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深入险境（1/2）
孤星远遁，夜穹深邃。
欧卫离了星灵祖地，并未直接撕裂虚空疾驰，而是驾驭着一道微不可察的星辉，以一种看似寻常、实则速度惊人的方式，朝着碧落天渊方向不紧不慢地赶路。他深知蚀骨魔尊既已设局，沿途必有眼线暗哨，过于急切或隐匿，反而显得心虚。
果然，飞行不过半日，他便隐隐察觉到数道极其微弱、若非他神识敏锐几乎难以察觉的窥探之意，如同附骨之疽般远远缀着，来自不同的方向，显然是魔族布置的多重监控网络。这些眼线只是远远跟随，记录他的行踪，并未有任何阻拦或攻击的意图，仿佛在确认“鱼儿”是否真的上钩。
欧卫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有意无意间，让周身流转的圣辉气息比平日略微外泄一丝，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虽不耀眼，却足够让那些“眼睛”看得清楚。
他一边飞行，一边暗自调整体内气息。碧落天渊对星辰与光明属性的压制，他早有耳闻，此刻便开始尝试收敛圣辉本源，将力量更加内敛，转化为一种更加纯粹、更加接近“道”之本源的意境力量，减少与环境可能产生的冲突。同时，他也在不断推演着各种可能遇到的突发状况与应对之策。
“小子，飞得这么慢，是怕去早了赶不上饭点吗？”一个戏谑的声音，如同耳语般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正是青玄前辈。这位前辈果然如约暗中跟随，以其神通，那些魔族眼线自然无从察觉。
欧卫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弯，同样以神识回应：“前辈说笑了。总得给蚀骨魔尊留足布置‘欢迎仪式’的时间，免得他准备不周，失了待客之道。”
“嘿，有点意思。”青玄的声音带着几分赞许，“心态不错。不过前面快到‘乱空海’了，那地方空间结构脆弱，乱流丛生，是进入碧落天渊的前哨，也是埋伏的好地方。虽然那些杂鱼未必敢直接动手，但恶心人的小手段肯定少不了。”
“多谢前辈提醒。”欧卫神识扫向前方，果然感知到一片能量极度混乱、空间波纹异常的区域，如同平静海面下的暗礁区。
片刻后，他飞入乱空海范围。四周光线扭曲，不时有细微的空间裂缝一闪而逝，狂暴的混沌气流如同无形的刀刃刮过护体灵光。那些尾随的眼线到了此地，似乎也忌惮环境，拉开了更远的距离。
就在欧卫飞至一片相对平静、却暗藏空间褶皱的区域时，异变突生！
无声无息间，他前方的虚空如同水纹般荡漾开来，并非攻击，而是骤然出现了数十上百个真假难辨的“欧卫”虚影！这些虚影衣着、气息、甚至飞行姿态都与他本人一般无二，朝着四面八方不同的方向散开！
同时，下方几处看似寻常的陨石碎块猛然炸裂，爆射出无数细如牛毛、闪烁着幽蓝寒光的“噬灵魔针”，这些魔针并非直接攻击欧卫本体，而是如同拥有灵性般，分散开来，精准地射向每一个“欧卫”虚影，以及周围空间中那些不稳定的能量节点和微小的空间裂缝！
好阴险的手段！不求伤敌，只求扰乱！噬灵魔针能侵蚀灵力、干扰神识锁定，一旦击中虚影或引爆能量节点、扩大空间裂缝，便能制造大范围的混乱，既能试探欧卫的反应与真实实力，又能拖延其行程，甚至可能将其卷入空间乱流！
“雕虫小技。”欧卫面色不变，甚至没有停下飞遁的身形。他并指如剑，对着前方虚空看似随意地一划。
“星轨定序·万幻归真。”
一道玄奥的星辰轨迹自他指尖蔓延而出，并非攻击，而是如同一道无形的“标尺”或“准则”，瞬间扫过前方整片混乱空域。在这道蕴含秩序之力的星轨影响下，那些幻化出的虚影如同泡沫般纷纷破碎湮灭，露出其后真实的虚空。而那些激射而来的噬灵魔针，在触及星轨轨迹的刹那，竟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墙壁，速度骤减，针身上的幽蓝光芒急速黯淡，最终无力地悬浮在虚空之中，失去了所有灵性。
至于那些被魔针击中的不稳定能量节点与空间裂缝，非但没有被引爆扩大，反而在星轨的“定序”之力下，暂时稳定了下来，甚至缓缓弥合！
一招之间，化解所有扰乱于无形，且举重若轻，展现出的对力量精妙绝伦的掌控，远超寻常仙君。
“啧，反应还行，就是太讲究，不够粗暴。”青玄前辈的声音懒洋洋地评价，“要换成是本尊，直接一口龙息把这片乱空海连同那些藏头露尾的老鼠一起蒸干，多省事。”
欧卫莞尔：“前辈神通盖世，自非晚辈能比。” 他心知这恐怕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凶险还在后面，当下不再停留，加速穿过乱空海。
那些远观的魔族眼线，显然将这一幕传回了后方。接下来的路途，再无异动，仿佛默认了欧卫有资格踏入为他们准备好的“主场”。
又飞遁了一日有余，前方的景象逐渐变得诡异。正常的星空背景开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暗青色天幕。零星飘浮的星辰碎片也呈现出一种被严重侵蚀、布满孔洞的朽坏状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闷的、令人神识运转都微微滞涩的压力，尤其是对欧卫体内的圣辉本源，产生了一种隐隐的排斥与削弱感。
碧落天渊，近在眼前。
那并非一个具体的天体，更像是一处巨大的、不规则的空间塌陷区域，边缘扭曲模糊，内部深邃无光，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即便站在外围，也能感受到其中散发出的古老、破败、以及一种对“秩序”与“光明”的深深恶意。
欧卫在边缘停下，仔细感知。正如情报所言，此地空间结构特殊，残留着上古某种大战或灾难的法则碎片，对星辰之力、光明之力等“正属性”力量压制明显。他尝试调动一丝圣辉，光芒果然比在外界暗淡许多，消耗也大增。
“果然是处‘好地方’。”欧卫自语，眼神却更加沉静。他没有犹豫，身形一动，便毅然决然地投入了那片暗青色的深渊之中。
一入天渊，环境压制之感陡增数倍！仿佛有无形的枷锁套在身上，圣辉运转晦涩，神识探查范围被严重压缩到不足百丈，四周是一片死寂的黑暗，只有远处偶尔掠过几道暗淡的、不知是磷火还是魔气的幽光。
他按照之前“暗星”小队传回的粗略方位，朝着疑似上古魔井与人质关押地的方向小心潜行。脚下是破碎不堪的遗迹地面，断壁残垣依稀可见上古仙家建筑的华丽纹路，只是如今都蒙上了厚厚的污秽与魔气苔藓。
沿途，他开始遇到零星的魔族巡逻队。这些魔族似乎适应了此地的环境，动作迅捷而无声，如同黑暗中的幽灵。欧卫并未打草惊蛇，凭借高超的隐匿技巧与对能量波动的极致掌控，如同真正的影子，从巡逻间隙悄然穿过。
随着深入，魔族的警戒明显加强，巡逻队密度增加，暗处隐藏的警戒阵法与魔瞳也多了起来。欧卫的行进速度不得不放慢，更加小心谨慎。
“左前方三百丈，断柱阴影后，有‘暗影魔蝠’巢穴，气息与阴影几乎融为一体，小心。”青玄前辈的声音适时提醒，虽然语气依旧懒散，但关键时刻的信息却至关重要。
欧卫悄然改变路线避过。果然，那处看似寻常的阴影中，隐伏着数十只拳头大小、几乎与黑暗同化的魔蝠，它们依靠声波与魔气感应，极其敏感。
又前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片相对开阔的废墟广场。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半塌的、风格古朴的祭坛状建筑。而在祭坛下方，欧卫的神识终于捕捉到了两股微弱而熟悉的气息——云鹤散人与其孙女云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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