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闪躲（2/2）

在余沐沐看来，这眼神却带着极强的诱惑力，她头脑发晕地朝他凑近了一步，手指抓住了他的衣摆。

她可能真的是疯了，如果不是疯了，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被他蛊惑。

……

就在这时，上课铃猛地响了。

突兀的乐声由远及近，响在整个空间，跳转的音符骤然便打破了这一室旖旎的气氛。

余沐沐被吓得一颤，与此同时，一丝理智回笼，“抱什么，”她立即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终于想起了拒绝，“你别开玩笑了。”

言北笑，眉眼深邃：“谁说我开玩笑了。”

余沐沐就当没听见，语调还有些不稳：“我得回去上课了。”

说完，她转过身就想逃。

可门刚被她拉开一个缝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身后伸过来，按在门板上，使了些力气，又“砰”地把门给关死了。

“沐沐，”言北在她身后靠近她，低哑的呼吸就洒在她的颈侧，喘得她脸红心跳，“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他边说边箍着她的肩膀，强迫她转回身，两人的距离又缩短了几寸。

余沐沐眼神闪躲，沉默着不敢看他。

“沐沐，你要是不说，那我就说了。”

听到这话，余沐沐宕机的脑子总算反应过来，呼吸一紧。她怕言北继续说下去，立即推开了他，与他拉开了距离。

“言北…你能不能，别这样。”

她用了些力气，推得言北踉跄了一下。

“不这样，那该怎么样？”言北被她推得有点委屈，但更多的是莫名其妙甚至是荒唐。

他逼近了一步，不死心地抓住她的手腕，“那你告诉我，要怎么样你才能听我说话？”

“我，”余沐沐摇摇头，没法给出答案，只能迂回道，“我大概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

“但你什么？”

言北目光沉沉地追问道。

“但我，”余沐沐咬着嘴唇，侧过头去，硬着头皮回答，“暂时回应不了你。”

她现在心情太乱了，理不清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就像一只埋进沙子里的鸵鸟，明知拒绝不了，可还是只想逃避，藏匿在自欺欺人的漩涡。

“能不能，让我冷静一下，”余沐沐深呼了口气，握了握拳，慌忙开口，嗓音也有些不稳，“我们最近…就先这样…”

话虽说得柔软。

可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就先这样…保持距离。

真的…真的不能再靠近了。

“什么意思？”言北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他朝她逼近了一步，视线很沉，“说清楚，什么叫‘就先这样’？”

“就是…字面意思。”

余沐沐硬着头皮回答他，姿态僵硬又抗拒，以往软糯的嗓音此时却格外坚定。

身后的门如同隔绝了两个空间，屋外的声音嘈杂一片，而屋内安静得只剩心跳。

昏暗闭塞的空间中，似乎连呼吸声都不自觉变慢变沉，却清晰了许多。

也叫人不由得窒息。

良久后，言北与她拉开了距离，眼眸垂下，音调很低，“余沐沐。”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那你告诉我，我们这些天算什么？”

他盯着她，竭力地揣测，想从她的眼神和表情中读出什么。

可眼前的余沐沐紧咬着嘴唇，目光落在侧方，神色僵硬，一个字也回答不出。

他读不懂。

言北看着这样的她，眼神忽地黯淡了一些，漆黑的眼底藏着说不出的情绪。

大概是不明所以消退后仅剩的落寞，和再难掩饰的失望。

他沉默了良久，终于放开了她。

“其实。”

言北低头自嘲地笑了笑，嗓音很轻。

“我今天本来是想给你这个的。”

余沐沐顺着望过去，看到了他手里的粉红色信封，已经被他攥得有些发皱。

甜甜又粉嫩的颜色，像是情书，可如今在她看来却莫名刺眼。

余沐沐垂下头咬了咬牙，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背过手去，姿态抗拒。

言北看出了她的意思。

“不要就扔了吧。”

“余沐沐。”

他说着把信封放在了门边的桌子上，最后只留下了一句话，嗓音很淡。

“我是真的搞不懂你。”

说罢，他转过身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言北关门时扇起的门风，又一次吹起了余沐沐耳边的碎发，卷着冷清的凉意。

她背靠着墙面，一点点滑倒了地上，眼角不自觉地发酸，目光落在言北留下的信封上。

她深呼吸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将它展平，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最终还是紧张地拆开了它。

原来是两张《睡美人》芭蕾舞剧的票。

时间就在这周日的晚上。

余沐沐竟然可耻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情书。

同时她也有点说不出的开心和酸楚。

原来言北还记得他们之前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