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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08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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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家才打扫好,没什么人气儿,显得十分冷清。

胡品高心中十分害怕,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家人,但他此刻真的很想逃。

阿耶阿娘为什么会突然和离呢?难道他们相伴这么多年,也会不再喜欢吗?

天真无邪使他把这件事定义为“感情破裂”,而他不懂感情,只能用自己有限的想象力去猜测。

对于突然发生的事情,他除了哭,也没有其他反应,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脑海中全是混沌零散的想法,没有逻辑。

吴凝双哄着胡品高,直到他哭累了,自然而然睡着,才疲惫地走到院子里,望着西边成片的浓烟。

烽火距离京城很远,原是闻不到的,但她莫名想咳。

还好她的产业在旱灾中挺过来了,足够买个小宅子,不然还真的难办。

这些年来,她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可惜遇到危难,只能带走半数的孩子。

孩子啊,她的孩子啊,将来事发,她要如何救下他们。

吴凝双大脑发胀,疲惫不堪。

家里人反对她和离,毕竟胡泛如今官居高位,和离对吴家没有好处。

可是谁又能知道,胡家将要面临怎样的危机?

半辈子过去,吴凝双的青春耗在了内宅,曾经的感情早已消磨殆尽,如今总不能明知道胡泛大祸临头,她还要不长脑子地在胡宅等死。

汲道以南的蒙开道南侧战场,一片死寂。

此地有千曲河第一道大支流,一支向南,一支向北,只要把控了此地,就相当于掌握了水上交通。

廉升其中十万大军,早在几个月以前就从自治区出发,一路向南,下了高原再西行,而后再贴着江渚平原西侧一路北上,最后走水路抵达无人的一道高原裂谷。

直到战斗打响,这十万大军迅速攻入蒙开道,抢占支流沿岸,直接将政陈自治区在此地的部署打垮。

二十一支廉升联合的军队,战争首日只有蒙开道取胜,其余地区皆遇到苍柘与政陈的严重打击。

蒙开道的主帅是洪毅峰,他接到达奚戎完的命令后,已经带队迂回赶路数月,一路躲躲藏藏,小心翼翼,终于首战告捷。

可是此时,他对接下来的战役并不乐观。

原本达奚戎完会在查探过汲道的情况后南下,与他汇合,亲自坐镇,可是主席未能准时出现,其他地区的消息他无从得知,对比苍柘的烽火传信,情况实在是不妙。

更何况,今日能取胜,也有运气的成分。

政陈临阵倒戈,偏帮苍柘,子桑翀依照原本与达奚戎完商定时获取的消息,把主要兵力放在了汲道,以为直接把控千曲河主干就够了,对于第一个重要的大支流,几乎是放弃的状态。

是以,他十万大军打蒙开道的四万政陈士兵,如果输了才叫丢人!

如果不是主席神机妙算,防了子桑翀一手,此事没准真得折在子桑翀这儿。

“报——”

洪毅峰挥挥手,让斥候进入营帐。

“洪帅,政陈兵退,直接让出了城门,此事……恐怕有诈。”斥候道。

洪毅峰觉得诡异,立即与军师商议。

今天政陈军队死伤惨重,她们也学过苍柘,建立了自己的烽火系统,如果传递消息给后方的汲道,等待支援,也不是没机会,怎么可能这时候退呢?

可是斥候探查来的消息千真万确,残兵败将已经熄了城墙上的火,一个驻守士兵的影子都没有。

军师深知廉升军队缺乏丰富蔬菜补充营养,夜战太弱,此时不管政陈撤军是真是假,都不可冒进。

商讨一番后,所有人一致同意,等明日仔细探过再说。

一夜过后,苍柘京城已经彻底封死。

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出,武侯也增加了数量,明明战火离得还很远,但氛围已经紧张起来了。

寻常老百姓还好,那些私底下干过腌臜事的人,以及住得离皇城最近的贵胄们,这时才最慌张。

京城三十里地以外,冯正幡焦头烂额。

冯巍然被关进宫中的消息,他已然得知,再通过通用的烽火军报,他也知晓了苍柘占尽优势。

现下他似乎已经没得选了,如果再不回京,孙儿的安危怎么办?

更何况,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又怎会不知,澹台晏河完全有能力直接派兵把他抓回京城?

冯正幡心中震荡,不知直到现在自己还没有被禁军围剿,是不是出于自己为官数十载,劳苦功高。

这一步台阶,澹台晏河给了,他怎么敢不踩呢?

荒废的破旧村庄里没有外人,冯韶和许嫣从未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生活过,抱怨声就没停过。

家中剧变使冯韶的脾气骤然变差,他会对粗茶淡饭挑挑拣拣,对不够舒适的被褥怨声载道,仿佛完全看不到阿耶的忧愁。

冯正幡已经做出了决定,可是回首再看见不争气的儿子,还是会气得几欲昏厥。

都什么时候了!不考虑自己的小命,怎么还惦记着好日子?

冯正幡本来想教训冯韶几句,可是临行前,他还是把儿子叫到跟前,嘱咐他乖一点,不要乱走,照顾好许嫣等等。

冯韶不耐烦地应了,后知后觉地发问:“阿耶有什么事吗?”

冯正幡怔住了,不知如何作答。

最后,他压着胸口,剧烈咳嗽两声,慢吞吞地说:“回去看看。”

晌午又下起雨来。

旱灾结束后,雨水逐渐恢复正常,今年的秋收虽然没什么指望了,但好歹不用再消耗随时有可能见底的存粮,也是值得兴奋的。

姜翘惦记自己的南瓜,可惜回不了东宫,只能一刀砍在立政殿小厨房的南瓜上发泄情绪。

不够老的南瓜,水分大,吃着不够面,连切起来也不好切,姜翘只是随便准备一些,用来给金汤肥牛调色。

陈幼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总觉得她今日愤怒与期盼共存,整个人的情绪要扭成麻花了。

正如她所料,姜翘愤怒是为无法收获她的宝贝南瓜,期盼则是因为尹徴还有两天就能回来了。

也不知他这一路会不会受伤,擒住达奚戎完时又是否有波折。姜翘心里反反复复地想。

不管怎么说,好不容易回来了,她应当给尹徴做一顿大餐的,现在她既是在做晌食,也顺便试菜。

雨脚细密,敲在屋檐上叮叮咚咚的,十分悦耳。

姜翘聆听着雨声,手上动作不停,用最快的速度做完了金汤肥牛这道菜。

考虑到陈幼端吃辣的能力一般,因此姜翘放的南瓜泥较多,黄灯笼辣椒酱较少。

黄灯笼的辣度绝非等闲辣椒可比,就算它在这个时代是新品种,也已经有了极为显著的特征。

它颜色鲜艳漂亮,辣度极高,堪称金汤肥牛的点睛之笔。

热腾腾的菜肴里,若隐若现的辣味灵巧地钻入陈幼端鼻中。

她在姜翘的提醒下,谨慎地就着一大口米饭,品尝了一片牛肉。

牛肉毫无意外的十分鲜嫩,外面裹着浓厚的金汤,侧面烘托了肉的美味。

金汤主要是南瓜泥,乍一尝起来是微甜的,可是极少量的黄灯笼辣椒酱不甘示弱,火急火燎地窜上来,从舌尖一路烧到舌根,最后钻进喉咙,翻滚着向下。

炽热与针扎一样的辣与痛,竟叫人十分爽快,美味可以抵挡住陈幼端对辣味的不适应,她才尝了一口,就大胆地决定,接下来不能再吃太多白米饭。

米饭固然很香,但是会稀释掉菜品口味的独特,真的很影响金汤肥牛在口中的发挥。

陈幼端又一次夹起牛肉片——

肉片挂在筷子尖上颤颤巍巍,金汤摇摇欲坠,大口吞下,辣味升腾而起,又急速下垂。

好美味!此菜没有一丝一毫腻味,让人如痴如醉,这一顿没吃完,就已经惦记起了下一回!

姜翘看着陈幼端“嘶哈嘶哈”地吐舌头,倒了一杯薄荷水:“娘娘不如多吃些米饭,压一压辣劲儿。”

陈幼端一口气喝完了整杯薄荷水,而后道:“罢了罢了,我宁肯辣着!”

姜翘懂了,皇后跟言风裳一个模样,都是人菜瘾大的那一类。

好在吃辣与喝酒不同,不能喝酒的人一直不能喝,但吃辣的能力是可以锻炼出来的。

想到这儿,姜翘还有点遗憾。

她上辈子虽然不喝酒,但其实是能喝的。

这辈子倒好,沾酒就醉。

虽然没有多爱喝酒吧,可是不想喝与不能喝是两个概念。

啊对,她不能喝酒的话,似乎不太方便与尹徴喝庆功酒了罢?

要不要冒险喝一点?

姜翘想到这儿,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最近自己的思绪总是会诡计多端地往尹徴的身上飘,止都止不住,甚至没有关联的事情,也能联想过去。

陈幼端看她停了筷子,眼神呆滞,于是挥了挥手:“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姜翘回神,笑道:“娘娘莫要担心,我有点辣到了,稍微缓缓。”

陈幼端没吱声,不禁腹诽:这是辣到的样子?明明就是走神了,在想什么事,或者什么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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