Chapter20(2/2)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门外传来汽车驶来的声音,紧接着大门被打开,一个老人家不满地声音传来:“臭小子,你要是敢……”
“葛老?”叶清然眨眨眼睛。
同样看到叶清然震惊在原地的葛老好半天看向自己孙子,差点没拿手里的拐杖打过去:“臭小子!”还以为你又骗老头子我!
沈修孝无奈地摇摇头,擡手摸了摸叶清然的脑袋。
“臭小子,小然的头能乱摸吗!”葛老给了沈修孝的脑袋一掌,又和蔼地看向叶清然:“小然啊,今晚就住爷爷家,来来来,爷爷带你去看房间。”
叶清然傻愣愣地被葛老牵着走,踏上了二楼的楼梯,葛老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叶清然脸上的巴掌印,回头瞪了沈修孝一眼:“臭小子!”
瞪完,葛老又看回叶清然,献宝似的打开一间房间,由于叶清然先前就表示过住这件事,葛老一早就让人打扫了客房。
等叶清然从一系列事情中反应过来,他已经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书包,而葛老拉着沈修孝去思想教育了。
于是葛老等于沈修孝的爷爷?那为什么姓葛!
叶清然放弃思考这个问题,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睡衣,发现自己房间有浴室后,他走进去关上门洗澡。
当蓬蓬头洒下水,叶清然吐出一口气,眼中藏得很深的仇恨缓慢地浮现上来。
今天的事情,从沈修孝出现之前他都是知道的。前世的他就是这么被算计了,那时候的他自卑自闭,仅仅叶父的一句话就使他慌不择路,最后被人推出马路,似乎是他活该。
前世撞他的那辆车不是朱珍派来的,毕竟真的买通车主那一查起来可就没完没了,甚至会牵扯进去,朱珍的哥哥可没有那么蠢,因此当时那辆车虽然还是撞上了他,但紧急刹住还是减轻了他的伤势。
叶清然还记得那天,他倒在地上,全身疼得起来,被人送到医院叶父都没来看过他。当时的他还自怨自己把叶睿聪弄丢了,却不知道叶睿聪的丢失是朱珍自己一手设计的。想朱珍这么疼爱护着叶睿聪,又怎么可能会因为集会就交到自己手上?
他在医院里躺了几天,眼看着谭选中学的入学考试临近,最后他是带着伤带着病进的考场,那张没有通过入学考试的试卷上,每个字都是他的血他的泪写成的。
叶清然紧紧攒起拳头,指甲卡进肉里生疼却比不过心疼,说起来这一世的叶父比前世温和,前世的叶父说的是如果叶睿聪出了什么事,就拿他叶清然的命去抵债。
到底是什么样的父亲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哪怕怒到极致,一个父亲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吧?
叶清然狠狠地抹了把脸,不论如何,今天出了叶家的门,他就不会再回去了,而看今天这辆车的狠戾程度,怕是朱珍病急乱投医,连车主也买通了。
真是蠢透了,朱珍她哥哥也不知道拦着。
说起来夏妙出身不错,家境殷实,读过大学还是个才女,而朱珍却是个农村女儿,学历连小学都没毕业,后来家里有人发了财成了暴发户才被接进了城里养着。
成了暴发户的是朱珍哥哥,但暴发户终究是暴发户。叶父虽然只是普通生意人,但同学都是了不得的人,而叶父手段不错,跟同学关系很好。正巧叶父闹离婚,朱珍哥哥就将朱珍塞了过去,想借叶父从暴发户转正。
现在这计谋怕是要落空了。
叶清然不是个喜欢吃亏的人,出了叶家绝对不代表他放过了叶家!
叶清然洗完澡,已经是半个钟头以后,他用浴室里的新毛巾擦湿头发,当坐到床上就忍不住一天的疲惫,倒在床上睡死了。
等被葛老思想教育完的沈修孝过来看他便瞧见了这一幕,现在是初夏,天气不算热,沈修孝打开窗户通风,拿起叶清然盖在脑袋上的毛巾,摸了摸半干的头发,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从边上的柜子里拿出吹风机,擡手将叶清然扶起来。
迷迷糊糊的叶清然勉强睁开眼睛:“沈……修孝,你干嘛?”
“乖,头发吹干再睡。”说着,沈修孝插上插头,静音良好的吹风机没有发出噪音,风力温度适宜不烫,暖风吹得叶清然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当浅褐色的头发变回蓬松的样子,沈修孝将睡熟的叶清然小心翼翼放倒,扯过一旁的薄被盖上,轻手轻脚地关上灯离开了。
沈修孝的房间在叶清然的对面,里头很干净,书整整齐齐摆放在书架上,一个篮球和一把吉他靠在墙边,还有一个小型冰箱,墙上挂着不少相框,相框里不是沈修孝本人,而是另一个少年。
上面的少年时而仰头看着星空,时而听到异响警惕观察四周,时而茫然无措找不到路,原地打转,时而懊恼地揉着自己的头发,使几根短毛竖起,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少年眯着眼睛,愉悦吃着食物,一脸幸福的样子,还有少年眼中满是笑意,显露可爱小酒窝的模样。
沈修孝站在照片墙前许久,面无表情耳根却微微泛红。
半响,他坐到书桌前,拿起书桌上的一叠资料翻开,在资料的最上头写着叶家朱家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