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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虎啸青瓦台·汉江大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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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新罗,汉城,汉江大桥

时间:2002年3月29日,晚

汉江的夜风带着早春的寒意,从宽阔的江面上席卷而来,吹动了王冰冰精心打理过的微卷长发。

她裹紧了身上的米白色羊绒外套,兴奋地指着对岸灯火辉煌的写字楼群和倒映在墨色江水中、如同碎钻铺陈的点点星光。

“小吴哥哥,你快看那边!多像电影里的场景!怪不得好多韩剧都在这里取景!”

王冰冰小巧的脸上泛着红晕,眼睛亮晶晶的,映衬着璀璨的灯光,像盛满了星星。

她举着相机,不停地变换角度,试图将这著名的“汉江夜景”完整地装进小小的镜头里。

吴楚之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斜倚在冰冷的栏杆上,看着身边蹦蹦跳跳的女孩,嘴角噙着无奈又宠溺的笑意。

没法子,此时正是韩剧彻底击败日剧开始后的大势。

《天桥风云》、《蓝色生死恋》、《冬日恋歌》、《天国的阶梯》、《大长今》、《浪漫满屋》、《爱在哈佛》……

前世今生加一起,吴楚之都特么的都能背台词了。

而汉江大桥则属于韩剧迷的著名打卡点了,王冰冰倒不是什么死忠韩剧迷,但这不影响她来这里打卡拍照发回去秀给真正的死忠看。

而眼前,这种规模的都市灯光夜景,说实话,对他这经历过信息爆炸、视觉盛宴重生回来的灵魂来说,实在激不起什么波澜。

前世见识过的魔都外滩、香江维港、东京湾的繁华璀璨,哪个不是动辄百亿级别的规模?

它们连同更后期一些被过度包装渲染的所谓“网红打卡地”,早已在他心里刻下了“无非如此”的烙印。

他百无聊赖地环视四周,桥身两侧的钢架上果然悬挂着一块块刻着新罗语诗歌的铭牌,在柔和的景观灯映照下,透着几分文艺气息。

便利店、咖啡店的灯光温暖地透出来,零星有游客进进出出。

“啧,灯光是不错,就是……”

吴楚之微微眯起眼,目光扫过那些被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渲染得失去边界的建筑轮廓,以及高楼上那些刺眼的探照灯在夜空中交叉扫射的光柱,心底掠过一丝近乎本能的反感。

“……更多的是灯光污染罢了。”

他本来还想说点吐槽的话,不过在自己女人那准备刀人的目光下只能把话给憋了回了。

王冰冰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小鼻子一皱,冲着他扮了个鬼脸,“不解风情!”

而后便自顾自的举着相机开始疯狂的拍照。

她准备回去就发回去到群里去炫炫,让那几个没来的恶婆娘羡慕羡慕。

前世某个夏夜的记忆碎片瞬间涌入脑海,吴楚之在心里嘀咕着,

“像葛仙村那种古装仙侠剧里的夜色,灯火不烈,沿着山势蜿蜒,烛光在瓦檐下晕染开温黄的暖意,与自然的静谧和谐共存;

或者望仙谷的深宵,崖壁上灯光勾勒流水瀑布的走势,配合着山间薄雾缭绕,只勾勒山形水势,灯火成了引路的星子而非喧宾夺主的主角……

那种用光克制、意在留白、甚至能与天地灵气交融的意境之美,才是真正的‘夜景’……

眼前这个,”

他抬了抬下巴,目光扫过那些被染成一片俗艳的五颜六色、毫无建筑美学可言的江畔高楼轮廓,撇了撇嘴,“不过是工业文明堆砌出来的能量浪费和炫技。”

不过吐槽声被王冰冰的手势给打断了。

吴楚之认命的走过去,接过相机开始的给自家婆娘拍照。

哪个时代都一样。

好在世纪初还没有什么妆造的概念,否则等化妆换衣服都需要半天。

吴楚之的摄影技术倒不怎么样,不过爬高高趴低低的,每张都可以把王冰冰拍成一米八或者一米二,让她很是满意。

久了也无聊,他目光扫过那些远处餐厅的落地窗,琢磨着是不是带王冰冰进去喝点热乎的,或者,比如……

他脑子里瞬间蹦出个名字《汉江怪物》,正想着要不要给这个合法叶罗丽讲讲这个“著名景点”的“特产”,吓唬吓唬她。

就在这时,视野边缘,一个穿着宽大深色风衣、头戴贝雷帽的人影,正低头快步朝着他们这个方向靠近。

来人身材高大,步伐很快,但姿态显得有些刻意地佝偻着,似乎想融入夜色。

人影距离两人还有十来米远,王冰冰还沉浸在拍摄中毫无察觉,吴楚之身后的暗处,已经无声无息地闪出两条人影,如同鬼魅般迅捷而沉稳地挡在了去路上。

高大的风衣男猝不及防,差点撞上,立刻停下了脚步。

“干什么的?”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警惕。

风衣男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迅速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亮了一下。

借着路灯的光,唐国正锐利的目光扫过,确认了身份。

是具荷范。

两人对视一眼,唐国正身体微微侧开,让出了通路,但目光依旧紧紧锁定着他。

具荷范压了压帽檐,快步走到吴楚之和王冰冰身边。

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张俊朗但此刻写满疲惫和紧张的脸。

夜风吹得他风衣下摆猎猎作响。

“我说你可真会挑地方!”

具荷范一开口就带着抱怨,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发飘,

“这鬼地方除了风就是光,冻死人不说,脑浆子都快被吹成冰坨了!换个暖和点的地方不行吗?”

吴楚之没理会他的牢骚,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望向夜色下流淌的汉江,黝黑的江水倒映着都市霓虹,有种虚幻又沉重的质感。

忽然,他像是心血来潮,猛地向前跨了一步,靠近栏杆,双手拢在嘴边做喇叭状,朝着黑沉沉的江面,用一种王冰冰从未听过的、极其夸张且充满鼓励,或者说中二的语气,大声喊道:

“吴楚之,你行的!Fightig——!!!”

声音在夜风中传出去老远,带着点混响,显得格外突兀。

“……”

王冰冰脸上的甜美笑容瞬间僵住,举着相机的手臂也停在了半空。

她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随即变得无比尴尬和窘迫,脚趾在价值不菲的小皮鞋里死死抠着鞋垫,恨不得当场在汉江大桥上挖个洞钻进去,或者干脆一把将这个突然抽风的家伙直接拖走塞进汉江!

天呐!

他在干什么?!

丢人丢到新罗来了!

旁边的具荷范更是彻底懵了,一脸看外星生物的表情看着吴楚之。

他当然不明白眼前这个小吴总在突然发什么疯,更不可能知道这其实是一个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韩娱小说“汉江大桥捕软软”专属梗的致敬行为。

在他眼里,这个向来沉稳甚至有些可怕的华国年轻巨头,此刻的行为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喊完那响彻汉江的“Fightig”,吴楚之嘿嘿笑了两声,脸上露出一丝恶作剧得逞般的快意。

他转过身,脸上的轻松瞬间敛去,恢复了平常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变脸速度堪称一绝。

他也没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直接伸手从风衣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密封好的牛皮纸文件袋,看也不看就朝着具荷范丢了过去。

“喏,拿着。”

具荷范下意识地接住,入手感觉颇有分量。

他狐疑地看了吴楚之一眼,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文件袋,借着路灯的光,小心翼翼地在避风处撕开了封口。

里面是一页泛黄的纸张,上面满是手写的新罗语字迹。

具荷范只翻看了一眼,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了。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猛地抬头看向吴楚之,具荷范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这是……我外公……?”

“嗯哼,”

吴楚之云淡风轻地点点头,仿佛只是递了张普通名片,

“郑梦宪先生的绝笔。”

迎着具荷范惊疑不定的目光,吴楚之开始解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声音平稳,条理清晰,从萧雅的提前埋伏开始讲起。

随着吴楚之的讲述,具荷范心中的惊涛骇浪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真作假,而后假变更假,最后假的居然变成真的了。

而让他感到震撼的,并非吴楚之描述的所谓“技术手段”多么精妙绝伦——虽然他承认这很厉害。

他也知道金哲民就是萧雅易容的,只是没想到三个月前萧雅便干掉了金哲民开始了狸猫换太子。

真正让他感到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直冲脑门的,是吴楚之在整个布局过程中,对郑梦宪、对玄贞恩、对整个局里所有人……

那种对人性那种精准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掌控!

郑梦宪的极端,玄贞恩的刚愎和侥幸心理,官员们对利益的贪婪和对风险的规避,舆论风暴即将到来时人性的惶惑……

所有这些,仿佛都在吴楚之的计算之内,成了他棋盘上可以随意拨动的棋子,而后分毫不差的落在该在的位置上。

精妙绝伦,却又特么的并非步步走钢丝一般容不得半点差错,整个计划有着非常富裕的冗余空间。

具荷范后背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就在刚才,在拿到这封遗书、得知玄贞恩身陷局中时,他内心深处确实闪过了一丝极其隐秘的念头:

等自己真正掌握了HY半导体的权力,是不是就能拥有一些……脱离这个年轻人掌控的资本?

这个念头刚一冒头就被现实无情地碾碎。

吴楚之甚至都不需要明言威胁,仅仅是这翻云覆雨、洞悉人心的手段本身,就足以在具荷范心里种下一颗名为“敬畏”,或者说恐惧的种子,扎根生长。

他真的玩得过眼前这个仿佛能看透人心的家伙吗?

“怎么样,后续的事,知道怎么做了吧?”

吴楚之结束讲述,目光落在具荷范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具荷范深吸了一口气,夜风吹得他脸颊冰凉,但内心却因为吴楚之话语中蕴含的滔天巨浪而灼热。

他将那份沉甸甸的遗书小心收好,放回文件袋,紧紧攥在手中,仿佛抓着能改写命运的权柄。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种复杂的激动和决然,

“知道了。静待花开!”

将那份沉甸甸的文件袋紧紧按在胸口,冰冷的寒风似乎也无法熄灭此刻具荷范心中燃烧的渴望与激动。

花开之日,便是他由鬼为人之时。

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激动之下潜藏的巨大风险。

具荷范抬起头,望向面前仿佛永远从容的吴楚之,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那……接下来这段时间,我……我怎么办?”

具荷范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了点干涩,“你……不会把我扔在这里自生自灭吧?这新罗,这汉江……可不怎么安全。”

他用眼神瞥了瞥桥下奔涌的墨色江水,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在这里,把人沉进汉江,无声无息地消失,实在不是什么新鲜事。

吴楚之闻言,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里带着点戏谑,乜了他一眼,

“怎么?这就怕了?上午咆哮松涛厅的那种虎啸呢?”

“怕?怎么可能不怕!”

具荷范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点被轻视的恼怒,但更多的还是真实的不安,他翻了个白眼,

“小吴总,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里是新罗!不是你的华国!

我面前就是深不见底的汉江!

被人悄无声息地沉下去喂鱼,警察能捞起来根骨头都算我祖宗积德!

我的安全……现在连个基本保障都没有!”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深沉的夜色,仿佛能感受到无数隐藏在阴影中的恶意视线,

“我他妈现在就是个活靶子!”

旁边的王冰冰本来还在为刚才吴楚之的“Fightig”表演而脚趾抠地,此时听到具荷范这番话,俏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愕然和难以置信。

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至于吧?”

在她看来,具荷范和玄贞恩在松涛厅那惊世对决刚刚落幕,双方矛盾已然在无数家臣和媒体的注目下公开化,并且是具荷范占据了道义制高点,逼得玄贞恩狼狈退让。

这种情况下,玄贞恩怎么还敢对具荷范下毒手?

那不是自绝于天下吗?

吴楚之轻轻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王冰冰因为震惊而微微僵硬的小脑袋。

夜风吹乱了她的发丝,拂过他的掌心,带着微凉的触感。

他看向王冰冰,眼神里带着一抹对她天真认知的无奈,语气却很平静地陈述着冰冷的现实,

“傻丫头,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他的目光转向具荷范,也扫过深不见底的汉江,声音低沉下去,

“现在啊,想让这小子永远消失在这汉江里的……可不止是玄贞恩。”

他顿了顿,掰着手指,仿佛在数着潜在的敌人,

“那些巴不得HY集团彻底崩塌,好从中攫取最大利益的其他财阀巨头,会不会觉得这小子碍眼挡路?

比如金家、比如辛家,甚至……”

他的目光锐利起来,“还有郑家内部……”

他的视线似乎穿透虚空,看到了汉城另一端某座豪宅里可能存在的阴鸷面孔,

“郑梦九、郑梦准……这两位郑周永老爷子亲生的、真正有资格问鼎HY会长宝座的‘郑太子’,在看到那个一直被他们踩在脚下、视为野种的‘具家子’竟然敢染指家族权柄,心里会不会恨不得立刻除之而后快?”

吴楚之的声音不高,却在凛冽的风中清晰地送入具荷范和王冰冰的耳中,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寒意,

“想让一个人彻底消失的理由有千百种,利益、权力、嫉妒、甚至是恐惧……都足以催生出致命的杀机。

所以……想他死的人,还真不少呢。”

听完吴楚之的分析,具荷范原本因为激动而有些紧绷的身体反而放松了下来。

他甚至耸了耸肩膀,脸上露出一种近乎荒诞的、满不在乎的笑容,

“呵……谁说不是呢?”

他摊了摊手,语气带着点自嘲的苦涩,

“恐怕这里面……现在最想要我小命的,搞不好就是我那位便宜父亲啊!”

他望向江对岸新罗酒店的方向,眼神复杂难辨,

“新罗的法律体系,债务关系可以通过断绝关系来隔离,但遗产继承不是。

也就是说,我一死,我手里的一切便会归我爸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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