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开拔（2/2）

无极殿的烛火，彻夜未熄。帝国的战争机器，在经历最初的惊险与惨痛后，正沿着重新规划的轨道，稳健而有力地继续运转。

衡阳郡，城内校场。

晨曦微露，衡阳郡的空气中却已弥漫着浓烈的铁血气息，而非往日的炊烟与晨雾。巨大的校场上，黑压压的矗立着无数甲士，旌旗猎猎，刀枪如林。粗略望去，不下五万之众！他们并非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而是来自衡阳，沙岭等五郡的驻防军主力，更是当年旧楚军团的骨干改编而成。

队列最前方，郡守及一众都尉、校尉肃然而立，目光皆投向校场入口方向。他们早已接到朝廷的军令，知晓穆远山持节而来，总揽军务，目标直指百越。对于这些旧楚出身的将领而言，‘穆远山’三字，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位空降而来的将军，更是一种烙印在骨血里的信任与服从。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校场的肃静。数十骑如风般卷入校场，当先一骑，正是风尘仆仆却腰背挺直如枪的穆远山。他未着华服，依旧是一身半旧的武将常服，外罩御寒大氅，但腰间那枚代表着无上权柄的符节，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穆远山勒住战马，目光缓缓扫过眼前这支熟悉的军队。他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大步走到点将台前，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面向黑压压的大军，声音洪亮，瞬间传遍校场每一个角落：“儿郎们！本将，穆远山，回来了！”

简单的开场，却如同投入静湖的巨石，在数万将士心中激起层层波澜。许多老兵的眼眶瞬间湿润，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器。

穆远山继续道：“朝廷旨意，想必尔等已知。百越围攻苍梧，断我王师后路，更与周寇勾结，图谋我大秦国土！”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剑锋直指苍梧方向，声音陡然拔高，充满刻骨的杀意与澎湃的战意，“陛下有旨：荡平百越！打通通道！与常遇春将军汇合，直捣南诏！”

“此战，关乎帝国安危！关乎帝国荣辱！今日，我穆远山站在这里，不是以什么安楚侯的身份，而是以一个老兵的身份，问你们一句......”

他目光如电，扫过每一张激动、坚毅、狂热的面孔：“可还认我这把老骨头？可还愿随我再打一次硬仗？让百越蛮子知道，犯我大秦天威者，虽远必诛！让天下人看看，我旧楚男儿的热血，从未冷过！我们的刀，依旧锋利！”

短暂的沉寂后——

“愿随大帅，荡平百越！诛杀南诏！”

“大帅威武！大秦万胜！”

“杀！杀！杀！”

郡守及众将也激动不已，纷纷抱拳：“末将等，谨遵大帅号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传令！”穆远山的声音沉稳有力，“全军即刻开拔！目标：五日内，解苍梧之围！十日内，兵临百越王城之下！半月内，与常遇春将军汇合！”

“此战，有进无退！怯战者，斩！后退者，斩！贻误军机者，斩！”

“遵令！”众将轰然应诺，声震云霄。

没有冗长的誓师，没有繁复的仪式。在穆远山简洁而充满力量的动员下，这支大军如同被唤醒的巨兽，迅速而高效的行动起来。尘烟再次扬起，铁流滚滚，向着苍梧城，向着百越腹地，向着决定南诏战局的关键战场，浩荡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