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办特办（2/2）

那林永善见此颤颤抖抖地伸手去探了探林观德的鼻息，那断断续续的微弱鼻息喷在指尖他才心下一松。

林观德熬过了那最难熬的一夜，后面几天身上的烧也渐渐地退了下去，只不过是人看上去还没有什么精神，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杨昌平在七月初旬的时候在午门抄斩，那天是一个晴朗的时日，这位执掌了几十年风云的老祖宗此刻终于人头落地，而新一任的司礼监掌印则由陶保顶上。

先前因杨昌平一人坐大司礼监，导致掌印一职的权力远远超出了几位秉笔，几位秉笔的势力同司礼监下的东厂提督比起来甚至还不如，是以最后才让陶保得了这个便宜。

杨昌平的名声难听，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无甚人会同情惋惜，同他一起蝇营狗茍的钱步勇最后也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太后这般年纪却还妄图把持朝政，随着杨昌平的倒台，太后如今便也只是个太后。

而建文帝自是不会忘记林观德那天在太和殿替他受的五十大板，这五十板堵住了天下人的悠悠众口，也铲除了杨昌平。林观德借此直接入了内阁，如今任大理寺左少卿兼文渊阁大学士。

俗话说不破不立，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招险棋林观德走得不可为之不妙。

林观德养了半年的伤那屁股才好上了一些，大昭转眼之间又从夏入了冬，而林倾倾也在林观德入阁之后被送入了宫。

贪心不足蛇吞象，林家也想要有个皇子，若此盛宠才能永固不衰。

林观德劝阻过林倾倾，然而林倾倾执意，她纵是再劝也无用，最后只能入了宫。

林倾倾这样的年岁入宫是前所未有，建文帝是何感想，林观德不知道，只是知道除了林永善开心之外，这样的结果对所有人来说多不算是满意。

这年的冬季格外的冷清，林观德因为沉疴堆积在身，身子总是不利索，时不时地就会染上风寒等等病。这些病一病起来就十分磨人，偏偏几贴药下去也不见好。

林观德养好伤后过完了年后便重新上任大理寺，这会正窝在厢房处理公务，只见外头传来了敲门的声响，林观德擡头看去，却见是谢明站在门口。

他长身玉立，几月未见一如从前的模样。

“今日我发了俸禄，听闻京都有一家酒楼不错，左少卿可赏脸一同用饭？”

林观德这会还是自病好之后第一回见到了谢明，她笑道：“劳烦右少卿了。”

二人散了值后便一同上了马车，眼见马车驶过了热闹的人群街道，进入了怀荷街，林观德松下了帘子，对谢明说道：“你要去星月楼？”

谢明没有说话，只是就淡淡地看着林观德。见他这副模样，林观德心下便更加肯定了。

林观德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天陈娟偶入了星月楼用饭，却见到了水天儿，他一开始只觉得奇怪，上前询问那水天儿也不曾搭理他，后来回府后他愈发觉得奇怪便把这事告诉我了。”

“娟儿脑子笨，但嘴巴还挺快啊。”林观德说道。

“后我细细一想，才想到先前好像是见过水天儿的。”

马车不疾不徐地行着，林观德知道星月楼的秘密被谢明知道了以后却也不慌，掐指算了起来，顺着谢明的话说道：“算起时日约莫过了快要有七八年了吧，倒还能让你想起来。”

“她原来浪迹京都乡野间的妙手空空儿，为何后来会到了你的手上。”

话语之间，二人已经到了星月楼。谢明先行下了马车，后将手递给了林观德。

林观德看着谢明的手掌，不由怔了怔，但她反应回来便轻笑了一声将手搭了上去。

二人一同进了星月楼里面，那打杂的小伙不认得林观德，只当这酒楼背后的掌柜是枫明儿。

他只是笑着将二人迎了进去，店小二问道：“二位贵人是去厢房还是就在大厅？”

林观德道：“大厅就好。”

谢明跟着林观德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坐下，他问道：“你还没回答我方才的话呢，她为何会落到你的手上？”

林观德风寒在身，方才下了马车受了一阵风，这会掩嘴轻咳了几声后才道：“她们也是可怜之人。”

谢明见此只为林观德倒了一杯茶，推至她的面前。

他听到林观德说“她们”，谢明不禁疑惑，不只是有水天儿一人吗？

“你可曾知道何家当初也曾诞下过一对双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