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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魂崖下的花田契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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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三人潜入白骨山。山脚下的白骨果然如传说中堆积成山,颅骨的眼窝对着天空,像是在无声地哀嚎。林风注意到,每具白骨的胸腔处都有个圆形的孔洞,边缘光滑,显然是被某种利器精准挖开。

“是蚀心花的根须。”钱晓雨捂住嘴,“它会从人的胸口钻进去,吸食心脏后再破土而出。”

据点的大门是用白骨拼接而成的,门楣上挂着块黑布,上面用鲜血画着黑煞教的标记——一只握着花的骨手。赵猛正要破门,林风却拉住他,指了指门旁的骷髅灯:“那是‘引魂灯’,一旦被惊动,会引来黑煞教的‘骨卫’。”

骨卫是黑煞教用死人骸骨炼制的傀儡,身高近丈,全身覆盖着铁甲,手中的“骨刃”淬有蚀心花的毒液。林风三人躲在暗处,看着骨卫巡逻的轨迹——他们每走三步就会停顿,似乎在嗅寻活人的气息。

“左边第三个骨卫的关节处有锈迹,”林风低声道,“赵猛,用你的‘裂山棍’砸它的膝盖。晓雨,准备好‘迷雾散’,趁乱潜入。”

赵猛的裂山棍是玄铁所铸,棍身刻着防滑的鳞纹,抡起时带起呼啸的风声。他瞅准时机,一棍砸在骨卫的膝盖关节处,铁甲瞬间变形,骨卫轰然倒地,却在落地的瞬间炸开,白骨碎片如利刃般四射。

“快!”林风拽着钱晓雨跃过大门,青钢剑劈开迎面扑来的骨卫,剑刃划过骨缝,精准挑断了其体内的引线——那是控制骨卫的关键。

骨牢的入口在山腹深处,由黑煞教的“毒使”看守。毒使穿着黑袍,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手中的“毒囊”里装着蚀心花的汁液,挥出时会化作毒雾。

“晓雨,用‘清霖露’中和毒雾。”林风的青钢剑挽出剑花,将毒雾劈成两半,“赵猛,左路有三个毒使,你的裂山棍能破他们的黑袍。”

赵猛应声而上,铁棍横扫,黑袍被撕开的瞬间,露出毒使底下的皮肤——早已被蚀心花的汁液腐蚀得面目全非。钱晓雨趁机将清霖露洒向空中,毒雾遇之化作水珠,落在地上,竟让石缝里冒出了细小的绿芽。

“是忘忧月季的芽!”钱晓雨惊喜道,“清霖露能催生它!”

林风心中一动,挥剑劈开牢门时,特意将清霖露洒向牢内——那些被关押的百姓身上,竟都缠着蚀心花的藤蔓,藤蔓遇清霖露后迅速枯萎,露出底下溃烂的皮肤,却也让百姓们恢复了些气力。

“往这边走!”一个老者指着牢后的暗门,“毒使说,蚀心花的本体就在里面,由黑煞教的‘花主’看守。”暗门后是座圆形的石室,中央矗立着一株巨大的花,花瓣如血色绸布,根茎缠绕在一具具白骨上,正是蚀心花的本体。花下站着个穿红裙的女子,面容姣好,双手却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正往花芯里送——那心脏的主人,正是苏婉儿的师兄,胸口处还残留着根须钻入的孔洞。

“花主”转过身,红唇勾起残忍的笑:“来了?苏婉儿的小情人。”她将心脏丢进花芯,花瓣立刻合拢,渗出暗红色的汁液,“这颗心很美味,可惜不如苏婉儿的——她的心脏,一定能让蚀心花进化成‘妖王’。”

“你找死。”林风的青钢剑直指花主,剑穗上的绣片剧烈颤抖,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

“别急呀,”花主轻抚蚀心花的花瓣,“你看这花,多漂亮。它的根须能穿透骨骼,汲取最纯净的生命力,就像爱情——越是深刻,越能扎根入骨。”她忽然撕开裙摆,露出腰间的疤痕,那里竟也缠着蚀心花的根须,“我曾是黑煞教的祭品,是蚀心花救了我,让我成为花主。现在,该轮到你了。”

蚀心花忽然剧烈晃动,根茎如蛇般窜出,直扑林风。赵猛挥棍挡住,却被根茎上的倒刺划破手背,伤口瞬间发黑。

“赵大哥!”钱晓雨急忙泼出清霖露,黑肿处才渐渐消退。“这根须有毒!”她喊道,“用火烧!”

林风想起赵猛说过蚀骨沙蝎的甲壳怕火,灵机一动:“晓雨,清霖露里加忘忧月季的汁液,赵猛,用裂山棍引火!”

钱晓雨立刻调配药液,赵猛则将铁棍插进篝火,烧得通红。林风的青钢剑缠住根茎,将其引向赵猛——烧红的铁棍狠狠砸下,根茎瞬间焦黑,发出刺鼻的臭味。

花主见状,忽然扑向蚀心花,将自己的心脏掏出来,塞进花芯:“既然你们毁了它,那就让它吞噬我,成为真正的妖王!”

蚀心花爆发出刺眼的红光,花瓣疯狂张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眼睛——那是所有祭品的眼睛,此刻都在盯着林风。花主的身体被根茎缠绕、吞噬,最终与花合为一体,化作个巨大的花苞,花苞上浮现出花主的脸:“我是‘蚀心妖王’,今日,你们都将成为我的养分!”

妖王技能“骨中花”发动,周围的白骨忽然竖起,根茎从骨缝中穿出,形成一个巨大的囚笼。蚀心妖王的花瓣如利刃般飞射,每一片都带着倒刺,所过之处,岩石皆被腐蚀。

“林风!”赵猛用身体挡住一片花瓣,后背瞬间被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用你的剑!刺它的花芯!那里是它的心脏!”

钱晓雨将最后一瓶清霖露掷向林风:“里面加了崖顶的月季花苞!能暂时压制它的毒性!”

林风接住瓷瓶,将药液淋在青钢剑上,剑刃顿时泛起银光。他踩着赵猛的肩膀跃起,穿过花瓣的缝隙,剑指花芯——那里,花主的脸正在狞笑。

“你以为能赢吗?”妖王的声音如无数人在嘶吼,“就算你杀了我,黑煞教的‘血莲坛’也会为我复仇!他们的‘血莲大法’能召唤地狱花——”

话未说完,青钢剑已刺穿花芯。妖王发出凄厉的惨叫,花瓣迅速枯萎,露出里面的花籽——竟是与林风怀中相同的忘忧月季籽,只是已被染成了黑色。

林风将花籽收好,转身扶住倒下的赵猛。钱晓雨正用针线缝合他的伤口,篝火映着她含泪的眼:“他说……说等伤好了,要去青石镇喝苏姑娘的梅子酒……”

赵猛扯出个笑容,指了指洞顶:“看……那里有光……”众人抬头,只见崖顶的忘忧月季花苞正在绽放,月光透过花瓣,在洞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无数跳跃的星火。三天后,断魂崖顶。

林风将黑色的花籽埋在忘忧月季旁,钱晓雨浇上最后一滴清霖露,赵猛则用裂山棍在石上刻字:“此处埋着黑煞教的罪孽,亦埋着新生的希望。”

刻完字,赵猛忽然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染红了石面。“老毛病了,”他摆摆手,“当年被黑煞教的‘血莲针’伤了肺,没事。”

林风从怀中掏出个锦囊,里面是苏婉儿托人送来的信:“孙先生说,青石镇的梅子酒熟了。”

“那得去尝尝!”赵猛眼睛一亮,挣扎着起身,“还得带上崖顶的月季,让苏姑娘看看,她的花籽在断魂崖也能活。”

钱晓雨笑着将月季小心挖出,用湿布裹好根茎。林风的青钢剑穗轻轻扫过花瓣,绣片上的月季与实物重叠,像是完成了一场跨越生死的对话。

下山时,林风回头望了眼崖顶——那株月季在风中摇曳,黑色花籽埋下的地方,已有嫩绿的芽冒出。他忽然明白,苏婉儿让他带花籽的用意:仇恨或许入骨,但希望,总能像花一样,从最坚硬的地方钻出来。

“走了。”林风的声音带着笑意,青钢剑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去喝梅子酒。”

赵猛的铁棍敲出轻快的节奏,钱晓雨哼起了江南小调,崖顶的月季目送他们远去,花瓣上的露珠滚落,滴在新冒出的芽上,像一滴喜悦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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