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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年第15届全运 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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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1月13日)

清晨六点半的澳门银河综艺馆还浸在半明的天光里,西门的玻璃门被我推开时,带着凉意的风卷着场馆内消毒水与胶皮清洁剂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背上的黑色执法包沉甸甸的,肩带处挂着的赛事徽章碰撞出细碎的声响——从青岛少儿赛的第一枚纪念章到WTT新加坡大满贯的裁判专属章,每一枚都磨得发亮,此刻贴着我的后背,像一串无声的倒计时,提醒着今天的任务:成年组混双半决赛,辽宁队袁励岑/王艺迪对阵广东队林高远/刘诗雯。

场馆内的灯光尚未完全亮起,只有中央赛区的几盏顶灯提前开启,暖黄色的光线斜斜地落在四张蓝色球台上,在台面映出淡淡的光斑。我沿着侧道走到3号球台旁,这是昨天裁判长冯政提前划定的半决赛备选球台,也是我根据场馆公开资料预判的“难点球台”——台面左侧紧贴通风口,气流可能影响球的下坠弧度,且灯光角度偏左,若选手站位靠边线,容易出现眩光干扰。我放下执法包,从侧袋里掏出折叠式高精度卡尺,指尖捏着卡尺的金属尖端,俯身将其贴紧球台边缘的胶皮贴条。

视线与卡尺的刻度线保持水平,我缓慢移动卡尺,从球台左上角滑至右下角,每十厘米停顿一次,记录下台面弹性的细微差异。父亲叶易年的话忽然浮现在耳边,是赛前视频通话时他指着场馆示意图说的:“建筑力学里的‘受力不均’放在球台上,就是四角的球反弹高度比中间低两毫米,你执法时要盯着落点,尤其混双选手喜欢打对角线死角。”我抬手摸了摸球台四角的胶皮,指腹能感觉到细微的凸起——那是长期比赛撞击留下的痕迹,确如父亲所说,这里的击球落点判断难度最大。我从执法包的夹层里掏出笔记本,用黑色水笔在“3号球台”下方画了四个小圈,旁边标注“气流影响→下坠加快0.1秒”,笔尖划过纸面时,远处传来脚步声,是同为裁判的李姐,她刚执法完青年组资格赛,手里拿着一叠记录册。

“早啊阿诺,冯裁判长让八点在裁判休息室集合抽签。”李姐走到我身边,目光落在我手里的卡尺上,笑着点头,“你这提前踩场的习惯,跟当选手时一模一样。”我直起身,将卡尺收回工具袋,顺手从包里拿出多语言规则速查卡——卡面是我提前打印的,正面是中文判罚术语,背面是粤语和普通话的对应发音,比如“出界”标注着“ceot1 gaai3”,“擦边”是“caat3 b1”。混双半决赛有澳门本地观众,提前熟悉粤语术语,能更清晰地和选手、观众沟通。“昨天跟你请教的混双轮换顺序判罚,我再捋一遍。”我翻开笔记本,指着其中一页,“如果接发方在第二板击球后未及时轮换站位,是不是要先示意暂停,再出示手势说明?”李姐凑过来,用红笔在我写的“轮换”二字旁画了个箭头:“重点看是否影响击球节奏,要是没造成干扰,口头提醒就行;一旦影响了,必须暂停判罚,你记得去年WTT澳门赛那起争议吗?就是因为没及时示意,导致选手节奏乱了。”我点头,把她的话记在旁边,笔尖顿了顿,又补充了“手势规范:左臂平举,掌心向下”——这是我提前从冯裁判长的执裁视频里总结的细节,他最看重判罚手势的清晰度,避免选手误解。

七点五十分,裁判休息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冯裁判长穿着深色裁判服,坐在最前面的桌子旁,手里拿着抽签箱,箱里装着写有球台号的纸条。“今天混双半决赛共两场,四个裁判组抽签确定执法球台,”他抬眼扫过全场,声音沉稳,“记住,赛前一小时必须完成选手器材检查,八点五十分入场准备。”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执法包上的“亚洲青少年锦标赛”徽章,目光落在冯裁判长手边的赛程表上——我们这场3号球台的比赛是上午九点半开始,对手都是国乒主力,关注度极高,尤其是刘诗雯,作为老将,她的接发节奏快,容易在发球规范上引发争议。

抽签开始了,我走上前,伸手从抽签箱里摸出一张纸条,展开一看:3号球台。果然是我提前踩场的那一张,心里没有波澜,只有一种准备充分的踏实。回到座位,我打开执法包,开始清点工具:高精度卡尺、胶皮厚度检测尺、备用胶皮粘贴工具(里面装着胶水、剪刀和砂纸,专门应对选手器材故障)、判罚手势对照表、计时器,还有一块备用手表——确保计时精准,避免出现超时争议。最后,我拿出银色的裁判哨,用软布轻轻擦拭哨身,这是我转型裁判后特意定制的,哨音清亮却不刺耳,既能清晰示意,又不会惊扰选手的节奏。

八点二十分,选手开始入场适应场地。辽宁队的袁励岑和王艺迪率先走到3号球台旁,袁励岑弯腰颠球,王艺迪则站在边线处,抬手测试灯光角度。我和搭档裁判小张走过去,出示裁判证后,示意他们交出球拍。“麻烦出示一下球拍,我们检查胶皮厚度和粘贴规范。”我接过袁励岑的球拍,指尖捏着卡尺,从胶皮边缘插入,缓慢推进——规则要求胶皮总厚度不超过4毫米,我反复测量了三次,数值都是3.8毫米,符合标准。接着检查王艺迪的球拍,她的胶皮边缘有一处轻微起翘,我用指尖按压了一下,抬头对她说:“这里有点松动,需要处理吗?我这里有备用粘贴工具。”王艺迪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麻烦你了,刚才颠球的时候就觉得有点滑。”我从工具袋里拿出胶水和砂纸,先用砂纸轻轻打磨胶皮起翘的边缘,再均匀涂上胶水,待胶水半干后,帮她按压平整,并用尺子压实。整个过程中,小张在一旁记录,我偶尔抬头观察袁励岑的动作——他正对着球台四角击球,落点精准,显然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场地特性。

几分钟后,广东队的林高远和刘诗雯也来了。刘诗雯穿着红色运动服,走到我面前时,笑着点头:“阿诺,好久不见,没想到是你执法我们的比赛。”我抬手示意,保持着裁判的严谨:“刘老师,麻烦出示球拍。”接过她的球拍时,我注意到拍柄上缠着熟悉的防滑胶带,和我当选手时用的款式很像。测量胶皮厚度时,刘诗雯忽然问:“这个球台的左侧是不是有点风?我刚才看球的轨迹有点偏。”我放下卡尺,指着通风口的方向:“是的,左侧气流会影响球的下坠,你比赛时注意落点调整。”没有多余的话,只陈述事实——作为裁判,不能给选手任何战术建议,只能客观说明场地情况。林高远在一旁颠球,忽然停下,指着台面一处:“裁判,这里的胶皮好像有点凸起。”我走过去,俯身观察,用指尖按压了一下,确实有细微的凸起,应该是长期使用导致的。我从工具袋里拿出小剪刀,小心翼翼地剪掉凸起的边角,再用砂纸打磨平整,确保不影响击球。

八点五十分,观众开始入场,场馆内的声音渐渐热闹起来。我和小张走到球台两侧,整理好裁判服,将规则速查卡塞进上衣口袋,便于随时查看。冯裁判长走到3号球台旁,低声问我:“场地和器材都检查好了?”我点头:“球台弹性正常,灯光眩光已确认规避方案,选手器材全部符合标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放手吹,注意混双的轮换顺序和关键分的判罚,有争议就用鹰眼。”我应声“好”,目光落在球台旁的鹰眼设备上——四个摄像头分别对准球台四角,屏幕上显示着实时画面,我提前确认过设备正常,一旦出现落点争议,只需按下手边的按钮,就能调取回放。

九点半,比赛正式开始。我站在球台左侧,抬手吹响裁判哨,哨音清亮地划破场馆的喧嚣。袁励岑发球,球带着下旋奔向左路,林高远侧身接发,反手拧拉,球擦着球台边缘落下——我目光紧随银球,右手做出“界内”的手势,掌心向前,手臂平直,确保双方选手都能看清。第一局比赛节奏很快,辽宁队凭借袁励岑的强力进攻和王艺迪的稳健防守,以11-8拿下。局间休息时,我走到球台旁,用毛巾擦拭台面的汗水,同时观察选手的状态:王艺迪在喝水,眼神专注;刘诗雯则和教练交流,手指在台面上比划着落点,显然在调整战术。

第二局开局不久,争议出现了。辽宁队得分后,王艺迪和袁励岑轮换站位时慢了一步,林高远已经发球,王艺迪仓促接发,球下网。广东队教练立刻举手示意,认为辽宁队轮换顺序有误,应该判广东队得分。我抬手吹响暂停哨,走到球台中央,小张也凑了过来。“刚才轮换时,辽宁队接发方未及时调整站位,影响了接发节奏。”我轻声对小张说,然后看向双方教练,做出“暂停判罚”的手势,“根据规则,混双接发方需在得分后立即轮换站位,本次轮换延迟,判广东队得分,比分调整为4-3。”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规则速查卡上的对应条款,让双方都能看清。辽宁队教练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最终点了点头——我知道他可能觉得委屈,但规则面前必须严谨,提前熟悉的轮换判罚细节,此刻派上了用场。

比赛继续,局势渐渐胶着。打到决胜局7平的时候,又出现了一次落点争议。刘诗雯正手进攻,球落在球台左上角——也就是我提前预判的难点位置,王艺迪扑救不及,示意球出界。观众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盯着球台左上角的落点位置,脑海里闪过赛前测量的台面数据:这里的弹性稍低,球落地后反弹高度会比其他位置低,容易让人误以为出界。我没有立刻判罚,而是抬手示意“鹰眼回放”,按下手边的按钮。鹰眼屏幕上,银球落地的瞬间清晰可见——球的边缘刚好压在界线上,属于界内。我指着屏幕,对双方选手做出“界内”的手势,同时用粤语说了一句“界内”,确保澳门本地观众也能理解。刘诗雯点了点头,王艺迪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没有异议,比赛继续。

决胜局打到10平,赛点来了。袁励岑发球,球发向中路,刘诗雯正手挑打,球直奔辽宁队反手空档,王艺迪扑救,将球回打过去,林高远反手快撕,球落在右下角——我目光锁定落点,右手迅速做出“界内”手势,同时吹响结束哨。12-10,广东队拿下决胜局,晋级决赛。

比赛结束后,双方选手握手致意,然后走到我面前,点头表示感谢。刘诗雯笑着说:“判罚很公正,谢谢你,阿诺。”我微微点头,没有多说,只是递上比赛记录表,让双方选手签字确认。冯裁判长走过来,翻看了一下记录表,满意地点头:“刚才那两次争议判罚处理得很好,逻辑清晰,手势规范,零争议。”我接过记录表,放进执法包,然后开始整理工具:卡尺、检测尺、速查卡一一归位,裁判哨用软布擦干净,放进专用的盒子里。

此时已是中午十二点多,场馆内的观众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落在球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我背着执法包,沿着侧道走出场馆,肩带的徽章再次碰撞出细碎的声响。口袋里的规则速查卡被我攥得有些发热,笔记本上的记录密密麻麻,每一笔都是今天的收获。明天就是混双决赛了,对手是广东队和江苏队,难度会更大,但我并不紧张——提前调研的场地特性、熟悉的裁判团队模式、升级的执法工具,还有今天实战积累的经验,都像底气,支撑着我继续往前走。

风吹过澳门的街道,带着秋日的暖意。我抬手摸了摸执法包上的徽章,想起当选手时站在这个场馆里夺冠的场景,那时的我追逐着银球的光芒,如今的我,用手中的银哨守护着赛场的公正。第15届全运会的第一天,在清脆的哨音和严谨的判罚中结束了,而属于我的裁判征程,才刚刚走到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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