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补天柱 一（2/2）

程斐咬牙输送着仙灵之力，不让天魄石被逼退出来。

“轰！”

撞击声响起，黑雾化作巨大的蟒蛇，拿蛇躯撞向天魄石。

程斐受这巨力一撞，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问心痛呼出声：“徒儿！”

程斐来不及擦拭唇角的血液，纵然有其他人为她定住天柱，但时机稍纵即逝，她没得选择。

天魄石被她收回掌中，化作一条河流缠绕在身侧，程斐向天柱飞身而去。

“不可！”女仙出声阻止。

所有人都知晓身体碰触到黑雾的下场。

“要来，也应当是我来。”冷厉的男仙君冷“哼”一声，出手接引住天魄石，“还轮不到你这个小辈来送死。”

程斐眨了眨眼，已是坦然赴死的境地，她却毫无所惧，掌指翻飞间夺回天魄石：“未来前辈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点小事，前辈还是别和我争了。”

老头眼中有泪：“徒儿，你回来，要去也该是我这个老头子去……”

然而怎奈众人此时全副心神皆在压制天柱和涌出的黑雾上，全然无法强行动身代替程斐。

程斐离天柱的距离更近了，黑雾已经张开了獠牙迎接鲜活的生命。

最后的刹那，江巍雪轻声问她：“不后悔吗？”

下界还有爱着她的师弟师妹们。

程斐笑了一声：“说后悔，倒不如说希望师弟师妹们能原谅有这样一个任性的师姐吧。”

只是不能兑现之前的诺言了。程斐眼神化为坚定，身躯直直撞入黑雾中。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程斐会香消玉殒的那一刻，一声轻叹响起，一只白皙的手掌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所有仙、魔、人无法触碰的黑雾无声沸腾着如鱼入海，扑向那只手掌。

而后湮灭不见。

江巍雪矗立在天柱旁，黑雾臣服在他周身，宛如暗之君主，他淡淡看向程斐：“要想修补天柱，唯有先杀了吾。”

“师祖。”老头出声。

程斐腰侧佩剑震动，而后自动出鞘，剑峰划破程斐掌心，鲜血淋落在剑身上，变成刺目的鲜红。

“擡起剑来。”江巍雪出声。

程斐不受控制地握住剑柄，剑尖指向面前的祖师。

“将剑刺入吾的心脏，一切便都结束了。”

江巍雪的声音冷淡，程斐只能无奈地看着自己身躯不受控制，慢慢擡起长剑，要刺入江巍雪胸膛。

江巍雪张开手臂，脸上神色无悲无喜，只是在剑尖刺来的一瞬，他微微垂眸看向程斐：“答应送你的法器只怕来不及再做，这便算吾赠你的回礼吧。”

你不是要救这个世界吗？吾成全你。

程斐动弹不得，脑海中却在拼命呼唤天道小奶狗，不，她绝不要这个样子，凭什么！该死的，要救这世界，便要牺牲其他人吗？

她偏不认命！

芥子空间中的红色棱晶忽然动了，沉在识海深处的轮回盘随着程斐心神激荡之下，隐隐有撼动的趋势。

程斐同样发现了这一变化，她开始竭尽全力撼动着识海深处的轮回盘，求求了，她偏不要天道如愿。

天柱要补，人她也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