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衣冠禽兽（2/2）

“嘶啦！”“哐啷！”

衣裳撕裂，瓷器被砸，动静很是不小。

伙计回头看了眼大堂，又笑道，“卓哥，筵席快开始了。您还是……小点声儿吧！”

果然，门里那尖叫的女娘似是被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唔唔唔’的骂声。

伙计嘿嘿一笑，搓了搓手，转身下楼，一边还嘀咕：“卓哥今儿个换了口味啊！居然喜欢年纪大的了。”

房间内。

魏嫣捂着嘴哼哼，侧耳听着远去的脚步声。

一把将桌布掀开，推开昏迷的卓哥。

又来到门边朝外看了眼，微微呼出一口气。然后注意到，那圆桌的四周已坐满了人！

那其中，分明就有几个她认识的高官武将儒家大士！甚至，还有几个外族！

魏嫣仔细看了看那几个外族的服饰，塔塔、突厥、回鹘……

且从那装束上的佩戴来看，这几人分明不是普通的外族，皆是贵族！

她皱了皱眉。

莫非是外族来使？可怎会出现在此处？

大堂中谈笑声一片，有歌女舞女抱着乐器端着托盘鱼贯而入。

原本还算清静的大堂内，顿时浮起一片靡艳嘈闹。

魏嫣关上门，转过头，看了眼地上的卓哥，走过去，将匕首拔出，在他身上擦干血迹收回刀鞘中。

然后将人拖到了窗边。

看了眼外头的黑水，抽出短刀，在他脖子上一抹，在鲜血迸溅而出时，将人丢了下去！

“哗啦”一声，并未惊起任何一人的注意。

她关上窗。

整理了一番衣衫头发，然后拉开门，朝外看了看。

正好一个歌女抱着乐器从二楼走过，似是还要往楼上去，魏嫣咳了一声，朝她招招手。

歌女看见是个女子，有些意外。可以为是贵人，不敢怠慢，立时走进来，问：“贵人有何吩咐？”

却一眼看到屋内的狼藉，顿时吓了一跳，仓皇擡眼！

却见那女子疏忽靠近，只听她说了声‘对不住’，然后脖颈一痛！眼前骤黑！

魏嫣一把将被她劈晕过去的歌女扶住，小心地放在屋内的床上，伸手，解开了她的衣裳。

两刻钟后。

蒙着脸的‘歌女魏嫣’，抱着一把描着芍药争艳的琵琶走出了屋子，左右看了看，朝楼下走去。

“哎哟我的红叶儿，这才多久没见？怎么就瘦成这样了？可见是想我想的吧？”

“小翠儿，来，让二爷瞧瞧，啧啧，瞧这可怜见的，二爷今晚必定好好地疼一疼你啊！”

“哈哈，四郎，瞧这胡娘的腰段，定是个会动的，今晚咱俩一起啊！”

“来来来，让爷爷我吃一口嘴儿！哎哟！这甜的！这儿也叫爷爷吃一口，唔唔嗯嗯！”

魏嫣抱着琵琶到了台阶下，一路不过行了几步，便听了满耳的污言秽语。

前世在军中，不是没听过人说荤话。可是那都是历经生死的汉子对每一次活着回来的庆幸发泄，以及对生活无限的渴盼与期待。大多不过是过过嘴瘾，说得痛快了笑一场，大口的烧刀子灌下去，带着梦里的温柔乡暖一暖塞外寒凉的风沙大雪。

可眼前……

魏嫣看着那些衣冠楚楚的富贵士族，那些仪表堂堂的文人书生，撕下了平时的冠冕堂皇，露出了最丑陋的人性，做出让人作呕的做派。

而那一个个如花如朵的女孩儿，就仿佛那二月枝头初开的迎春花，尚未迎来春风烂漫，便被凛冽的霜意打落枝头，跌入了万劫不复的泥泞之中。

魏嫣看到，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孩儿，被一个完全可以做她爷爷年纪的老者压在腿上，那一双长了老年斑的手从她几乎遮不住身体的衣服里伸进去。

女孩儿颤抖地想要推开，却又不敢反抗，满眼噙着泪水，却又被老者嘻嘻笑着舔了去。

她微微皱眉，捏着琵琶的手几乎抓断琴身！

这时，眼前忽然出现一个头戴纶巾瞧着十分儒雅的头发虚白书生装扮的老者，笑眯眯地看向魏嫣，问：“这是船上的哪一位娘子？像是头一回见啊！怎么还蒙着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