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2)
沈岁晚扭头看了眼,没多大的胃口,“不了,你们四人吃罢。”
她走了过来,到小炉边上烤烤手,“这瑞露酒味道极好,你们尝尝。”纤白的手上递了一壶酒给四人。
沈岁晚看了眼寻诗,“寻诗,你办事最为稳妥,你明儿去药藏司寻些蓝叶天竺葵花粉可好?”
她的话音一落,一时没人接话,寻香搁下放到嘴里番薯,犹豫道:“昭训,那蓝叶天竺葵的花粉,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岁晚眨眨眼,瞧着透出几丝无辜之意,“这我自然知晓了,放心,不是用在东宫。”
“......”四人有些犹犹豫豫的,这花粉可是能让女子肌肤毁容的东西,她这般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让四人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主要是......不敢。
寻诗笑道:“奴婢们也不知那蓝叶的天竺葵花粉可还有,许是药藏司没呢?不若明儿奴婢去药藏司问问?”
沈岁晚明亮亮的眸光看向寻诗,没有拆穿,明儿去药藏司看看,应该是明儿去向沈律请示请示罢。
“既如此,你明儿就去一趟,顺便去织锦司帮我寻些符合姑娘家用的绢帕料子,腊月十七是张家姑娘的生辰,虽不知会不会邀请,但张姑娘对我上心,是该备着一份的。”
寻诗眼神闪躲,没敢看沈岁晚的眼眸,“奴婢记着了。”
沈岁晚同几人围炉闲话后,只觉身上也染了那些番薯的味道,让人备了热水去隔间沐浴。
夜色渐深,暮雪助清峭,玉尘散林塘,守在惊春苑门口的见杉见林两人远远瞧见有几人的身影缓缓走来。
暖黄的灯笼在雪地里称得有些孤零零的,离得尚且还远,就瞧清那高大修长的身影,面容隐在挡雪的纸伞下。
见杉将手上的灯笼递给见林,“殿下来了,快些进去知会人。”
见林“诶”了一声,奈何这风雪太大了,手上的灯笼不一会儿就熄了,眨眼间,太子殿下和几位公公的身影已经到了跟前。
寝阁外面的回廊不像门口那般漆黑,在回廊各处柱子之间都挂着清雅的宫灯,半天没瞧见人,福岚走上前,正要敲门,沈律挥挥手,示意几人退下。
“天寒,今儿就不用你们伺候了。”
福岚福传对视一眼,谢恩:“多谢殿下。”
沈律轻轻推开阖着的门,里面烧着暖洋洋的炭火,瞧着空无一人。外廊响起匆匆的脚步声,沈律回头,见两个宫侍端着茶盏匆匆进来。
寻诗寻棋躬身见礼,“殿下安。”
寻诗将茶盏搁在小桌上,就听太子殿下声音冷沉问道:“昭训呢?”
寻棋忙回道:“昭训方去了隔间沐浴,现下应该快过来了。”擡眼瞧见沈律那修长的手指放在颈前,像是要解下厚氅的模样,寻棋犹豫片刻,还是上前一步:“奴婢......”
沈律扫了一眼她擡起来接近的手,漠然的眼神让寻棋的手一瑟缩,眨眼间,沈律自顾自的解了外氅,坐回了那榻桌边上。
他面色冷如外面的料峭冰雪,旋即,角落传来细微的动静,沈律顺着声响看过去——
是先前在锦山上捡到的小兔狲,几月不见,温顺了不少,也圆润了不少。
见杉见林给它们用木头搭了个窝,这些时日天气冷,都摆在暖洋洋的寝阁里。
瞧见沈律目光冷冷的,两只还微微瑟缩一下,踩着那毛茸茸的尾巴,如同罚站一样,并排着蹲着,看着沈律,一动不敢动。
沈律移开眼,啧,跟主子一样,呆头呆脑的。
***
冬夜沉沉,寝阁里的那熟悉的杏花香幽幽的钻入鼻息,沈岁晚将被寝拉上来,看着还斜靠着的太子殿下,方要出声,就听他问:“你要寻那蓝叶天竺葵花粉?”
声音没有听出其他喜怒,她大着胆子擡眼看过去。
男子斜靠在她那缠枝的迎枕上,姿态慵懒,墨发解了下来,散开在身后,挺鼻薄唇,瞧着竟俊美得有些昳丽。
这模样,让瞧见的人微微愣神。
她拿捏不准男子的一意思,只微微垂着眼,“嗯。”外面还没熄灭的烛光扑在她的面上,清晰的看见她小扇一般的眼睫轻颤,看着像是认错一般。
旋即,听到男子一声低沉轻笑,让人耳廓一酥,沈律起身,搭在身上毛绒的厚寝被从他身上划了下来,堆在两人之间。
沈岁晚擡眼时,沈律那有些暖意的手已经轻缓的攀上沈岁晚的脖颈,两人相对而坐,在一方床榻上,互相交错纠缠的发丝显出几丝无端的暧昧。
她不适的轻轻咬唇,下一瞬,男子的指腹攀上那靡红的唇,手下的触感轻轻的软软的,两人好像停顿一瞬,连呼吸都各自放轻了。
沈岁晚眼睫轻颤,被男子在颈侧和红唇上作乱的手搅得有些丝丝麻麻的,乖巧认错:“岁岁知错,实在是知晓了这些事是张家姑娘所为,有些气不过......”
男子眼眸幽深,看着她那潋滟盛着春意的眼眸,“孤何时怪罪你了?”
沈岁晚结舌,“那,殿下是......”
沈律唇角勾了勾,“你在东宫就要学会一件事,东宫的人,孤的人,不容旁人欺负。”他还嫌毁容事小呢。
沈岁晚因他这话一怔,沈律看着她,拍拍那她的脑袋,奖赏一般道:“学得不错。”
沈律附身过来,那交领的寝衣因着动作微敞,露出些微白皙且宽厚的胸膛,让沈岁晚有些面红的移开脸。
谁料,因着她这一动作,唇上碰到沈律,那温凉的触感传来,沈岁晚眼睛微微睁大,同样愣住的,还有那往日运筹帷幄的男子。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瞬,连外面风雪的呼号声也听不见,只听得见彼此那有些紊乱的呼吸声,感受到对方唇上那温凉的触感。
沈岁晚回神,忙向后移开,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殿下恕罪......”
沈律面上破天荒的闪过不自然,沉沉的应声:“嗯。”
下一瞬拉过被寝,“安置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