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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趁虚而入 (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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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朝正午(公元7年8月28日中午,晴朗,气温29℃,湿度55%)

公元七年八月二十八日的正午,记朝的天空万里无云,烈日将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气温攀升至二十九度,湿度降至百分之五十五,带来一种干燥而灼热的体感。都城广州的街市在热浪中显得有些朦胧,行人挥汗如雨,商贩的叫卖声也带着几分慵懒。而在南桂城,阳光更是毒辣,将青石板路面晒得滚烫,空气中浮动着肉眼可见的热浪波纹,连平日里最喧嚣的市集也安静了几分。然而,在这片灼热的宁静之下,一场远比烈日更为灼人的危机,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悄然扩散,其势头之猛,已然超出了任何人的预料与控制。整个王朝,大部分地区依旧遵循着秋日的节奏,但在南桂城这一隅,无形的烽火已然点燃,正沿着人际的脉络,悄无声息地燎原。三百字的篇幅,勾勒出的是记朝在一个炎热正午,那表面平静与暗处危机急速发酵的紧张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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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座被自我封锁的青楼独立院落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公子田训、三公子运费业、赵柳、葡萄氏-寒春、葡萄氏-林香几人,在葡萄草药和老单医的尽力救治下,病情虽未急速恶化,但高烧、疼痛和呼吸困难依旧折磨着他们,使得房间内充满了痛苦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耀华兴凭借体内刚刚产生的抗体,症状大为缓解,但她内心的沉重却比身体的病痛更加难以承受。她与老单医已经竭尽所能,高度重视这中危型葡萄病毒(FSC-1)的威胁,不仅封锁了院落,更是严格限制了内部人员的活动。

然而,他们还是远远低估了这无形敌人的狡猾与强悍。

虽然中危型葡萄病毒(FSC-1)的致死性或许不算顶尖,但其真正令人恐惧之处,在于那无与伦比的传染性。它如同附着在尘埃上的幽灵,能通过最微小的气流缝隙,通过被污染却未被察觉的物件,甚至通过短暂接触时残留的、看不见的飞沫,完成其致命的传递。

这道物理的隔离防线,在如此刁钻的传播方式面前,出现了难以察觉的漏洞。或许是在封锁之前,某位已被感染但尚在潜伏期的仆从无意中将病毒带出了院落;或许是负责递送食物和药物的外围仆役,在交接物品时发生了极其短暂的、未被注意的接触;又或许是沾染了病毒的空气,随着某次开门的瞬间,悄然逸散了出去……

病毒,这看不见的“微力量”,已然悄无声息地越过了耀华兴和老单医苦心设置的屏障,渗透到了青楼的其他区域。除了耀华兴因为体内抗体暂时安全之外,病毒找到了新的、毫无防备的宿主——最初是两名在青楼前厅负责洒扫的年轻女子。

她们与那座被封锁的院落看似毫无交集,日常活动范围也不同。她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时何地接触了那致命的“微力量”。中危型葡萄病毒(FSC-1)拥有一定的潜伏期,这使得它在传播初期极具隐蔽性。感染者在潜伏期内并无明显症状,看上去与健康人无异,却能正常活动,无形中成为了病毒扩散的最佳载体。正是这该死的潜伏期,使得病毒的传播链在人们毫无警觉的情况下,如同埋藏在地下的火线,一旦点燃,便难以遏制,速度丝毫不会停歇。

那两名最初被感染的女子的身体,此刻正悄然成为病毒复制的温床,她们自己浑然不觉,依旧进行着日常的劳作,与同伴说笑,殊不知自己已然成了两个移动的传染源,将无形的危险,带给更多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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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伏期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悄然流逝。当正午灼热的阳光开始略微西斜,那两名最初被感染的女子的身体终于发出了警报。几乎是不分先后,她们几乎同时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无法抵御的寒意,紧接着便是如同潮水般涌上的高热,瞬间烧红了她们的脸颊。剧烈的头痛和全身肌肉的酸痛让她们几乎无法站立,只能虚弱地倚靠在廊柱或瘫坐在台阶上,先前还灵巧的手此刻连握住扫帚都显得困难。呕吐感一阵阵袭来,呼吸也开始变得有些不顺畅。

“我……我这是怎么了?” 其中一名女子虚弱地对着同伴说道,声音带着哭腔,“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另一名女子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痛苦地闭着眼睛,额头上布满冷汗。

她们的异常很快引起了其他姐妹和鸨母的注意。恐慌开始像滴入清水中的墨汁,迅速在青楼内部晕染开来。没人知道她们为何会突然病倒,而且症状如此凶猛和一致。有人猜测是中了暑气,有人怀疑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但都无法解释这迅速传染开来的现象。

然而,病毒的传播并未因这两人的倒下而停止。就在她们出现症状前后,与她们接触最为密切的另外两名女子,也开始感到不适。紧接着,照顾她们的人、前来探问的人、甚至是仅仅同处一室短暂交谈过的人……病毒凭借着其强悍的传染性,沿着人际网络疯狂复制着传播的链条。

两个传四个,四个传八个……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一圈圈迅速扩大。在短短不到四个时辰(约四小时)内,整个青楼上下,从负责杂役的粗使丫鬟到有些身份的乐伎歌女,竟有十二人陆续出现了相似的症状!咳嗽声、呻吟声、呕吐声开始在不同的房间响起,原本莺歌燕舞、丝竹管弦之地,此刻却被一种病痛的阴霾所笼罩。

得到消息的老单医,在初步稳定了院内几位贵人的病情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在耀华兴担忧的目光中,再次走出了那座封锁的院落,直面这已然失控的局面。

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痛苦的病患分散在青楼各处,恐慌的情绪在蔓延,鸨母和未被感染的人远远躲着,指指点点,无人敢上前照料。老单医感到肩上的压力如同山岳般沉重。他需要为每一个出现症状的人诊脉,判断病情的轻重,安排用药。然而,葡萄草药的数量有限,更重要的是,他自身也面临着巨大的感染风险。他年事已高,一旦染病,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届时将无人能主持救治。

但他看着那些在病痛中挣扎的、年轻而痛苦的面容,医者的仁心终究压过了对自身安危的恐惧。他深吸一口气,从药箱中取出一方干净的布巾蒙住口鼻(这是他能做的最大限度的防护),然后毅然走向离他最近的一名病患,伸出三根手指,稳稳地搭在了对方滚烫的腕脉上。他必须争分夺秒,尽可能多地了解疫情,稳住人心,尽管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努力,或许已然追赶不上病毒扩散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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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单医在青楼内忙碌的身影,如同试图阻挡洪水的一叶孤舟,悲壮而无力。他专注于眼前的病患,仔细分辨着脉象中细微的差别,尽力安抚着恐慌的情绪,安排着有限的草药资源。然而,他并不知道,或者说,他即使知道也已无力阻止——中危型葡萄病毒(FSC-1)的传播范围,早已超出了这座青楼的围墙。

病毒的恐怖之处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它或许不会立刻夺走大量生命,其致病性在拥有一定医疗干预(如葡萄草药)的情况下或许显得“一般”,但其在传染性上的特质,却堪称恶魔。它不需要复杂的传播条件,仅仅通过呼吸、接触,就能完成跳跃。

就在青楼内部疫情爆发、人心惶惶之际,病毒的触角已经悄然伸向了南桂城外。

或许是一名在青楼被感染、尚处于潜伏期的乐伎的某位恩客,他在出现症状前便已离开了南桂城,返回了城外的家乡;或许是一名负责给青楼运送蔬菜瓜果的城外农夫,在结算银钱时无意中接触了已被污染的铜钱或是某位处于潜伏期的杂役;又或许仅仅是某个来自城外、在青楼附近访友的商人,在酒肆中与一位已被感染但浑然不觉的青楼仆从擦肩而过……

传播的途径多种多样,防不胜防。病毒依附在这些毫不知情的携带者身上,随着他们的脚步,沿着官道、小径,如同无声的瘟疫使者,进入了南桂城周边星罗棋布的村镇。

老单医还在青楼内一个个地诊脉,思考着如何控制楼内的疫情,如何向官府求援,如何调配更多的药材。他完全无法预料,这场由他们院内最初病例引发的风波,其影响范围正以远超他们应对和想象的速度,呈指数级扩张。中危型葡萄病毒(FSC-1)正利用其极强的传染性,在更广阔的人群中悄然播种。一场可能波及无数人、动摇南桂城乃至周边地区秩序的疫病危机,其序幕已然在无人察觉的角落,被彻底拉开。潜在的感染人数,或许会是一个令人心惊肉跳的数字,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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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朝暮色(公元7年8月28日傍晚,晴朗,气温30℃,湿度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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