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雀（2/2）

泼皮继续说【您光想想，若是将来您这女儿成了贵人，将来又是何等风光。我倒是想养着，但可惜，我家就在村里，风吹日晒的，早早就成村妇啦。】

最终给了这泼皮7贯钱。

连带着婴儿的襁褓和金豆子都买了下来。

金豆子精致镂空，本来是一串珠子，这泼皮留了一个把其余的全都拿走。

为了让着姑娘活下来，黛玉眼睛不眨地盯着小婴儿。

一个时辰过后，小孩三岁了，黛玉总算松了一口气。

【养孩子原来这般难。】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去院子里走了走。

休息了一会后，再看回来。

小孩子正是顽皮的时候。这人牙子又是个粗心大意的。

也许是人牙子平日的笑脸让她觉得这是个可信的。

小破孩把桌子上陶瓷的杯子撒了，非但如此，滚烫的水还落在了她的腿上。

【畜生！】

人牙子气极了。

却不得不拎着她去看大夫。

“应该不会留疤。”

【应该！】

【养孩子这般麻烦早知道就不养了。】

黛玉氪金给这个小孩抹了更好的药。

但人牙子已经不耐烦了。

她寻了一个青楼的老鸨，身子坏了，没有孩子。

十两银子卖给了她。

老鸨仔细打量着这小孩子。她自己有自己的判断方式，她捏了捏骨头，又

“是个美人胚子。”

这也确实是黛玉为了增加她的存活率氪金的成果。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悲伤。

这孩子养大了也不知是何命运？

她终于也理解了那句话“女孩子啊，就像草籽落在哪里都能活。因为不能活的都死了啊。”

老鸨是当着女儿养的，物质是不缺的。

但这女儿，也是为了自己养老养的。

【等我老了，你就出去养我】

至于怎么养老，她没说，黛玉已经了然了。

再大了几岁，黛玉小心翼翼地给她买了一些琴棋书画的书。再试探着灌输了一下家国天下的道理。可是毫无反应。

她与老鸨亲近，有一些风吹草动便说给这个妈妈听。

黛玉“.....”

十三岁那年，她挂名金雀儿接客。

【你可以逃跑，我会帮你的。】黛玉锲而不舍地询问。

龟奴扛着金雀儿，金雀儿又听见了那个鬼的叫声。这只鬼总是怂恿着她离开，真是奇怪，她已经掌握了和鬼聊天的秘诀了。

【我不】

外边多可怕啊，楼里才是自己的家啊。

【这可是咱楼里的大主顾，也是天大的贵人，便是你是咱楼里的小姐，在贵人面前也得伏低做小。到时候我就在外面看着。】

龟奴吩咐道，这龟奴也是个半大的小子，但已经分外老练了。

【知道知道，走快些。】

金雀儿无所适从地看着周围的人。

街头上的人瘦的干巴巴地，都盯着她。

【监测到有不适合观看的情节——一天之后。】

金雀儿被擡了回去，一路上，她无暇顾及周围人的目光。

对黛玉来讲，这只是一杯茶的功夫。

【你要走吗？】黛玉又问

金雀儿没有拒绝【让我想想。】

回去后，她问妈妈“妈妈，听那人说，我不是你女儿。”

啪——妈妈的巴掌便扇了过来。

【你就是我女儿，你吃我的血，吃我的肉，长大了想不认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