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救赎： 飞蛾（1/2）
第107章 救赎: 飞蛾
莲镜看着她那张开合的红唇, 忍不住想要亲上去，可是他不能。
他翻身下了小榻，朝着浴池的方向走了去：“你走, 我不想看见你。”
涂铃想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空气中还萦绕着他身上的淡香，她眉头皱得很紧。
莲镜，你说这些违心的话，累不累啊？
直到听到里间传出了浅浅的水声，她才抹掉眼角的泪，朝着浴池走了去。
莲镜听到她进来的声音, 吃惊地道：“你怎么还没走？”
“我走去哪儿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了一只魔，这魔城就是我的家，你想让我去哪儿啊？”
莲镜道：“改日，我会把……休书给你的。”
少女黑着一张脸, 站在浴池上盯着他，盯得他浑身不自在。他眨了眨眼，道：“你能不能先出去？”
“不是要给我休书吗？现在就给我呀。”涂铃想发脾气道。
“你出去等我。”
“我就在这里等你。”她站着不动。
莲镜坐在浴池里，身上披着一件薄衣，扶着额头, 无奈地问：“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出去？”
涂铃想却反问：“我不能看？”
“……”
他放低了语气, 软语哄道：“乖，出去好吗？”
她摊开手来：“东西给我, 我就出去。”
“我现在写不了休书, 你再等等不行吗？”
涂铃想大声吼了出来：“谁要休书啊？我的镯子，还给我！”
“哈？？”
莲镜愣住, 半晌，才道：“那镯子不是还我了吗？”
“谁要还给你？快点给我。”
莲镜敛下了眼帘，轻声说：“那镯子，还是别要了吧。”
“不还是吧？那我就坐在这里了。你要做什么，还请自便。”她索性就在地板上坐下了，活脱脱就像个不讲理的女流氓。
“涂铃想，你怎么……”还是这样会耍泼？
涂铃想却打断了他的话，亮声问：“呀，你难不难受啊？我听说憋久了不好的，会生病的哦。”
水池中的少年面容潮红，叹气道：“镯子在外面的床头处放着。”
涂铃想弯唇一笑，这才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浴房。
莲镜目送她走出去的背影，心里乱作一团，她……到底是何意？
他都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了，她怎么还要把镯子要回去？
他快速沐浴完之后，走到了外面去，可是却没在寝殿内看见她，心里莫名泛出一丝失落，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
不是自己要赶她走的么？
现在真走了，又有什么好失落的呢？
他来到床边，看到被他放在床头的银镯不见了，他怅然恍惚地坐在床沿，手腕一勾，那盒桂花糕点便飞到了他的手中来，这是她给他做的糕点，独一无二的糕点。
是他一直想寻找的味道。
他舍不得将它吃完，吃完后就再也没有了。
他拿起先前那块未吃完的糕点，放到了口中，入口即化，甜腻如她。
“哈？不是不吃么？”少女如夜莺般的声音突然从纱幔外面响起，惊了他一跳，很快，少女就掀开垂幔走了进来，那细手腕上的银镯如此亮眼，轻擡间，发出清亮的声响。
“你不是走了么？”莲镜愕然出声。
“谁说我走了？”她手中端着一个乌木托盘，上面摆放着三两小菜和一壶美酒，“你刚刚那销魂的模样看得我口干舌燥的，我得去找点东西来解渴啊。”
莲镜手中的桂花糕被惊掉，如凌云之月的脸上惊出裂痕。
少女往小榻上一坐，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案几上，瞟了一眼斜侧方的人，见到他耳根的一点微红，揶揄道：“啧啧啧，男狐貍还害羞啊？”
“涂铃想，你到底要干嘛？”少年恶狠狠地看过来。
她端起案几上的那壶酒，倒了一杯，轻啜了一口，单手撑着下颚，眸若春花般盯着他，笑道：“看美男啊。”
“？？？”莲镜低头扫了扫自己的衣裳，刚从浴池出来的他，只着了两件单薄的兰花纹寝袍，衣襟微敞，露出一点凝白的胸膛，他赶紧将它拉严实了些。
涂铃想对他招了招手，道：“过来。”
他拧眉走了过去，没好语气地问：“作甚？”
“坐在这儿。”她指了指案几对面的位置。
他依言在小榻上盘膝而坐，与她面对着面，目光如炬，问道：“坐这儿干嘛？”
涂铃想唇线抿了起来，笑得明艳灿烂：“坐近些，好方便我看呀。”
莲镜：“……”
“涂铃想，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
她将刚倒满的一杯酒抵在了他的唇边：“你好聒噪哦。”
莲镜被迫接下了那杯酒，可当他低头一看时，看到那金边杯口上有一圈艳红的口脂，而自己刚刚的唇就贴在了那个位置，他蓦然心惊，面庞不由得红了起来，这杯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喝掉它。”涂铃想发话道。
他仰头一口饮尽了杯中美酒，就着那圈口脂的位置，就算吻不到，这样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慰藉了。
擡眼便见对面的少女笑得狡黠，狡黠中又藏着点欣喜，他体内的蛊莫名就兴奋了起来，他舍不得再赶她走了。
“甜吗？”她靠过来了几分，芙蓉美人面凑近他，眨着一双琉璃眼问到。
“甜吧……”其实他根本都没有认真品尝那酒的味道。
“我问的是我的口脂甜吗？”
莲镜握着酒杯的手指一颤，不自觉地抿了抿唇瓣，尝了尝她的口脂，很甜，比任何东西都甜。
再这样下去，他要被她折磨死了。
涂铃想见他不说话，又问了一遍：“到底甜不甜啊？”
“甜……”他被迫答道。
“那再喝一杯。”她擡起手臂来为他斟酒。
“涂铃想，我才洗了澡。”他不是很高兴地提醒。
言下之意，你能不能别撩拨我了？
“咱们把这壶酒喝完，就睡觉。”
“？？？”莲镜诧异地擡起眼帘，“你不走？”
“天都要黑了，你还要赶我走？万一我在路上遇见坏人了怎么办？”
“那我送你。”莲镜放下酒杯。
涂铃想抱着那壶酒，跳下小榻，跑到了他的床上去，耍无赖道：“不走。要走也行，你抱我走，或者背我走，反正我走不动了。”
“你……”
莲镜头痛欲裂，实在搞不懂她这是在闹哪出。
涂铃想半躺在他的床上，抱着那壶酒，享受地饮着，昂着下巴，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莲镜向她走了过来，轻轻唤着她的名字：“涂铃想。”
“嗯……”她的眼睛渐渐模糊，不知是醉了，还是泪糊了眼。
他喊了她的名字后，却再没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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