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前方死局（1/2）

“大哥。”

刑部大牢中，魏嫣朝牢门外站着的人傻笑，“阿娘，蒋叔。”

方月娥话还没说，就先哽咽了话音。

站在她身边的魏昭察觉，先开了口：“长公主殿下昨夜已亲自来过？”

魏嫣点了点头，刚要说话。

蒋怀才却在另一边说道：“长公主殿下今日早朝不曾参加，听王有权说，身子不适。”

百官对长公主殿下这羸弱常恙的身子骨儿早习以为常了，蒋怀才自个儿提起来时都是一副寻常神色。

偏魏嫣却神色一变，眉头紧跟着沉了下来。

想起昨夜抱着的那个冷冰冰的人——莫非是阴息功又发作得狠了？

可她昨夜分明已经费尽了心思去哄他，甚至连女儿家的脸面都丢在地上不管了，怎么他竟没有丝毫好转么？

魏昭瞧着魏嫣的神情，心下微动，刚要问。

好容易平复心绪的方月娥已轻颤着开口：“我给你带了些衣裳，你可有什么短缺的？”

魏嫣听着阿娘沙哑的嗓音，心里又暖又苦，扶着牢门的铁木，柔声道：“阿娘，您别担心。长公主殿下将我转到刑部，就是为了护住我。眼下刑部的人对我都十分照顾，没什么为难的。”

方月娥哪里能不担心？

魏嫣在外的身份是个男儿郎，可她到底是个女儿家啊！这受伤、坐牢，被冤枉！世间女子不会受的苦处她全受了！全因为她姓‘魏’！她是魏家女啊！

她握住魏嫣的手背，发现女儿的手指冰凉，心下又是一颤。

眼眶发红，却忽而在她手腕上狠狠地拍了下，“你这皮猴子！就会给我找事儿！等你出来，看我不抽你！”

好像又一瞬间恢复了魏家那个被她气到跳脚、却拿她无能为力的阿娘。

魏嫣一下笑开，缩回了手，半怨半娇地说道：“阿娘！我错啦！”

方月娥强撑着发抖的心肝，伸手指她，“你知道什么错！你瞧瞧你自个儿现在的模样！哪里有半分……”

“阿娘。”魏昭忽然出声打断了她，笑着说：“带给二郎的东西刑部这头还要查验，您不妨去瞧着？别叫他们翻坏了。”

既然有长公主叮嘱，那些人必然不敢这般胆大妄为。

可方月娥却知，这是魏昭故意支开自己。

——他们有话要跟魏嫣说。而方月娥到外‘盯着’，可防止人偷听。

她朝魏嫣又看了眼，目光落在她嘴角的伤口，蓬乱的头发，脏污的衣裳上，片刻后，攥着手指，转身去了。

她一走。

魏嫣立时靠着牢门坐了下来，摊开了一直背在身后的另一个手掌，轻‘嘶’着叹气，“阿娘好像真的生气了。”

魏昭跟着蹲下来，心道，这几日，阿娘的眼泪都要哭干了。可阿娘若不这般假做怒意，你只怕要更担心了。

问道：“可是哪里不适？”

魏嫣摇了摇头，转过头看向蒋怀才：“蒋叔，宫里没有其他长公主的消息么？”

蒋怀才也大喇喇地蹲在魏昭身边，想了想，道，“没，今儿个因着长公主上朝，就各部说了点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顿了下，又想起来点儿，继续道：“端王昨晚遇刺，今早告了假。秦震和那老贼倒是没事儿似的，还跟陛下提起秋日祭上，想让他儿子献一个什么军中阵鼓，我瞧着他不怀好意。”

魏嫣一听也拧了眉，“秦震和的儿子……莫非是秦云桥？”

魏昭眼神微沉。

蒋怀才摸了摸下巴，“他倒没说是哪个儿子。”

魏昭问：“为何要献艺？”

蒋怀才的脸上立时毫不掩饰的嘲讽，“说是秋日祭上有外族来使，可以此宣扬我东朝国威。”说着自己又大‘呵’了一声，“可拉倒吧！哦，敲几下鼓就是国威了？那以后打仗全去敲鼓，比嗓门呗！谁吵赢了算谁的成不成？我看秦震和这狗玩意儿是京城里呆了几年，荣华富贵享受惯了，脑子都被屎糊住了！”

“咳咳，蒋叔。”魏昭清了下嗓子。

蒋怀才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摸着后脑勺讪笑，“啊！对！二侄……儿别介意哈！叔这嘴！呸！你当是在放屁！”

“……”魏昭无奈摇头，眼中却有几分深思：“秦震和不会无缘无故提出这种事儿。他是想趁秋日祭做什么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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