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2/2)
自从她跟陆城离婚,塑料姐妹团就默默疏远她。
丛琦心里明白大家一块来往是基于丈夫的事业,倒也没忿忿不平。
不过——
既然疏远了,也就没必要再走近。
她不发,于太太几人倒是主动联系了。
也不知她们从哪拿到了她的新号码,反正跟约好了似的都跑来跟她道贺,丛琦全都客客气气道谢,但绝口不提邀请函的事。
大伙儿也不好大喇喇的问“你是不是不请我们?是不是不把大家当朋友?”。
见状也只能佯装无事,讪讪挂断电话。
这头挂完,那头就聚上了。
还拉上了最近跟外头小三斗得不可开交的杭小夏。
“小夏,丛琦结婚的事你们收到消息了吧,到时候你家陆总会去吗?”
杭小夏闻言,撇撇嘴:“不知道。”
“丛琦没给你们送请柬?”
“陆总好歹是她儿子的爸,还能真的老死不相往来?”
“最好不往来。”
杭小夏骄纵惯了,也自我惯了。
没听出另外几人试探的意思,反倒觉得丛琦不送请柬是她识趣,晓得不该打扰她和陆城的生活。
至于丛琦一婚比一婚高,二嫁都能挑个头婚,对象还是大家都忌惮的星海地产老总这事,杭小夏反正一点不羡慕。
她就觉得陆城最好。
在她眼里,陆城的屁都是香的,只要丛琦不跟她抢陆城她对丛琦完全没意见。
另外几人闻言,面面相觑,暗道杭小夏果然是个棒槌。
跟家里男人的小三小四大战三百回合居然还是没多少长进,连孩子掉了都不长心,就一门心思惦记着陆城,真不知道她的年龄是白长了还是怎么回事。
“那就没请你们咯?”
“没有。”杭小夏又补了句:“请我们,我也不去的。”
“听说你们城兴最近遇到了麻烦,就没想过找嘉誉妈妈帮帮忙?”
杭小夏眼神怪异的看了说话的那位一眼。
嗤了声,道:“能有多大的麻烦,陆城和我爸本事那么大,还能搞不定吗?”
这下另外几人是彻底没话讲了。
没一会儿就各自寻借口离开,杭小夏嘟囔:“有病,特地叫我出来喝茶,怎么一个个全有事?”
殊不知有事离开的几人很快换了地方再聚,正吐槽她呢。
“我就说问她没用,她脑子不好的,三十多岁天天情啊爱,眼睛里脑子里就只有陆城。”
“我知道她脑子不好,哪里知道不好到这个程度。丛琦嫁得好,她居然不想着利用前头孩子谋点好处,真是蠢。”
“陆董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杭小夏哪里比得上丛琦,丛琦当陆太太时可从来没替他得罪人。”
“哎哟,你是酸人家二婚还能嫁更好,才希望她坐在陆太太宝座是不是?”
说着,众人会心一笑。
“是是是,我承认我酸。”
“难道你们不酸啊?我老公说,星海那位暨总是真的从来不去酒色场所,先前都有人猜他是不是喜欢男人!跟城兴那位装深情的可不一样。而且,十个城兴都比不上星海,去年你们笑她傻,笑她拿那么点钱就被扫地出门,看看现在,扭头就搭上了更厉害的,二婚嫁得比一婚强那么多,怎么不让人羡慕?”
现实就是失婚妇女很难找到条件更好的,往往低就。
哪怕长得再好看,最大可能要么嫁给年轻的穷小伙,要么是有钱的二婚三婚老头儿。
如丛琦这样,离婚了还能找个年龄相仿,条件不差的实在是凤毛麟角。
“先前金总办的接风宴我老公就想见见暨总,混个脸熟也好,可惜没见着。早知道丛琦会嫁给暨总,去年就不该跟她断了联系。”
“那谁能想到她还能翻身呢?”
“海女,你不是跟她联系得多吗,怎么也没收到请帖?”
于海女嘴角抽抽,道:“早就不联系了。”
“其实你们急什么,她不请我们,说不定暨总会给男士们发请帖。”
另外几人尴尬笑笑:“金总家里前天收到了婚礼邀请函,我问过温太太,他们家也收到了,我家嘛……没动静。”
“我也没有。”
于家也没有。
于海女一直觉得自己跟丛琦关系不差,没想到她如此不给面子。
想打电话找丛琦说道说道,就发现自己被拉黑了,她真的委屈死了,不就是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吗,她至于这样啊?
被拉黑这事挺丢人。
她也不能说自己撺掇丛琦去整陆城,被对方看穿才闹崩的。
说出来,其他人该跟自己闹崩了。
她们怕丛琦嫁给暨和北,吹枕边风难为自己时顺便再牵连她们呗。
不过于海女心底觉得丛琦这人挺正派,不至于隔了大半年让她男人来找茬,所以拿不到请柬在她看来就是丢了面子,倒不至于惶恐,今天聚一块也就是想扎堆吐吐酸水儿。
“哎呀不提她了,人各有命,人家长得好命也好,以后见着客气点就是了。”
“这话说的,谁敢给她使眼色看?她现在就是那妲己,估摸男的跟纣王差不多了,温太太讲男方非常有心,托她表姑婆当中间人跟一名国外富豪买了一枚结婚戒指,接近八位数吧。”
“……不便宜,但也还好吧。”
接近八位数的首饰,她们也有一两套压箱底的。
“钱不是最重要的,那枚戒指寓意好,据说谁拥有它谁就有了长寿和幸福。”
这些奢侈品的寓意当然只是美好的期待。
但重要的是对方的心意,只有足够上心才能在细节上费功夫。
这才是大家艳羡丛琦的地方。
陆城虽然包养情人还生了私生子,但他藏得很好,丛琦在上一段婚姻中大多数时候是开心的,伤心难过也就出轨被披露的那几个月;
而第二段婚姻,肉眼可见她还能继续幸福下去。
对她们这样的家庭来说,获得幸福很难,远比获得金钱难一百倍。
她们羡慕的同时,丛琦正在试婚纱。
这是她亲自设计的。
金灿灿的深V长裙,外部缀缀着数不清的珍珠,裙摆足足四米,铺散开就是层层叠叠的浪花……
“好看吗?”她小心翼翼侧身旋转,问暨和北跟儿子。
“妈你是最美的新娘子。”
丛嘉誉不吝夸赞,夸完还问暨和北:“对不对,爸?”
暨和北也竖起拇指,眼里爱意满得快要倾泻出来:“很美。”
“没想到我第一次做裙子,竟然还不赖!”
丛琦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左看右看,小模样得意洋洋。
成品出来前丛琦也害怕自己搞砸,所以还准备了一套备用婚纱,一套秀禾服跟一条简单的敬酒礼服。但现在,丛琦觉得设计衣服还挺好玩的,而自己在这方面似乎有一点点天赋,学得特别快。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没来得及捕捉。
很快就被父子二人的彩虹屁夸得迷失了方向,彻底找不着北。
婚礼定在九月九,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
宾客除了暨和北一些商场上的朋友,便只有丛琦的老同学。
宾客并不多,大概不到一百五十人,不过场面隆重奢华,每一处布置都透着巧思,能看出新郎新娘对婚礼的重视。
没有伴郎伴娘,花童也没安排。
由丛嘉誉牵着妈妈的手一步步走向暨和北,“爸,你保证你会爱妈妈一辈子,对她好一辈子的,对不对?”
“我发誓,我会。”
暨和北看着嘉誉的眼睛,语气认真承诺道。
离得最近的宾客听少年没有一丝勉强的改口喊爸,微微诧异。
若不是丛嘉誉跟暨和北实在长得不像,凭他们一家三口亲昵的姿态,没准有人猜两人十多年前是不是被棒打鸳鸯,城兴陆城喜当爹了?实在是继父继子看着跟亲父子差不多,处得也太好了。
如果没关系,只能说暨和北的确心胸开阔,真正做到了视如己出。
两人在神父的主持下说出了生死相随的誓言,丛琦全程笑得特别开心,礼毕,两人还是按照习俗到每一桌敬酒。
原本丛琦打算告知大家他腿不方便,省掉敬酒环节。
但暨和北却说没必要在本该完美的一天里留下瑕疵,何况客人不多,也没人敢灌他酒,很快就能敬完一圈。
丛琦拗不过他。
确定他腿确实承受得了,才同意了。
不过两人还是做到了速战速决。
生意场上的宾客确实很有眼力见,恭喜完没扯着两人说东说西。
到丛琦的老同学这几桌也还行,大家见现场布置奢华,看丛琦手指上硕大的钻戒,以及隔壁几桌的大老板们,便知道新郎家底厚实,没谁白目到提起前夫陆城扫兴。
“丛琦,恭喜恭喜啊,祝你们携手白首,恩爱一生。”
“谢谢。”
“早生贵子哈。”
“噗,好好好,谢谢你们的祝福。”
曲苗苗也面带笑容祝丛琦永结同心,丛琦笑着道谢。
两人这一年很少联系,曲苗苗又还了三万块,都是通过银行汇款。
其实她们没正儿八经大吵过,只是变了的就是变了,生活条件的巨大差异导致两人如今只剩
但在写请柬时,丛琦还是没有任何犹豫的邀请了对方。
别的老同学都请了,单落下她不合适。
要不然就都不请,可不请他们她也没有别的能请的宾客了。
却不想这番体面操作竟差点害到自己。
婚宴结束,两人立刻驱车前往机场,准备飞往希腊蜜月旅行,丛嘉誉打死不当电灯泡,要求留下看家。
这趟蜜月旅行两人玩了一个多月。
除了记得跟儿子通视频,丛琦还每天都把游玩的照片上传到企鹅空间。
他们骑马、冲浪、浮潜……照片里,两人开怀相拥,暨和北的机械假肢显得格外酷炫,两人还幼稚的比赛谁的轮椅跑得更快。
假肢没有成为他们寻找开心的绊脚石,反倒被丛琦玩出了花样。
在这种氛围中,暨和北彻底释怀了。
他也学着欣赏自己的左小腿,还联系假肢公司又定制了两条不同材质却一样酷的。他不再遮掩,开始坦然的穿着大裤衩露出夜里会发光的机械腿。
丛琦笑他身体的一部分成了奥特曼,毕竟能发光啊!
两人国庆后回到家,丛嘉誉就发现继父更开朗了。
虽然他脸上表情跟从前差不多,但他会整蛊妈妈,会逗他开心,处理工作时还会教他。
更像梦里的暨叔。
沉稳、强大,骨子里又很温和。
丛嘉誉一直在等着自己的两个小兄弟什么时候到来,却不想两人并不打算要孩子。
“为什么?”
是因为自己吗?
因为暨叔成了自己的爸爸,所以大宝二宝被蝴蝶翅膀扇没了?
后半句他没问出口,但丛琦看出了他的纠结。
用力搓搓儿子脸蛋。
笑道:“其实我没想过要不要给你生弟弟妹妹,但你爸说我们不年轻,怀孕又太折磨人,索性就不要孩子了。”
“跟你没关系呀,儿砸。”
丛琦说。
丛嘉誉嘴巴动了动。
他想问,那大宝二宝怎么办?
可妈妈和爸不知道大宝二宝的存在;妈的年龄也确实过了适育阶段,万一生出来的不是大宝二宝……
这问题把他给难住了。
“怎么哭丧着脸?我和你爸不给你生弟弟妹妹,没人跟你分享父爱母爱,不好吗?”
丛琦打趣。
不好。
丛嘉誉收敛好心中的沮丧,勉强扯出笑容:“好吧,我很开心。”
丛琦觉得他怪怪的,一夜之间彷佛有了心事。
晚上睡觉时,特地把儿子不对劲的表现跟暨和北说:“你说为什么啊?难道这么希望有弟弟妹妹?”
“可能是独生子女感到寂寞。”
暨和北一只手抓着丛琦小腿,一手挖了块身体乳,动作轻柔缓慢,涂抹在她莹白纤细的长腿上。
“我觉得自己身体状况比同龄人年轻,我们其实可以尝试着再要个孩子。”
丛琦翻身,腿搭在暨和北身上。
“金太太四十岁才生了小女儿,我身体素质向来不错,三十多生个孩子洒洒水啦。”
“别想。”
暨和北继续涂另一条腿膝盖以上部位。
坚决不要:“你我只是看着年轻,但孩子生下来还得花时间养花时间教,算我自私,剩下的几十年我只想跟你轻轻松松过完,不想花二十年将小娃娃养到成年。”
其实还是怕伤到丛琦的身体。
今年三十六,就算顺利怀上也要三十七才生。
万一怀孕期间或是生产时出什么事,他承受不了。
左右他对孩子没有执念,如果没遇到丛琦,他更加注定不会有孩子,实在不想为了孩子让她遭罪。
“我们有嘉誉了。”
暨和北将身体乳拿开。
大掌抚摸着丛琦炸毛的卷发,手指描摹她小巧精致的下巴:“再过几年嘉誉就大了,咱俩可以把他这个电灯泡赶出门,以后就我们俩不好吗?”
“噗嗤——”
“好呀,把他赶出门。”丛琦手肘撑在床上,上半身坐起,直勾勾看了他几秒,眼瞅着眼神里勾出火花。
长腿一提,嘻嘻哈哈跨坐在暨和北大腿上。
恶作剧般蹭了蹭。
“好啊,不生了,就咱俩作伴。”
婚后,暨和北去公司的时间反而比之前多。
因为丛琦白日除了绘画课,还有设计课。
她很努力的经营着生活,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很充实。
除了跟老公孩子四处玩,她在努力接触社会,让自己跟上新时代的步调。
每当学到新东西时就会开心的四处炫耀,这种积极阳光的生活态度无疑也鼓舞了他,暨和北工作时间渐渐加长。
就在她几乎快忘掉陆城的存在时,城兴突然爆发了危机。
陆城近两年花太多精力处理多角关系。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如此一来,对公司的掌控力就逐步减弱,而他的得力助手姜高飞本就是技术型人才,管理上并不那么擅长。
加之杭小夏流产一事,也将她爸杭董事推到了陆城的对立面。
杭建国一早就知道陆城花心,也跟女儿说过陆城不是好男人,无奈女儿就是一门心思扎进感情的泥淖中,他就这么一个女儿,管不住便只能拿手里的股份逼陆城对家庭忠诚。
没想到陆城应得好好的,却处理不好外头的女人。
以至于女儿流产元气大伤。
再看女儿如同中了降头一般不去恨陆城,反倒继续跟外面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计较,脑子甚至没有陆城那个前妻清醒,杭建国便将一腔怒火全算在陆城头上。
陆城哪里想得到老丈人会故布迷阵,跟其他股东联合做局。
这下就被人钻了空子。
等他反应过来时,城兴的资金以各种各样的理由亏了个底朝天。
而科技行业技术更新换代的速度越来越快,城兴未能及时调整产品结构和研发创新,又资金不足,导致产品逐渐失去竞争力。
短短半年,公司的经营状况一落千丈,最终折戟,只能宣告破产。
破产后的陆城想东山再起,杭小夏也为了他回家哀求父母出手相助。
可杭建国本就是做局的人,要的就是陆城没钱,这样他才能老老实实对他女儿好,自然各种推诿不肯帮忙。
陆城一开始没想通这点,后来看杭家没受半点影响,还意有所指的敲打他。
他瞬间明白对方在其中做了手脚。
明白后的陆城,杀了杭小夏一家的心都有了。
但他什么也没干。
而是跟外头的女人断得干干净净,连许纯那两个孩子也不看望,一副洗心革面浪子回头的样子。
杭小夏就沉浸在他制造的“爱情”迷梦中,很快再次怀孕。
杭建国两口子开心啊。的
不放心女儿在婆家养胎,还特地叫回娘家,陆城自然也跟着回去。杭建国只觉得自己招数高超,压制住了陆城,便有些轻敌,却不想陆城开始谋划着要他的命。
同一时间。
知道城兴垮台、陆城破产,曲苗苗心里的不甘和嫉妒越长越快,渐渐长成参天大树。
为什么丛琦运气那么好呢?
陆城有钱时,她是让人羡慕的陆太太。
陆城破产了,她却早已经下船上岸,嫁给了更厉害的暨和北。
为什么老天爷对她那般厚爱?
这种想不通、不理解在看到陆城和许纯宛若夫妻般,抱着孩子走在一块时到达顶峰!
原来——
陆城就是许纯孩子的爸爸?!
而陆城越不堪,曲苗苗就嫉妒丛琦的好运。
她怎么能轻易离开这滩浑水呢?
她就应该困在这滩淤泥里,陪着陆城发烂发臭才对,她怎么能越过越好呢?
想到自己苦哈哈还着房贷,还欠着她钱,曲苗苗看着提锅里咕嘟咕嘟的猪蹄汤,忽然恶向胆边生。
两天后,丛琦接到了曲苗苗哭诉的电话。
“苗苗,你别急,有什么难处你直接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她在电话里哭得稀里哗啦,丛琦不确定她发生了什么变故,便选择先安慰。
“琦琦……呜呜呜……我怎么那么命苦……我想见你。”
听到“琦琦”两个字,丛琦有一瞬恍惚,对方很久不这样称呼自己了,大部分时候就是“丛琦”或者“你”。
“怎么了嘛,你先别哭啊,你在哪里啊,我过来找你。”
“……我在、我在天府三街,午夜阳光……咖啡馆。”她抽泣着,说话断断续续。
丛琦隐约觉得奇怪。
可那丝古怪溜得太快,没来得及细想就忘了,她边取外套边说:“那你等着,我马上过来啊。”
走出卧室,盘腿坐地板上玩手柄对战游戏的父子俩齐齐回头。
“要出门?”
暨和北问。
丛嘉誉也扭头:“妈,你要出门逛街吗?那回来时买楼下的酱板鸭呗,有点想吃。”
丛琦围上围巾,将头发撩出来,随口回答:“你曲阿姨好像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找我聊聊天。”
曲?
丛嘉誉脸色一白,丢开手柄,急忙起身制止:“妈,你说的是曲苗苗?”
“是她,等等丛嘉誉,你怎么直呼人家名字啊,没大没小。”
丛琦蹙眉,奇怪儿子反应怎么那么大。
“妈,你不能去见她。”
一听当真是曲苗苗,丛嘉誉急了。
按照时间,曲苗苗撞妈妈发生在几年后。
可现在一切都改变了,妈妈跟陆城早已离婚,暨叔成了他爸,谁敢保证曲苗苗发疯的时间不会改变?
怪他这段时间过得太开心太幸福,把这个人给忘了。
也忘了妈跟她目前还有来往。
丛琦看他急得脑门都冒汗,心里愈发狐疑:“为什么啊?她有哪里不对劲吗?”
“她……”
丛嘉誉聪明的小脑瓜第一次卡壳了,他挣扎几秒,还是决定说出来引起两人重视,至少要引起继父的重视。
“妈,她嫉妒你。前阵子我梦到她开车撞你。”
丛琦愣了愣。
“啊?”
暨和北倒是听得认真:“曲苗苗是哪位?也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了吗?”
“来了,穿紫色裙子那个。”丛琦怔了怔,没把儿子的话当真:“梦都是相反的,光天化日怎么可能故意杀人啊?撞了我她不也得蹲大牢吗?”
“妈你别不当真,我做的梦特别清晰,就是在天府街那边。”
事后他复盘过曲苗苗选择天府街的原因。
那边人流量大,十字路口多,因为十字路口旁很多弧形门店,极易造成视觉盲区。
上辈子妈妈被撞时正好在听电话,很可能那个陌生号码就是曲苗苗故意拨进来干扰她注意力的。
丛嘉誉不确定对方约了哪里,反正就随口一讲,妈不当真无所谓,继父当真就行。
他知道,继父这样谨慎敏锐的人只要心里存了疙瘩,不需要先有证据就会做好安全保护再一点点查。
就像上一次那样。
自己只是露出一点点不对,他立刻察觉到自己不是大宝。
殊不知他随口一说,运气竟那样好,直接就中了。
这下丛琦表情变得微妙了。
“真梦到了?”
丛嘉誉严肃着脸,点头:“嗯,反正你别理她。”
丛琦一面觉得梦不可信,不能迷信,可另一又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的崽她知道,不会故意拿“不好的事”作弄自己。
可因为一个梦不去赴约,又显得小题大做还有些奇怪。
正当丛琦拿不定主意时,暨和北起身:“我陪你一块去。”
丛嘉誉也嚷:“那我也要去。”
丛琦白了他一眼:“你去什么去,当打群架呢?我跟你爸去,你看家。”
“妈~~~”
“放心他练过的嘛,晚上吃饭别等我们,出都出门了再去看场电影算了。”
丛琦摆摆手,没怎么当回事。
走到门口,余光瞥到暨和北脖子上光溜溜的,提醒他回房取围巾。
暨和北笑笑,回屋取围巾的同时还叫了保镖跟去。
如丛嘉誉想的那般,他没信。
但这个梦让他不舒服,可以说,所有涉及生死的话,哪怕是玩笑都会让他不舒坦。
左右带上保镖不费什么事,干脆带上图个心安。
到了午夜阳光咖啡馆,夫妻俩一块上楼,到了曲苗苗说的位置,没见着人,问服务员,服务员说那桌客人十分钟前离开了。
确实哭得厉害。
全程肩膀颤抖,小声啜泣着。
丛琦闻言,心里莫名发慌。
也或许时受到儿子的话的影响,她感到些许不舒服。
“既然搞不明白,不如点杯咖啡。”
暨和北擡手,示意点单。
“船到桥头自然直,吃块蛋糕,别那么紧张,何江他们跟着来了,现在正在排查这段路的可疑车辆。”
“他们也在?”
丛琦惊讶,狐貍眼圆睁。
见他煞有介事的带上保镖出门,不知怎么心里的紧张消退了一点点:“你不会真的信了嘉誉的梦吧?”
“信不信无所谓,多做安排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何必省事?”
“……好像也是。”
丛琦想了想,表示赞同。
甜品总是有让人放松的魔力,丛琦品尝着爱吃的巧克力蛋糕,丝滑香浓的甜腻正好让她心情放松。
她微眯着眼睛,表情享受。
吃完一口,她挖了一勺喂暨和北,暨和北张嘴,下一秒被腻得“啧”了一声。
嫌弃之意完全不带掩饰。
“哈哈哈哈,太甜了吗?”
“嗯。”
就在丛琦快要忘了出门的目标时,电话响了。
来电的是曲苗苗。
她看着来电显示犹豫一会儿,接通,无比自然的语气问:“苗苗,咖啡馆里没见着你啊,你现在在哪里啊?”
“我在楼下等你,你下来吧。”
丛琦来时,曲苗苗卡着时间去取车了。
便没发现暨和北也在,更没发现街角还有两辆车正在查谁不对劲。
而她的车在非机动车道停了快五分钟,不怕扣分不怕罚款的反常举动确实引起了何江的注意。
他们经验丰富。
很快就从车子停放位置分析出撞到从咖啡馆出来的客人的概率,甚至计算了车主带凶器走到老板身边时需要多久。
这边丛琦挂完电话,暨和北便接到了何江的。
“老板,确实有一辆车很可疑。”
何江将蓝色比亚迪的位置发给暨和北,车牌和驾驶座的人拍得非常清晰。
甚至连她阴沉疯狂的表情都拍得一清二楚。
暨和北将手机递给丛琦:“看看,这是不是曲苗苗?”
丛琦扫了两眼,表情复杂:“……是她。”
1-7去西安旅游了。
只剩下2章交代陆城、曲苗苗他们的坏下场。
双节快乐,节后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