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2/2）

世人只见他们师兄弟两人被偃笑的荣光照耀，却无人见过他们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亦在付出努力，甚至比普通人更多的努力和泪水。

庆幸吗，能够成为偃笑的徒弟？

当然庆幸，可这是因为偃笑看到了他们身上的不同。他们能够得到的一切特殊待遇，都是他们靠自己得来的。

他人羡慕也好，嫉妒也罢，可换成是他们，他们就是得不到九木与庄靖谪拥有的，这就是区别。

温和的九木，第一次对他们说出了这样的话：“你们确实不配。”然后紧随庄靖谪的脚步离去。

那样的两个青年，风格各异，可是这一刻的他们都那样的让人不可企及。

而被庄靖谪嘲讽的那几个人，脸色却不太好看。只因为庄靖谪和九木这两个人的反应都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但不可否认的是，庄靖谪他们说的话……几人在心中深思，却发现，他们这辈子就是没有那个命，所以才只能说些发酸的话，如果能给当事人添堵，他们的心里就会生出别样的扭曲快感。

回了学院庄靖谪他们自然是回寒月峰，庄靖谪想到了在来溪镇时偃笑那短暂的出现，他想问问他们师父，为什么会出现在来溪镇。

果不其然，当庄靖谪他们回到寒月峰时，偃笑正好就在，好像早就料到了庄靖谪他们会来找自己，悠闲地给自己煮茶，饮茶。

见到人庄靖谪开门见山的问：“师父你那时为什么会出现在来溪镇？”说起来就连他们这次去来溪镇的任务，也是偃笑一早给他们的安排，这就不由得庄靖谪多想些。

九木也有这样的疑惑，只是他不像庄靖谪那样直接。不过庄靖谪先问了，他也便在旁静静地立着，想听听偃笑的回答。

庄靖谪的口气不太恭敬，但是他心里想着事情，没有过多的考虑，说出口了才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但想收回话却已经来不及，只能将错就错。

偃笑倒是不和自己徒弟计较，却也没回答庄靖谪的问题，反而问他们师兄弟二人：“你们这一趟出去，可有何感悟？”

这一反问让庄靖谪愣住了，现在似乎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吧？唇瓣开阖，庄靖谪欲言又止。

偃笑看着自己的两个徒弟，他们的沉默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笑了笑，他将茶杯置于鼻尖之下，细品茶香。

“你们在温室太久了，虽天赋得天独厚，心性亦有。然则，所经历的终究还是太少。不如趁着这次的机会，你们各自出去历练一番罢。”

庄靖谪狠狠吸了口气，九木也是无奈。显然他们的师父并不太想回答他们的问题。

“去吧。”

这下竟是直接给他们把行李都收拾好了，刚回学府就要他们立刻走的意思。

庄靖谪接住偃笑抛来的东西，捧在手上，木着一张脸，用着委屈的声音说：“师父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们，恨不得我们刚回来就滚呢？”

偃笑挑眉瞥了庄靖谪一眼：“就你嘴贫。”

师命难违，庄靖谪与九木刚回来屁股还没沾着寒月峰的椅子，又不得不离开。

偃笑在寒月峰上就能看到徒弟们离开澜渊学府，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面除了他之外，别人看不到的信息屏。他点了点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再一次确认信息。

“时间差不多了。不过我好像被误会了点什么？”

澜渊学府山道上庄靖谪和九木一前一后，庄靖谪满脸写着不高兴。九木快走一步跟上庄靖谪，对他说：“刚才你对师父说的话有些欠妥当，师父会不高兴的。”

“嘁，”庄靖谪冷哼：“现在倒是在这说风凉话，刚才怎么不见你说这些？你其实和我的想法一样吧，都有怀疑，只是你放不下心里的想法，说不出口。我问了，也只是刚好把你的疑问说出来了而已。”

九木无奈：“确实如你所说。不过，我还是更愿意相信师父不会做那样的事。”

庄靖谪对九木的话不置可否，只道：“口是心非。”

两道身影逐渐消失在澜渊学府的山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