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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沐番外(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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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沐番外(4)

太子的婚事办的很是盛大,太子妃定的是礼部尚书之女徐瑜敏。

柯鸿雪送的那两件礼物已是连城之宝,柯学博只比他送的还要昂贵奢华。

至于盛扶泽,嘴上说着柯鸿雪送的礼物太过精贵,反观他自己,却是直接送了太子殿下庄园三座、店铺十间、骏马百匹、随从若干,珠宝首饰更是多到用箱子计算。

手笔之大,满朝俱惊。

柯鸿雪听闻礼单的时候愣了半晌,隔日便听说吕妃娘娘将三皇子召进了宫闱。

房产、商业、战力、人脉……说是送礼,更像是借太子大婚而行的、一次正大光明的投诚。

他就是不讲道理地要让所有人看见,盛扶泽并无争权夺利之心,甘愿一辈子屈居人下。

扶君子之泽,哺万民生息。

他行迹放浪,却从始至终,未曾有半分逾矩。

婚宴上柯鸿雪再见到盛扶泽,他笑着替长兄陪过许多喜酒,弯着一双桃花眼婉拒再贴上来敬酒的官员,眉目一转,瞥见柯鸿雪的身影,想也没想地就走了过来。

脚下摇摇晃晃,似有醉意满怀,眸中却是一如既往的清明从容,冷静得没有丝毫失控。

人潮涌动,盛扶泽坐在柯鸿雪身边,借宫宴上一棵桂花树的树干挡住身子,将头靠在了他肩膀,小声说:“阿雪让我靠一会,头有点晕。”

他微阖着眸,似在假寐,柯鸿雪低头,瞥见他耳侧一道几乎快要看不见的抓痕。

细长、尖利,似宫妃护甲划过脸颊会留下的伤。

他抿着唇,视线盯着那处许久才移开,并未追问,却道:“殿下好大的手笔。”

盛扶泽微愣,缓缓睁开眼睛,自下而上看他,眸中含着几分疑惑。

柯鸿雪慢声念:“庄园、店铺、马匹、随从、玉石珠宝数不胜数……殿下不是说月例银子就那点儿,连几根糖葫芦都得找我要钱买吗?”

雪人在月光下轻声道,没什么外泄的情绪,盛扶泽听着听着慢慢反应过来,眸底却倏然染上浓稠到化不开的笑意。

他喜欢阿雪这般鲜活明媚的样子,为三两文铜钱找他要一个说法也可爱得厉害。

盛扶泽弯起那双勾人的桃花招子,依旧靠在柯鸿雪的肩头,却已擡手,讨好般将自己的酒杯送到他唇边:“那不一样,阿雪买的糖葫芦格外甜一些。”

柯鸿雪心下猛地一颤,盛扶泽却已温声哄着:“阿雪,张嘴,今夜的酒不那么醉人。”

清秋月盈盈,桂香浮动,宫灯树梢摇晃,柯鸿雪迷蒙着张开唇,温凉的酒液滑入唇舌。

远处是新婚的太子殿下满面笑意与人敬酒,桂花树下却是难得清闲的二人,放纵的少年皇子笑着劝他的阿雪饮下满满一杯陈年佳酿。

月色风光恰好,衣上熏香淡雅,柯鸿雪喝完酒,撞进盛扶泽那一双漂亮到似画中精怪的眼眸,一瞬间忍不住想:殿下又在骗人。

哪有不醉人的酒,他分明已经醉了。

“阿雪,长兄大婚了啊……”盛扶泽再一次轻声呢喃,柯鸿雪并不知晓太子成亲究竟于他来说算是什么,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念起。

他只是想,今夜的桂香,似乎要比金粉河上的浓郁许多许多。

太子和太子妃恩爱有加,琴瑟和鸣。

元兴帝有意放权给储君,特拨给他许多要处理的政事,连带着盛扶泽都忙得脚不沾地。

柯鸿雪不在朝堂,与他相见的次数便越来越少,只是从坊间传闻里,听到一桩桩关于三皇子的趣事。

三殿下皮相好、才情卓越、为人风趣,又是当之无愧的天潢贵胄,而今年满十七,太子殿下都成了亲,朝中不知多少大臣想将女儿嫁给他。

盛扶泽听后往往笑着拒绝,言及自己并非良人,恐负佳人意。

若是对方再坚持,三殿下便会伸手勾住身边侍女或者花魁的腰,暧昧饮下玉手中递来的清酒。

再回望说话人的眼神依旧笑意满满,却已多了几分不动声色的嘲讽和冷意:“谁不知道我盛三日日流连花丛、女伴不断?大人若真的将娇女送来我府上,当真不怕她日日以泪洗面,蹉跎余年吗?”

坊间说起这个的时候总忍不住摇摇头,评价这位三皇子殿下哪儿哪儿都是人中龙凤,只这风流多情一桩,当真不如太子殿下深情,算不得什么良人。

可这一点点算不上缺点的缺点,也会被众人原谅,只说殿下年少,爱玩是天性,过两年及了冠,自然而然就会稳重下来了,到时候再讲亲事也不着急。

柯鸿雪说不清楚自己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在想什么,只是待人走后,他低下头写字,一篇文章落笔再读,连他也看不明白写了张什么东西出来,只能揉成一团扔了作废。

而他偶尔清晨醒来,又会发现房间桌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两件新奇的小物件。

三殿下风流、多情、忙于政事和交友、疲于应酬和拒绝,可又总会时不时的,在夜深人静时,不打扰不喧闹,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地溜进柯鸿雪的小院,留下些并不值钱,却巧思满满的小物件。

柯鸿雪看着那些东西,却忍不住想:既然来了,为何不唤醒他呢?

他并不需要这些小玩意。

他需要的也不是这些。

年轮转过,元兴二十五年,皇帝在除夕宴上又一次笑着问及柯鸿雪要不要当官。

没什么办法,过了元宵他便去了临渊学府。

临行那天,盛扶泽推掉了所有公事,特来相送。

出了柯府的大门,又送到巷口;离开巷子,再送到城门。

马车将要驶离城门,盛扶泽看看天光,再看看柯鸿雪,思索两瞬,直接上了马车。

柯鸿雪一下怔住,眼眸微微瞪大几分,盛扶泽却道:“索性告了假,没什么要紧事,送你到学府好了。”

车马行了大半天,才终于到了临渊学府,三皇子撩开车帘,擡眸望向府门匾牙上的字,神色专注而认真,好似要入学的是他一般。

学府建在山上,背靠瀑布,需行过一段崎岖的山路,盛扶泽将柯鸿雪送进舍院,又将其带去餐厅,不拘小节地吃过一顿饭,才领着人一起去到了学府掌院处。

掌院本就在柯家见过柯鸿雪,瞧见送他来的是三皇子的瞬间惊了一下,连忙就要躬身行礼,盛扶泽却扶住他,姿态很是优雅谦和:“先生不必多礼,身在学府,扶泽也不过是圣人学生,本该我向您行礼才是。”

天下皆知三皇子八面玲珑、圆滑世故,可真正与他接触过的人却也知道,最玲珑的人,骨子里也是一身不屈的傲骨。

他对谁都从容矜贵,却鲜少谦卑到真的向对方行生礼。

而那甚至不是他的老师。

盛扶泽一礼既毕,笑道:“临渊学府闻名天下,向朝中输送过不知多少名臣良相,先生功在千秋,阿雪跟在您身后学习,定然受益良多。”

掌院先生视线落到他身后,终于明白这天下间顶顶尊贵的人来学府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他不动声色点头:“鸿雪本有经世才华,老夫也不过稍稍点拨而已。”

盛扶泽便笑着又说了几句恭维的话。

闲天聊了许久,从学府生源聊到夫子名言,又从朝野局势聊到生民疾苦。

最开始是盛扶泽提起话题,到最后便是老先生抑制不住地侃侃而谈,盛扶泽和柯鸿雪在一旁听着,任他说了个酣畅淋漓。

直到天色将晚,先生收了话头:“殿下是不是该回去了?”

盛扶泽便顺势偏过头,望了一眼门外的暮色,以及暮色下某人半边侧脸。

他略停顿一瞬,不着声色地收回视线,笑道:“先生博学,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差点就不想走了。”

掌院却道:“殿下谬赞,这世间还有不少人需要殿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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