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着绷带的怪异小鬼20（1/2）

缠着绷带的怪异小鬼20

“你要帮我洗澡吗？”

太宰治的这句话是我在自有意识起，听到过的最离谱、最荒谬的话语。

即使是川上富江那个疯子，也从没对我说过如此…炸裂的言语。

犹豫了一下，我问：“你疯了吗？”

这是我真诚的、不含任何嘲笑的问话，我是真的发自内心怀疑他是不是疯了。

太宰治羞红了脸，故作姿态像小女生一样害羞地捧住脸：“哎呀，我才没有疯呢，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啊，我需要你帮我洗澡什么的…这也太让人害羞了吧。”

可我看你的样子，根本就不像害羞啊？

我点了点头，当即作出决定。

拉起被子、把被子蒙在头上，将自己埋在厚重被褥中、阖眼睡觉。

所有动作完成的行云流水，根本不给太宰治反应的时间。

等太宰治反应过来后，他已经见不到我的人，只能见到鼓起的被子了。

“什么嘛——”

他拖长语调：“不是说好了要对我受伤的右手负责，好好照顾我吗——”

我不理会，直接用手捂住耳朵。

他不依不饶。

“还说自己不会食言呢，我才向你提出一个要求，你就拒绝我了，这也算得上是负责吗？”

“我今晚要没办法睡觉了，我会失眠的，我会很疲倦的，你不能只顾着自己睡觉，不顾着我啊。”

太宰治佯装遗憾地叹了口气：“唉，既然这样，那我只能连累你跟我一起无法入睡了。”

虽然说是这么说，可他却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我心中疑惑，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也不敢入睡，但无法抵抗的困意袭来，我止不住打瞌睡，逐渐进入梦乡。

“我回来啦——”

可就在这时，太宰治的声音猛然将我惊醒。

他搬来一个凳子，将凳子放到我床旁边，坐在上面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咳嗽两声清嗓，开始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

“我没办法睡觉，那你也别睡啦，我们一起聊聊天，或者你听我聊天也不错呢，毕竟我的话还是挺多的，能免费得到一个听客，其实我也蛮开心的。”

“对了，今天我看到树叶好像有些长出来了，虽然还是光秃秃的一片，但或许是冬季即将过去，春天即将来临吧，我感觉愈来愈多的树叶要冒出来了。”

“说起来，活着还真是没意思呢，人生就是在不断重复春天、夏天、秋天、冬天，看久了就觉得真没意思呢，你不觉得吗？”

我不觉得。

因为我根本不会欣赏风景。

“…闭嘴。”我实在受不了了，从被子里伸出右手，企图去捂住他的嘴，却被他轻易闪过。

太宰治用左手握住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语气轻快愉悦地调侃：“哎呀，这位听课真是太热情了，居然听着听着还想和我多多接触吗？真是没办法，太受欢迎可能也是一种罪过吧。”

这么不要脸的话，也只有他能说出来。

我踢开被子，从床上一跃而起，愤怒地低吼：“松手！”

“这位粉丝怎么了？是对我的服务还是不满意吗？”太宰治又装出那副无辜的样子，瞪着大眼睛看我，语气疑惑。

“那你想要什么呢？我都会满足我的粉丝的哦。”

我不假思索，凶神恶煞地瞪他：“想让你滚出去，能不能快点滚？”

他眼中一丝狡黠划过，突然拉近距离，语气亲昵，在我耳边呢喃：“哇，你承认你是我粉丝了？好害羞呢，我居然真的拥有一个粉丝了。”

太宰治总是很奇怪。

他的救赎度是第一个还会下滑的，而且我始终分不清他到底对我有什么想法，明明态度总是亲昵又暧昧，可我却觉得他是疏离的。

他给我一种任何人都无法走近他心里的疏离感。

其实他在这一点上和我是相像的，同样的把所有人拒之心门外，只是表现得不同。

他更外向，我更内向。

比起我，我觉得他更像是会伤害别人的类型。

因为我是从一开始就拒绝所有人，但他是会跟别人产生接触，给了别人希望，再将别人推开。

这样不是更残忍吗？

我挣脱开他的手，推开他坐在床上，两边的腮帮都因为生气而鼓起：“你到底要干嘛？每天夜里都不睡觉，你都不困得吗？”

“困啊。”太宰治一脸坦然。

他擡起被绷带层层裹住的那只手，表情十分欠揍：“可是我没办法洗澡，我不洗澡就睡不着觉，躺在床上也只是失眠，睁着眼睛毫无困意，很痛苦的。”

我呼出一口气：“那你想怎么办？”

太宰治突然不说话了。

他捂住脸部，脸蛋“噌”一下红了，分不清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脸红。

他扯了扯我的衣角，小声道：“不是说了吗，你帮我洗，你不是答应好要对我的右手负责吗？”

我现在真想穿越时空，在太宰治还在医院故意说出那些话前便将他的嘴给捂住，让他没办法说出那些胡言乱语，我也不用被迫答应。

“行。”我咬牙切齿，“洗澡是吧，很简单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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