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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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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谢煜台的声音被虚空吞没。

小谢煜台身形消散, 如一滴黑墨蓦地消散在水中,无影无踪。

秦知知开启罗摩眼,却在下一刻被卷入无边混沌, 周围的景色似黑似白,一切都处在模糊不清的状态之下。她伸出自己的手,却见手指四分五裂, 被分为无数个球状物,组合又变形, 连带着她也逐渐扭曲。

似有似无, 似在非在。名之无有。

传言进入无有山的人会堕入深暗虚空, 无限重复自己所造之罪,直至死亡。

谢煜台一定是发现自己中了招, 怕秦知知会随着他一起被困在这里永无天日,这才拼尽全力对自己说快跑。

透过罗摩眼, 秦知知低头拨开变形的球体,伸出去的瞬间, 原本四分五裂的手指聚拢合成,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她动作一顿,随后整个人都探出头去。

扭曲的球星消失,混沌有序, 天地初始。

场景变化成了另外的样子。

问剑峰峰顶满是飞雪,杳无人踪。

天气渐冷, 入目除却青松, 便只有满目的枯枝败叶。

便是连平日里啾啾作鸣的鸟儿都不见踪迹。

只有大雪纷纷,簌簌吹落, 掩盖这世间所有的声音。

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大雪中挥剑, 一丝不茍。雪落在他的头顶, 又被冒出的热气蒸发,明明那么寒冷,他却小脸通红,硬是出了满身大汗。

那身玄色与白色相间的衣袍在雪中纷扬,像是雪的另一种形态。

谢煜台日日挥剑三万下,自幼开始,日更不辍,风雨无阻。

即便是下雪天,他也会站在雪中完成自己的课业。

秦知知想要走向前去认真的看看他,可脚刚踏出去便觉眼前一转,又换了个场景。

比七八岁时已经成熟不少的谢煜台已经有了些小小少年的模样,他握着剑跪在衍琛长老的身前,身形挺直。那抹束着头发的黑色发带垂落在少年人的肩头,和一头青丝相合,简简单单。

“师尊,何为太上忘情?”谢煜台擡头,他黑眸清亮,满是赤城。

衍琛长老盘腿闭眼,他的本命宝剑无风自悬,就立在背后,隐隐散发着强劲的剑意。

“我亦不知。”衍琛长老开口,眼睛却未睁开,“这条路,无人能助你。”

太上忘情,无论是否忘情,都注定是一条称孤道寡的路。

谢煜台犹豫良久,低声道:“他们都说我……说我没有心。”

小小少年的头低垂,有几分茫然几分彷徨。

岂止没有心呢?他们都说自己没有感情,冷情冷心,否则也不会被太上忘情这个功法选中。有雪堂剑仙的前车之鉴,这世间除了衍琛长老,甚至没有人愿意收他为徒。即便他天资聪颖,日日苦修。

衍琛长老也低声道:“那么,你有么?”

谢煜台握紧剑柄像在思考,良久,大声道:“我有。”

少年的声音清润稚嫩,震落了一树残雪。

衍琛长老睁眼擡眸,面上清冷的神色中透露出一抹淡淡的温柔。

秦知知又向前走,不像之前有人可以看见她,此时的自己更像是旁观者的角色,和所有场景都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她不知道方向,只是下意识的漫步。

看着小小谢煜台逐渐成长,像是春天的柳条抽了芽,从小小少年郎渐渐长成了长身玉立的青年。

他挥剑他练功,他在飞雪之下剑锋比雪更冷。

他下山他荡魔,撼天一出无人胆敢比肩左右。

谢煜台的生活单调的近乎枯燥,练功打坐,闭关切磋,他可以几天不说一句话,只是凝神打磨剑意。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周围人来人往,可他始终一人。

直到有一天,他的身边出现了另一个人。

秦知知停下脚步,偏头看向那抹鲜亮的颜色。

那人眉眼弯弯,唇线上挑,即便不说话也自带三分笑意。若是笑起来时,眼睛便弯成小小的月牙儿,浅浅的梨涡在颊畔若隐若现,脑袋后的红色发带总是跟着主人一飞一扬的,不老实极了。

她扯着谢煜台的袖子,声音清脆:“哎呀,谢煜台,我都好久没见你啦。”

原来她是这幅样子。

秦知知第一次透过谢煜台的眼睛看向自己,她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这么好看。

这和秦知知的认知里有些不太一样,她一早就知道自己样貌长得好,朱唇一点,眉黛一弯,不施粉黛已是三分春色,即便在龙姿凤章的修仙界也是人人都要称赞一句的好相貌。

但和这次看到的不一样。

秦知知的出现,像是将一副单调的黑白画变成了彩色。她一出现,连空气都变得轻快了起来,弥漫着暖暖的春意。

她是那样的有生机、那样的鲜亮。

又是那样的夺目耀眼且独一无二。

她从来不知道,谢煜台眼中的自己是何种模样。

秦知知只是脚步微顿,顷刻又向前快走。

她命缺雀吟与绯独,生来从未做梦,再加上开启了罗摩眼,所能接受的影响微乎其微。

但是谢煜台不同。

倘若找不到破局之法,他会被困在这无穷无尽的记忆里,直至消散。

秦知知越走越快,无数回忆从脑中闪现,她快分不清自己所看到的究竟是谢煜台的回忆,还是自己的?

究竟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她走过一片晴朗的天空。

林间漏下细细碎碎的微光,百年合欢树枝叶繁茂,树干粗壮,在地上投落整片阴凉。

树下两人依偎而坐,阳光倾泻。

明明想着不要看,但秦知知还是情不自禁的将目光移动。

她看见大树之下的自己抱着谢煜台的大腿,闭着眼睛睡得昏天暗地,五体投地。谢煜台就安静的坐在旁边,任由着秦知知枕着自己的腿,只是握紧剑柄的手暴露了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的情绪。

这是什么事?

秦知知难免又多看了一眼,她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不过转瞬,一段淡忘的记忆从脑中翻起。

谢煜台金丹后期时,时不时就要闭关一段时间好稳固境界。

她曾干过一件现在看来挺蠢的事。

就是去归元宗等谢煜台出关。

问剑峰不让她上去,因为那是衍琛长老的地盘,且不好上去打扰人师徒二人修行,秦知知就蹲在山脚底下。

与峰顶的皑皑白雪不同,山脚下有一株百年合欢树,又大又繁茂。

她就坐树底下一边等一边打坐练功,有时兴致来了也会练一会刀,不过也只有一小会。

谁知道一直到第二天,也没见到谢煜台人,说好的出关呢?

秦知知和系统抱怨着,就翘着二郎腿躺在树下,看着天空中的飞鸟,百无聊赖,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空气暖洋洋的,和着温暖的阳光,就是头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睡的十分香甜,等到醒来时她还是没有见到谢煜台,只是原本空空如也的头下却多了个石枕头。

她还纳闷是怎么回事呢。

不过傅行云都追到归元宗来了,也没心思放在这等小事上,还是老老实实夹着尾巴跟着傅行云回了天同宗。

现在秦知知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那时候,谢煜台有来见过她。

自己怕是睡得不舒服,碰到谢煜台后就抱着他的大腿枕着,睡得香香甜甜,嘴角的哈喇子都流了下来。

再好看的脸也经不住这么糟蹋啊。

这姿势,看的秦知知自己都觉得惨不忍睹。

可谢煜台竟然能忍受。

他不仅能忍受,反而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坐在原地。一开始只是淡淡的看着前方,好似在发呆。

只是稍稍过了片刻,他目光游弋,随后便静静的落在秦知知的脸上,像是蝴蝶煽动翅膀,而后短暂的停歇。

细碎的光线流泻,温柔的栖息在他的眼角眉梢。

不知过了多久有清风拂来,吹着树梢枝丫哗哗作响。

谢煜台缓缓擡手,顺着春风,轻轻拨开秦知知额前的碎发。

不过那么轻轻浅浅的一瞬,仿若蜻蜓点水一般顷刻散去。

他又悄然离去,像是怕惊扰谁的梦境,好似从未出现过,只留下一方小小的石枕头。

看到这一幕的秦知知不知道为何轻轻笑了出来,唇角微扬,眼睛亮晶晶的,悄然弯起。

她停在原地,也不过那么须臾片刻,随后擡起手擦了擦眼睛,又奔向前方。

谢煜台,你到底隐藏在哪里呢?

就在秦知知觉得自己快要困死在这无边无际的幻境之中时,她突而路过了一片黑暗,视线内骤然暗淡,无边无际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她仿佛站在孤岛之上,看着所有的色彩一点点褪去。

秦知知有一种强烈的心悸感。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平复着呼吸,向黑暗中看去。

黑暗里像是潜藏着什么,蠢蠢欲动。

直到一个声音传来,像在她的耳边炸响。那是一个熟悉的女声,说着她曾经听到过的话语。

犹如海妖魔咒,浅斟低吟。

“谢煜台,我要你的心。”

就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四周黑暗骤然散去,露出昏暗的灯光。

幽闭的室内,面对面的站着一男一女。

姜沅芷发丝散乱,袖角破败,显然狼狈到了极点。

可她的眼睛还亮着,甚至带着几许冷冷的寒意,靠近眼前的男人。她个子矮小,更是生了一张小女孩似的脸,可偏偏唇色偏红,极致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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