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色心起(修)(2/2)
老太太问道:“听丫头们说,太太刚才晕倒了,如今可好些?”原来袁夫人闻昙花被杀,一下子就晕了过去,醒来又是一阵痛哭,被赵嬷嬷等人劝慰一番,方才好些。
袁夫人忙说:“累母亲挂念,刚才太医来看了,儿媳并未有不妥。”
老太太听说,便道:“如此我就放心了,昙花这事事关侯府的名声,衙门已把案子压了下来,不会大张旗鼓的办理,但你曾是昙花的主子,若衙门来了人,必当全力配合,及早洗脱侯府的嫌疑才是。”
一时,赵嬷嬷惶恐至极,袁夫人勉强镇定的说道:“老太太请放心,儿媳晓得的。”
老太太听了,便又嘱咐了几句,然后向弄玉道:“你母亲事忙,这会子又要处理这样的事,你不要过来扰了她,同我回去。”弄玉点头,上前扶起老太太离去。
转眼过了四五日,案子并未有进展,但惶惶不可终日的赵嬷嬷生了一场大病,袁夫人体谅她,并让之在家休息。
次日,丁大家的过来向袁夫人请安,见润玉含玉陈姨娘皆在,忙一一问问了好,才在门口旁的杌上坐下。
“你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今儿过来可是有事?”袁夫人难得有心情,便打趣起她来。
丁大家的笑道:“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您跟前的昙花去了,便空了一个丫头的位置出来,您看让何人补上,我也好发月钱?”
袁夫人听了,叹气道:“我这里的丫头本就多,也不需另安排丫头进来,至于昙花的月钱,你便按月送到昙花的亲人手里吧!听说她家留有两个孩子,要是没点钱,该要怎样活呢!”说完,吩咐她道:“你今儿既过来,我倒要交代你一件事,你从我账上扣五十两银子下来,送到昙花的叔伯手上,让他们好好抚养那对孩儿,府里自不会亏待了他们。”
丁大家的听了,垂泪道:“太太委实心善了些,昙花不过一个丫头,又犯下那样的错事,您竟还周济她的家人,若换了别人,莫说以怨报德,就是恩将仇报也是做得出来的!”
“丁妈妈说的是。”润玉附和说道:“昙花这丫头,本该重重惩罚,可太太念旧不忍责也就罢了,还怜惜她家贫,什么赎身银子都一概免去,这等恩典真真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奈何她造化有限,享受不了这等福气!”
袁夫人听了,虽不说话,但那神情明显愉悦。正此间,便有个老妈子进来说:“太太,郡王妃打发人过来了。”
袁夫人听说,十分欢喜,忙道:“快快请进来。”
老妈子退出去,转瞬便带了一个中年嬷嬷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捧礼品盒子的婆子。那中年嬷嬷先向袁夫人请了安,被袁夫人亲自扶了坐下,才道:“郡王妃听说太太生病了,万分担忧,本要亲自前来,只身子不适,所以特令奴婢带些东西过来探望太太,还望太太见谅。”
袁夫人道:“请转告郡王妃,妾身无事。”说完,请她下首坐下,唤小丫头端茶上来,才令人接过礼品盒子,又让赵嬷嬷打赏两个婆子。两人退下后,袁夫人才道:“不知郡王妃身子如何?”
那嬷嬷道:“请太太放宽心,郡王妃最近身子不错,饭量比前段日子倒好了些。”
袁夫人听说,忙说道:“请转告王妃,待妾身有空去瞧她。”说完,又问了些凤玉和小外孙的状况,那嬷嬷一五一十回答,又见时间不早,便起身告辞离去。
待陈姨娘伺候了袁夫人安歇,才回到院子,见润玉书房的灯还亮着,便上前推门进入,见润玉还坐在案后写字,惠香一旁研磨,不由皱眉道:“天色已晚,姑娘怎还不休息?”
一旁的惠香笑道:“姑娘赶着给太太抄写一部经书。”
“我呸!”陈姨娘啐道:“抄什么抄!怎不为我抄一本,太太底下那么多人,轮得到你抄?”
润玉知姨娘历来如此个性,便头也不擡的说道:“她是我母亲,我写卷经书是天经地义,您何必说这些气话,让人听了就心烦?”
陈姨娘气得骂道:“瞧瞧你这个吃里爬外的样子!口里口外都念着太太,我却算个什么?不过说你几句,便嫌弃我,还心烦,可怜我辛苦怀胎十月,拼死拼活生下你,不曾想竟是白养了!我不望你光耀门楣,为我讨个体面,也请莫要如此冷心冷肠!”
润玉冷着一张俏脸,搁下笔,不发一言。惠香生怕母女两人闹僵,赶忙上前劝道:“姨娘莫要和姑娘一般见识,我跟姑娘日日在一起,她哪里是这般无情的人。”
陈姨娘二话不说,猛扇了惠香两个耳刮子,厉声骂道:“小贱人,就是你们这些奴才暗里撺掇着姑娘和我闹别扭,如今竟有脸掂上来?别以为有人撑腰,就能骑到我头上,你却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伺候人的奴才,趁早撵出去才是!”
惠香又痛又气,却也只得含泪相忍。润玉站起来,上前冷冷道:“她不过一个丫头,万事皆听我吩咐,姨娘何必拿她撒气?若有不满,尽管责罚我就是了,却是何苦作践她,没得失了体统?”
陈姨娘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干脆拿帕子遮住脸痛哭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辛辛苦苦养了个女儿,却不想她竟是个没良心的,为个丫头便骂起我来,老天啊!您怎么不睁眼看看啦!”
含玉气得发抖,颤声道:“姨娘若嫌笑话不够多,那就尽情的哭,若这里哭不够,便到太太、老太太面前哭去,我是不阻着你的。只是这一次,我再不会替你向别人低三下四的陪笑道歉。”
陈姨娘毕竟外强中干,又是理亏在先,如今见女儿发起脾气,不由十分心虚,又拉不下脸来道歉,便抽抽噎噎的垂头哭泣。
润玉见此,便给了她个台阶下,叹道:“姨娘以后对惠香好些,她是我丫头,伺候我又很尽心,事事皆以我为先,若她真有不对之处,您尽可骂,但若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打,以后哪个下人还听我的话,谁还为我办事?”
陈姨娘讪笑道:“一时我哪里能想到这些,只不过听见你给太太抄经,气性上来,便不管不顾了。”说完,便觉今儿这场真真是自讨没趣,忙找了个借口灰溜溜的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与原来的下章合成了一章,因情节有稍微的改变,所以上下文不免有些对不起来,我正在一一修改,本有存稿七八万字,如今也不敢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