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2/2）
“是的，辛苦了。”
司安野点头，让下属将她带去休息。
这一次行动算是紧急保密任务，本来顾春花本不应该知情。
但要选一个和林轻岚相熟、且能不动声色催眠林轻岚的人，顾春花毫无疑问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为了以防万一，还挑了老林当保险栓。
林轻岚或许对这里的环境本能赶到安心，睡得相当安详，眉间一点褶皱都没有。
司安野将林轻岚送到单独的一间屋子里，轻声细语说：“很抱歉违背你的意愿，但接下来的行动你还是不要参与比较好。”
司安野将她安置好，锁了门，让Steward监控林轻岚的情况，务必让她安睡，不可以离开这个小房间。
在林轻岚被带走的那段时间里，司安野已经提前谋划好一切，跟桑行渊发送“出发”的暗号。
瞬间，数架小型战斗机甲分别从不同的星舰中飞出，在暗无边际的宇宙中组成星星点点的银白色亮点，像是一群银白色的萤火虫。
在确定大家都是在独立的操作舱之后，桑行渊才给司安野建立单线联系：“都安置好了？”
司安野微笑着：“是的，我办事你放心。”
桑行渊问：“她忽然问感情史，是什么意思？”
司安野：“别管，跟你没关系。”
桑行渊：“……”
都问到他头上来了，怎么跟他就没关系了？
桑行渊瞬间想明白了：“你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问，对吧？”
他见司安野迟迟没有回应，自顾自猜测：“还是说她看上我了？”
“滚。”司安野回复的相当迅速，没有丝毫犹豫，“你倒是很会做梦。”
桑行渊轻笑一声，不跟他再聊这方面的话题，话锋一转，问：“确定Edward没有发现我们偷偷部署的人吗？”
司安野：“围得严严实实，他发现了也跑不了。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
桑行渊：“该处理的都处理了，五皇子也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相比起皇室掌权，他更在意帝国的治安长久。
皇位上坐着的，只需要是一个安稳民意的傀儡就可以了。
反正之前也是傀儡，先前Edward是傀儡背后的操控者，但Edward并不想让帝国长久治安；所以这个操控者还不如换他来做。
桑行渊深吸一口气，说：“祝我们一次成功，不留后患。”
司安野敛笑，认真说：“必须一次成功，不留后患。”
-
实际上，在机甲群刚刚驶离星舰的时候，林轻岚就睁开了眼。
她躺下的时候，能清楚感知到周围所发生的一切。
她能听到门外老林和顾春花的对话，能听到池亦淮的小声嘀咕，能听到女皇在单间里生闷气、自言自语碎碎念……
她能感知到星舰上发生的一切，能听到所有的声音，能看见所有的画面，能感知到一切能量载体。
土源在她的口袋里如同有生命脉搏一般，缓缓跳动；灵植散发着自己的娇贵能量，并对星舰上的环境表示嫌弃；驾驶室里机器冰冷地发出“滴滴”声……
在这一瞬间里，她仿佛是星舰的主宰。
林轻岚问：“鸡肋系统？”
“我在。”
系统回答相当迅速，仿佛早就等待着这一刻。
林轻岚问：“这是你的世界？”
她稍微顿了顿，觉得鸡肋系统的信息来源定然不止于此，又补充了半句：“……的一角？”
鸡肋系统的冰冷电子音响起：“是的，我的小主人。”
林轻岚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鸡肋系统今天好像格外毕恭毕敬。
甚至不能是今天，只能说是此时此刻。
鸡肋系统说：“您已经猜到了，我是Steward系统的前身，命名为‘未命名-1’。当然，您叫我‘鸡肋系统’也得到认可。”
林轻岚：“……”
好草率的名字。
几乎是一瞬间，林轻岚的眼前出现了无数画面，应接不暇。
在比赛区域的后勤区，米兔正担心得来回踱步，温紫贝口头上嫌弃她，但也紧张得抠手指；
校内的灵田周围，农学院的学生们正在给白菜浇水，把白菜当成灵植一样娇生惯养；
联邦领导们都齐聚一堂，严肃地开着紧急会议；
首都星此刻正在举办庆典，所有居民一起在街头巷尾狂欢；
糜烂的角落里，无数落魄的人使用蓝幽醉生梦死；
不知名荒芜星一片荒凉，席卷而过的风卷起了地上较为轻便的垃圾们，从地面上呼啸而过……
无数画面组成了鸡肋系统的世界。
所有的监控都是它的眼睛，它观察着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画面太多、太快，林轻岚根本看不完，她仿佛是行走在一个巨型的监控屏之上。
鸡肋系统给出结论：“人类终将毁灭人类。”
林轻岚问：“所以呢？你的作用是什么？”
鸡肋系统：“我尊重您的选择。”
林轻岚一愣，问：“什么意思？”
鸡肋系统冷静客观地给出答案：“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我无法做出任何决策，而您是使用工具的人。”
林轻岚沉默一会儿，问：“意思是，如果我想毁灭世界，你也会照做？”
“是的，您会吗？”
林轻岚沉默一会儿，看破本质：“我觉得你应该是在试探我，你如果是我父母制造出来的，不可能同意我毁灭世界。”
她父母都是很温柔的华夏人，他们一定是以人为本、心怀天下。
鸡肋系统说：“不，主人说‘如果连小轻岚都对世界失望了，那这个世界一定糟糕透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林轻岚：“……”
如果说她先前将信将疑，那么在这一刻，她无比确信，鸡肋系统的前任主人就是她的父母。
也不是普通人能有的脑回路。
林轻岚问：“你为什么在此刻激活？”
众多“监控”之中，有两个立刻被放大、飞到了她的眼前。
其中一个是Edward坐在阴暗的房间里品酒，似乎还露出了狰狞的笑容，眼里刻薄的光已经溢出了屏幕；
另一个则是宇宙中的“群星”，刚从星舰里飞出去的机甲群。
鸡肋系统解释：“他们双方都知道彼此的存在，Edward已经准备好同归于尽。”
林轻岚明白了，如果她不管的话，在机甲群抵达的同时，会有无数的污染物同一时间在宇宙各个角落里炸开。
林轻岚问：“司安野他们没发现？”
鸡肋系统：“正是因为发现了，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前往。”
即便他们不去，这些污染物也迟早会炸开。
如果不能早点解决Edward的威胁，这就是一个死局，整个星际的命脉都被Edward捏在手中。
而Edward此刻也是故意引诱司安野和桑行渊前去。
鸡肋系统跟林轻岚报告：“目前司安野少校和桑行渊上校已经下令处理部分污染源，但是依然遗漏了一部分。”
同时，这些被遗漏的监控图在林轻岚的左手边一一浮现。
林轻岚沉默一会儿，说：“是故意遗漏的。”
这是一场心理博弈，双方都是明牌。
这种做法，是牺牲小部分民众的利益，换取Edward的按兵不动。
如果所有污染源都被同时处理，将Edward逼到绝路上，Edward不会等到军团处理完污染源，而是会提前引爆。
司安野和桑行渊的诱饵给的足够大，连首都星都能弃之不顾，保留了两个污染源。
但他们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做准备。
老林特意奔赴万里来找林轻岚取的“抗污染大白菜”也并不是运往赛德尔军校，而是运往了首都星，不动声色将污染源包围了起来。
林轻岚轻“啧”一声，略为嫌弃地说：“真狠呐。这些不把民众利益放在第一的，都不配当官。”
鸡肋系统问：“您准备做出怎样的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