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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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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坚定的双目,费升心中无奈更甚。

人人都说他是刑部的冷面煞神,而实际上,刑部当差的胥吏更怕的,却是面前这个温润如玉的孟循。他虽然在办案时冷着脸,但却也不总是那样。而孟循呢,都已经被人称作杀人不眨眼的笑面虎了,这样的名声,可是比他都要更坏啊。

分明是心比他更冷的人,可面对男女情、事,却也失了冷静。

若这两人还没和离,费升勉强还能理解几分,可祝家的那位小姐,不仅与他和离了,都快要另嫁他人了,他还这么惦记着做什么。

旁的事法外容情,还不至于太糟糕,偏偏是这事,那么多人都盯着的这事。

“孟大人可是想清楚了?”

他十分笃定的回答:“自然。”

费升错开头去,“罢了,算是卖你个面子,这次我就不去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只留孟循一人,神情冷肃的望着他离去的身影。

日子过得格外快,不过是随便打理了些成亲要准备的东西,就满满当当的花了祝苡苡两日。

这日,便是到了约定要去画铺取画的日子。

她早早便换了衣裳,梳洗打扮后,等待着穆延前来。

穆延答应了她,今日要陪她一同去取画,顺道逛逛。

为了匀出成婚的日子,穆延这些时候可谓忙得不可开交,他毕竟是新上任的把总统兵。有不少事情需要去做。

光是五连山的善后,便足够他费些功夫了。

即便忙碌,穆延也依旧想同祝苡苡一道出去。

穆延赶到的时候,就看见祝苡苡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指着一束花,正与身边的银丹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四目相对后,两人皆是笑了出来。

祝苡苡笑得尤为张扬肆意,笑着笑着,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侧过头向一边看去,晃的一眼,便看见了缓缓走来的穆延。她连忙站起来,随意理了理裙子,迎面走了上去。

随后,自然的将手搭在穆延掌心。

穆延弯唇笑了笑,“是不是等了很久?”

“哪里很久,最多也就两盏茶的功夫,再说了,就算等了很久,我也不是干坐着等你,这不也跟银丹说着话么?”

祝苡苡还欲再说些什么,穆延就擡手将她揽入怀中。

“两天没见,我很想姐姐。”

他弯着腰,就在她颈间。温热清浅的气息挠的她有些痒,让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扯了扯穆延的腰带,“晓得了,穆大人。”

“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去吧。”

话虽是这样说的,人却还耍着赖,搂着她的腰。

祝苡苡只得狠了狠心,一点点将他的手拨开。

车是早就备好的,加上画铺离的也不算远,两人很快便取到了那幅画。

看到装裱好的话,祝苡苡很是满意。

缎纹是她挑的卷草纹,颜色是鲜亮的烟霞色。艳而不俗,稍微仔细去看,还能看见这缎面里面装着的金线。

绚烂又张扬,她很喜欢。

祝苡苡侧过头去问身边的穆延,“这幅画画的好看吗?”

穆延蹙着眉,似乎在看些什么。见他没什么反应,她扯了下他的手,又问了一遍。

他低下头来凝望着那幅画,“很好看,很漂亮。”

祝苡苡似乎不怎么满意他的说法,“就这几个字,没什么旁的地方能夸夸了?”

想了会儿,他才回答:“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祝苡苡捂着唇笑了出来,“我让你夸它不是背成语,你真是……算了算了,不为难你了,好看就行。”

两人还想再逛逛,便先叫车夫回去了。

走着走着,祝苡苡就走到了徽州府城十分有名的那座长桥。长桥边的柳树,迎风飘扬,枝叶繁茂曼妙。

现在才是早春,柳树抽出的枝芽,并不算太多,但即便如此,这也是难得的好景致。

晃的一下,祝苡苡回想起了些曾经的事。

曾几何时,也是在这样一个仲春之际,她那会儿还待字闺中,拉着两个贴身丫鬟一道出来踏青。

再往后想,祝苡苡便不住蹙起了眉头。

好好的想到那个人做什么,真是……

她心里生出些烦闷,将手中的画递给穆延,耍赖似的开口:“我有些手酸了,你替我拿着。”

穆延接过那幅画,又顺道替她揉了揉小臂,“有没有更好些,还酸么?”

祝苡苡回过头来,正想说好了许多,可看见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队身穿甲胄的官兵,她便哑然失言,霎时瞪大了眼。穆延也有察觉,她侧身过去,就看见一中,手持刀枪的官兵,自不远处而来,直奔他们二人。

他心中顷刻便起了提防,面色也冷了几分。

路边的人看见这边的动静,连忙四散离开。

本来长桥这边的人就不多,这会儿,除了他们二人,便再无旁人。

穆延皱眉打量着那些将他们二人围住的官兵。

从衣着来看,应该是守城的士兵。他在新安卫待了这样久,大部分的人,应该晓得他的身份。既然这样,还能贸然上前,那么,事情必然没有那样简单。

且其中有几个面孔,穆延看的十分眼生,一点也不像是徽州府的人士。

他将祝苡苡护在身后。

“你们的统领是谁,这样上前,意欲何为?”

还未等穆延在说些什么,离得近了些的人便冲上前来。穆延赶忙迎上应对。

即便身手好,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又更何况,他手上未持兵刃,且他又要顾着身后的人,很快便落了下风。

那些原本穆延看着极为眼生的人,找准时机冲了下来,这些人身手明显更好,让穆延应对的更为吃力。

祝苡苡早就慌了神,她想帮忙,可又不知从何帮起。

在穆延侧身躲避的功夫,祝苡苡被其中一人拉住。穆延想擡手去抓,却又被身边缠斗着的人隔开,手上中了一刀,也未能拉住祝苡苡。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祝苡苡到这会儿都还未曾反应过来。

似乎是那人手下的力道没控制好,祝苡苡脖子咽喉生疼,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半眯着眼,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直到那人察觉祝苡苡不对才赶忙送了手。

她不由自主的一阵咳嗽,眼底都咳出了泪,她的意识才渐渐清醒过来。

可她早已看不见穆延,穆延被团团围住。

她挣扎着想向那边靠去,可不管她怎么用力,都难以逃脱桎梏。

然后,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朝她缓缓走来,等她分出精神,凝眸去看时,才发现,那人竟是孟循。

他束着四方巾,穿着一身文人常穿的直裰,交襟处,绣着繁密的云纹,云淡风轻,雍容尔雅,与这一干身穿甲胄的冷肃士兵全然不同,甚至,格格不入。

但即便如此,也依旧可以窥见,这一干士兵,以他为首,唯命是从。

他未着官服,面色透着几分异样的白,唇色也极为寡淡,从他走近时,他便由始至终,牢牢的看着她,半分目光也未曾移开。

直至走到她面前,他才停下脚步。

他冷冷睇着那只掐在她脖颈处的手,声音低沉的道了句松开。

倏地,失去束缚的祝苡苡身子一软,半倒在地上。

孟循垂落在宽袖里的手,掐的泛青,他狠狠克制着自己想要将她扶起的冲动。

祝苡苡赶紧站起来,慌忙地想朝穆延那边过去,却又被孟循从容地拦在身前。

孟循笑容清雅,依旧可窥见多年前,那一派风流名动朝堂的少年状元的模样。

他的心绪,却不似面上这样平静。

她的着急,担忧,害怕,惶恐,以及抗拒,她的诸多反应,一一落入了他的眼中。

心里涩的厉害。

他依旧笑着,声音却多了几分冷意,“苡苡真是好本事,前朝余孽都敢嫁。”

他朝身边的人吩咐,“一起押入大牢。”

下一刻,孟循转身离去,只是,分明高大的背影有些晃动,像是,随时都能坍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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