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住我的房子（2/2）

陈广益很喜欢跟苏晚棠谈论自己的儿子，两人亲密地聊了一会儿。

“好了，晚棠，水有点凉了，擦干脚赶紧上床上躺下歇着吧，仔细着凉了。”

等扶着苏晚棠在床上躺下，陈广益这才端着洗脚水转身出屋。

刚准备把洗脚水泼了，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声音是从刘氏的屋子里传出来的。

陈广益也顾不上手里的盆了，随手往地上一扔，盆里的污水泼洒出来，溅湿了他的裤脚。

他匆匆忙忙往刘氏的屋子里冲。

一把推开屋门，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扑面而来，熏得陈广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就吐出来。

“娘！你怎么了？”陈广益强忍着不适，焦急地喊。

借着从门口透进来的微弱的月光，陈广益发现，刘氏竟然面朝下，直挺挺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娘！”陈广益吓得魂飞魄散，一个箭步上前，也顾不得那令人作呕的气味，连忙蹲下身，小心翼翼将刘氏的身子翻转过来。

此时的刘氏面色灰败，形容枯槁，瘦得皮包骨头，眼窝深陷，鹳骨高高凸起。

她的鼻子因为刚才摔的那一跤，磕出了血，暗红的血液此刻正糊在脸上，更添了几分可怖。

她身上那件衣裳不知道多久没有换洗，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紧紧黏在瘦骨嶙峋的身上，散发出阵阵难闻的气味。

陈广益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愧疚，连忙查看刘氏的情况，轻轻拍着刘氏的脸颊，连声呼唤，“娘！你醒醒啊娘！你没事吧？”

刘氏虚弱地睁开浑浊的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儿子，一阵强烈的悔意和酸楚涌上心头。

自从她瘫在床上口不能言以来，儿子多久没像现在这样，离她这么近，这么关心自己了？

她有多少话憋在心里，想要告诉儿子，想要提醒他，却苦于无法表达！

眼泪瞬间从她干涩的眼眶里流出，她张了张嘴，废了极大力气才终于挤出一个模糊不清的音节，“儿……啊……！”

陈广益猛地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惊喜地抓住刘氏干枯的手，声音都变了调，“娘！娘！娘你能说话了？你刚才说话了？你再试试，试着再叫一声！”

刘氏被他晃得有些头晕，连忙用尽全力，反握住他的手，示意他安静，不要打断她。

她现在说话极其艰难，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

她喘息了几下，积蓄了一点力气，才费力地抬起自己颤抖的手，指向屋外他们房间的方向，喉咙里发出模糊的音节，“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