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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家妹妹(一)(bg)(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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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珠转头向茹菀那边,脸上微微笑:“这是在做什么呢。”

茹菀头一梗,当即告状道:“锦嫔娘娘来了,不妨为嫔妾做个主,嫔妾要回宫,慕领卫不让我进门!”

听她自称“嫔妾”,慈云冷哼一声,提起声音道:“不知是哪位娘娘?若是要来芙蕖宫拜访,找人提前递名帖来,这规矩还不懂吗?”

那茹菀听了一愣,脑子没转过弯来,脱口而出:“奴婢是娘娘宫里的茹菀啊!”

她这话出口,引得在场众人纷纷发笑,连绣珠嘴角都上扬几分,慈云更不加掩饰,犹记得手绢捂着嘴,几乎前仰后合,肆无忌惮:“原来是奴婢啊!那就好说了。”

茹菀回过味来,有些懊悔,也有些尴尬。

一场唇枪舌剑,莫若说是慈云单方面的碾压,在场只慕凡没笑,接着慈云的话,只是一板一眼:“若是芙蕖宫的宫人,锦嫔娘娘可要把人领走?”

慈云忙道:“不可不可,什么茹菀,没听说过。”她急得摆手撇清,生怕跟茹菀沾上关系的样子,转念又怕别人以为其中有什么私人恩怨,留下话柄,于是笑道:“芙蕖宫里上百号人,奴婢哪能都记得住,奴婢都记不住,更不消说我家娘娘了。如果不看宫牌,人人都说自己是这宫里的宫人就能蒙混进来,芙蕖宫里岂不大乱了。您说是吧,慕领卫?”

慕凡闻言看了看她,微微点了下头,明白了。

于是转头对上茹菀,依旧铁面:“烦请姑娘出示宫牌,否则恕不能放行。”

茹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搞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却依旧犯浑,冲着慕凡撒气:“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的宫牌,昨晚落在乾坤所了!”

慕凡不见愠色,却也油盐不进,道:“姑娘既然知道宫牌的下落,也就不算丢了,便请麻烦姑娘取回。”

茹菀气道:“我不去。反正再过几日,皇上也会封我做答应,那宫牌也无甚用处,干嘛非要跑这一趟?”

她的话落在空地上也没个响儿,慕凡直接不再理睬,再无余地。

可怜茹菀初得宠幸,正自命不凡,因为这一番又被打回原型,心里亦是没着没落的。一边是慕凡,一边是慈云,两堵铁壁叫她走投无路,冲动之下几乎想要向面善的绣珠求助,犹豫了片刻才认清了现实。她没求绣珠是对的,绣珠只管看戏,不管生死,看着面善,实则冷淡。

慈云唱完红脸,又唱白脸,忍着幸灾乐祸,一本正经冲茹菀道:“咱们宫里前段时间才出了事,甚至锦嫔娘娘都尚在禁足期间,更要执法严明。茹菀,这回忘了宫牌本也是你不该,麻烦你再去其他宫里跑一趟,就不要为难慕领卫了吧。”

一番话冠冕堂皇,把茹菀压的死死的。茹菀在大太阳下出了一脸汗,好好的妆也花了,终于认命,还算体面地一福身,低声道:“是。”

慈云根本不给她机会,转头将那顶跟着茹菀来的粉锻小轿打发了,茹菀脸色发白,心如死灰。

茹菀眼中已经酝酿了泪,我见犹怜。慈云看着门清儿的,茹菀要去乾坤所一趟,也不吃亏,说不定还能在皇上面前告个状,加深加深印象。

——前提是,她要能进乾坤所,她手上也没宫牌,谁知乾坤所的侍卫会不会拦呢?

慈云心里不客气地想,嘴上更不客气,柳眉倒竖,温和也不装了,喝道:“还不快去!”

茹菀悻悻转头走了,背影里两个清瘦的肩膀一耸,好像已经提前抽噎起来,做出那副样子,自然是要给皇上看的。

估计也就是她吧——现在还有几人觉得皇上做主能有用啊?

茹菀已去,剩下绣珠与慕凡相顾无言,慈云一通发作,这时却敛了声气,规规矩矩,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过了一会。慕凡先开口道:“锦嫔娘娘还有吩咐吗?”

他从始至终目光规矩地落在面前一尺之地,声音低沉入耳,像是晨露划过草茎。

绣珠低着头,笑笑:“没什么。慕领卫见笑了,本宫这也走了。有劳。”

慕凡作揖不敢,绣珠便拉着慈云转身回去。

慈云对那一次的评价:解气,但不过瘾。如果真把那天发生的事当作一场戏目来看,开端、过程,她都满意,唯独结局有点遗憾。

——她家小姐,怎么那么快就走了呢?

她有点希望小姐能和慕领卫再多说上几句话,不为别的,英雄佳人的戏份,多多益善,要知光是小姐和慕领卫站在一处,就是再顺眼不过的一副画了,可惜。

绣珠回了寝宫,慈云默默观察,绣珠一切如常。直到临入睡前,忽然想到什么,望着烛火发呆:“原是那样一板一眼的人,难道是我错怪了他?”

慈云福至心灵,马上明白绣珠说的是慕领卫,估计是想到之前说慕领卫走终南捷径那遭,马上帮腔道:“可不是嘛,据说慕领卫是极稳重克己的一个人,若是真想走什么捷径,凭他的家世,公主郡主都可尚了,何必跟那位一起来越国当个侍卫?”

她说的“那位”,自然指的是翟寰,自从绣珠与翟寰闹僵,慈云尽量不在自家小姐提起后者,谁知这回还是犯忌了。

绣珠在慈云脱口就明白说的是谁,这次难得没有感伤排斥,却想叉了:“你是说,他所图乃是殿下?他心悦殿下?”想到这里,思路好像一下子开阔了,念及自身,随即凄凉一笑:“岂不是和我一样白日发梦的可怜虫……”

“没,没,我哪里是那个意思!我”慈云根本没预料绣珠会往那方面想,又急又悔,恨自己那张嘴,为什么要提慕领卫尚公主的事儿。

因为心仪的公主被许嫁异国,奋不顾身追随而来,宁愿做侍卫也要痴心守候……好像话本里这样编排,确实通顺……这下连慈云也不确定起来,不知如何补救,反而让绣珠更是确信。

慈云多说多错,哪里还有白天口齿伶俐的劲儿,一下噤若寒蝉,绣珠伤心了一会,无言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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