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四手的怪物小鬼27（2/2）

我不明白：“你忘了你曾经对我说的话了吗？为什么做不到？错过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有下次了。”

小丫头没立刻回复我，她攥紧拳头，走到男人身边，站在原地紧紧地盯着男人，似乎正在内心里纠结挣扎着。

过了一会，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紧握的拳头也松开。

她擡眸，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悲伤与无奈：“芽衣姐姐，我真的做不到去杀了自己的亲生爸爸。”

她笑了一下，唇角的笑容勾起无尽嘲讽讥笑意味，却是针对她自己的：“虽然他很混蛋。”

是因为所谓的亲情吗？

我不能理解人类的情感。

我的回忆里没有爸爸和妈妈这两个角色，自我诞生意识起，我都是一个人。

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因为一直都是这样活着，我认为这是正常的事情。

以前为了嘲讽我，川上富江刻意提起这个问题，以一种随意的方式询问别人的痛处：“芽衣，你的爸爸妈妈呢？”

我太了解川上富江，知晓他绝不会轻而易举地提出一个话题，肯定又打起了什么坏主意。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回复，继续埋头于高中生繁重困难的数学题之中。

我需要学习，大量的学习。

我要考上大学，这样才能在社会立足。

“哦，我忘记了。”没得到我的回复，川上富江自言自语地喃喃出声，“芽衣没有爸爸妈妈，是被爸爸妈妈所抛弃的孩子啊。”

“真可怜，芽衣一无所有呢。”

握笔的手完全停下，我怎会听不出他言语里的浓浓恶意。

我冷笑一声，仰头正欲反讽回去，却猝然与川上富江对上视线。

他趴在课桌上，如漆似的黑色眼瞳直直地凝视着我，浓密的睫羽轻微煽动，眼下勾人心魄的泪痣仿佛也在对我吐露着甜言蜜语。

见我看来，川上富江得意洋洋地勾起唇角，眼眸染上笑意与愉悦，如计划得逞的猫咪一样狡黠。

他道：“芽衣，除了我以外什么都没有呢。”

“喂，你在发呆？”

两面宿傩的声音让我的回忆戛然而止。

我恍然回到现实中，心情一下子降到冰点，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像是看出我的不对劲，两面宿傩问：“你怎么了？”

和川上富江相比，还是少年的两面宿傩还太单纯。

心情全部外显，脸上藏不住任何心情，一眼便能轻易看穿。

果然，我还是更擅长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我感慨般拍了拍两面宿傩的肩膀，一本正经地正色劝诫：“两面宿傩，你一直这样就好了，真的。”

“什么？”被莫名其妙地这样说，两面宿傩满头雾水，根本摸不明白为何女人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你在乱七八糟地说什么？”

我没想解释，重点再次回到眼前的小丫头身上。

“不想杀了他，那换种方式也可以吧。”我一只拳头握紧，示意，“比如，揍到他再也不敢来找你？”

“啊？”小丫头还没反应过来，迷茫地望着我，问，“这样…这样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神色不变，用脚狠狠地踹了一脚男人，将男人翻了个面，“他不是一直都在揍你吗？你也趁这个机会揍回去，发泄一下怒意吧。”

小丫头动心了。

她从未尝试过这种方法，双眸一闪一闪，光亮重新出现，颤抖着声音，问：“真…真的可以吗？”

但这次的颤抖却和过去不同。

过去是因为害怕，这次是因为激动。

“当然可以。”我向后退一步，让出位置给她，催促，“快打吧，我看你挨揍那么久，看得我都难以忍受了，你居然能一直忍着，我真是等得急死了。”

小丫头直露地紧盯男人。

她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下定决心般握紧拳头，却没有立刻下手。

几秒后，她的表情霎时转变。

重拳狠狠击打在男人脸上，过去一直以来积攒的怒气在此刻全然迸发，这种感受神奇极了。

内心逐渐感受到雀跃与开心，小丫头的脸上也逐渐有了笑意。

她正欲再往山本树的脸上落下一拳，可在此时，却刹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姐姐，你在做什么？”

幼小的男孩不可置信地注视着小丫头，他咽了口唾液，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在场的三人，又问：“姐姐，你难道要杀了爸爸吗？”

我掐指算了算，这个世界的主线也该加速推进了

嗯，下章推主线（要是能写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