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合作（2/2）

服务生应了一声退下去。很快，两杯浅咖啡色的甜酒便放在了桌上。他接着为池歆打开菜单，然后微妙地看了一眼穿着皱巴巴的西装的王旭。

女子抿了一口熟悉的冰冰凉凉加了巧克力的甜酒，自作主张为王旭也点了菜，然后将菜单交还给服务生。

这位习惯浪迹在小酒馆和大排档的警官大人，果然在这种地方会觉得很不自在呢。

她没有任何要羞辱他的意思，只不过将吕文教会她的东西都运用了出来而已。

谈判的环境对对方而言越陌生，就会造成越大的心理压力——尤其考虑到王旭特殊的身份，池歆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把握谈话中的主动权。

干干净净的沙拉被端了上来，池歆一边熟练地从生菜叶子上叉起涂有柠檬酱的三文鱼片，一边瞄向他西装口袋里鼓出一块的地方：“王警官，我发到你手机上的图片，你看了吧？”

只留下佣兵合作名单却截掉了具体金额往来和委托记录的档案，应该足够吊起这位虽然管理者对ASL战术小组、实际上一样希望能够灭掉灵国运营商的警官。

不管顶着什么样的头衔，王旭这人，只是单纯的嫉恶如仇罢了——不然。她就不会指明了只和他和他的小队合作了。

“我可以提供你想要的资料，但是，我想你应该理解这些资料有多么贵重。可以说，根本就是我们赌上命弄来的。”

嘛……虽然赌上命弄来这些东西的人不是我。

不过如果偷盗机密情报的事情被发现我还不是一样会被拖到某个暗搓搓的角落里解决掉？

这么一想，池歆立刻心安理得地将男友的功劳揽到了自己身上。

这样的筹码，让王旭这种乱来型的领队根本不需要多加考虑。他唯一的迟疑，在于池歆突然间的态度大转变。

之前，她一直都对于和警方合作采取不抗争但也不主动配合的态度，就算接受问话，也是模棱两可说一些根本没多少用处的东西。

“你的条件呢？”

他并没有怎么动面前的海鲜焗饭。而是认真地问道。

吃完沙拉的女子开始处理香喷喷的浓汤：长期的锻炼使她的体内器官免于受到昏迷的影响而衰退。但是，这一就意味着她更加需要补充大量的能量，才能够维持身体机能。

池歆慢悠悠地吃着东西。直到喝完了汤，才慢慢道：“我首先要问清楚，你现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粉碎ASL，还是救出游戏里的玩家？”

胡子拉碴的警官带着熊熊的战意，道：“后者。”

“那么。就去和ASL合作吧。”

看到自己成功调动起了他的情绪，池歆却故意漫不经心地收住话题：始终将谈话节奏把握在自己手里，即便达到了目的，也要让对方没办法确定，这样才有继续谈条件的余地。

即使他不在身边，可是我的一举一动。早就已经被你调教好了嘛，你这个毒舌死面瘫。

女子干咳一声掩饰住自己幸福陶醉的傻笑，用叉子卷起意大利面送进嘴里。

和ASL合作无疑是最有可能挫败运营方幕后黑手的阴谋的方法。但是其中的风险也显而易见。这也是她不亲自出面的原因——她没有把握对付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但王旭就不同了。拥有官方身份和合法权利的他，有着足够的能力制衡反灵国联盟。

现在这种局面，官方力量之所以按兵不动，纯粹是因为被困在游戏中的人数实在太过巨大。尤其是一二线城市，几乎有二分之一的人口都被困在服务器中。到现在为止只是维持城市机能尤其是医疗设施不瘫痪。就已经给各个领域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青壮年劳动力几乎是全军覆没啊。

池歆摇了摇头：估计这个情况只有在基督教思想比较根深蒂固的部分西方国家和其他宗教比较虔诚的地区才比较轻缓一些吧。毕竟，ASL里大多数的成员都是有宗教信仰的呢。

“按照我的计划来。我保证你可以接触到ASL。”

池歆的脑中大略有了一个疯狂的草图，只是还有很多细节的地方需要完善。

估计需要一人分饰两角开脑内会议了。

一想到自己要模仿吕文的思维方式自己给自己挑刺，她就又忍不住想笑。

王旭面前的食物已经没有了热气。他盯着手中的刀叉，问道：“你到现在为止，都只是在开出条件。你到底要什么？”

“我要情报。”女子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心，“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看上的，ASL的情报库。”

真的这么简单？

王旭如同狼一般锐利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试图从她淡然享用着最后甜点的表情和动作上看出端倪。

可惜，在“我并没有撒谎，只是他没有细问”的自我催眠下，池歆的一举一动都天衣无缝。

嘛，说我想要ASL的情报库，的确没错啊。

只不过，我也想要顺便……让反灵国联盟吃吃苦头罢了。

否则，我只不过是从一方的棋局跳到另一方手中而已。

不好意思，这一次，我想自己动手在你们的棋局上好好搅和一通！

将勺子里晃晃悠悠的布丁塞进嘴里，池歆笑得无比真挚。

“王警官，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