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2)
第96章
◎“邬怿,我演的怎么样?”◎
声音落下, 语鸥将手中的茶壶搁回桌上,暗骂了句“老狐貍”。
邬怿双手环住扶桃的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乖。”
扶桃在他怀里叹声气, 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面对也不行。
“夫人,太妃娘娘吩咐的, 您看一下吧。”语鸥不满归不满, 但还是开口提醒扶桃。
扶桃也不拖沓,擡起头, 按住邬怿的双肩坐直身, “王在屋里坐会儿, 妾身很快回来。”
邬怿抚上扶桃的脸,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眼下的肌肤, “孤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说完,等扶桃起身,然后再理下衣袍站起来。
按照南昭宫的规矩, 无论何时, 都要等王先走,其余人再紧跟其后。
语鸥开完门, 将双手合在小腹上方侯着,想等王先出去了再在后面和自家美人好好谈一谈。但是邬怿是拉住扶桃的手走的。
两人行至门口时, 语鸥微微睁大眼睛看向扶桃。
扶桃知道她有话和自己说,但是现在的情形自己也没辙啊。
语鸥有一肚子话没处抱怨,只能狠狠回身抱披风, 想着原本让美人卖卖可怜让王去出个头, 无论出的气大小, 总归会给尚云太妃添堵,母子之间也会出现隔阂。
现在好了。
尚云太妃给了多大面子啊。美人的身份,说难听点就是妾。因为吃了两口辣,做嫡婆婆的折损颜面让自家的大侍女来给个妾道歉领罚。
这样情况下再计较回去,都会显得美人蛮横不讲理。因此,王也不能再去找尚云太妃了。
语鸥扯过搭在架上的披风,转头见屋内没人了,低声骂骂咧咧。
欢焉很不情愿地跪在灼华宫殿前,因为女儿家的羞耻心,所以她当时领了命就抓紧过来了,想赶在王来灼华宫前领完罚,生怕自己害了美人的事以及被打得很狼狈的一幕被王知道、看到。
她以为自己来的早,殊不知那只是她以为。
欢焉看着邬怿牵着扶桃的手慢慢走出来时,整个手脚忽然冰凉起来。她匆忙低下头不想被邬怿认出,尤其是上次已经出过丑了。
灼华宫的几个侍女在尚仪宫那里受过欢焉的气,回来就跟其他姐妹儿说了好几遍,带的其他人侍女一起讨厌起欢焉。她们刚才见欢焉过来,以为欢焉又要找什么麻烦,结果没想到是被太妃娘娘派来请罪的。
侍女们围观不自在跪着的欢焉,合着规矩不能在主子们面前讥讽,便心里偷着乐。
邬怿带着扶桃停在檐下,没有再下台阶。
语鸥抱着披风出来,他接了过来,抖开披在扶桃身上。钗上长长的珠子不小心被一起裹进披风里,邬怿两指轻挑出来。
因为对方是擡手的动作,袖子对着扶桃会下垂敞露出一点手臂。
扶桃本一直盯着他的下巴看,但很快就被他小手臂处半指长的伤口吸引走注意力。
一个如果不特意卷袖角不该看见的伤,像利器划的,虽不大不小,但在邬怿的身上,扶桃看见就心疼。
祁瑾已经受过很多伤了,她真的不想看到邬怿再受伤。
邬怿似是留意到小姑娘的眼神变化,垂下手转而从后揽住她的肩,把她带到怀里抱着哄了哄。
扶桃大致感受到他的心情,也不去问,而且现在也不适合问。
语鸥跟其他灼华宫的侍女们一样,目光牢牢锁在欢焉身上。只不过别人是看热闹解气开心,她是怨恨的,而且碍于她对外是尚云太妃的人,生气也没有立场发作。
“王和夫人都在这,欢焉,有什么话说吧。”语鸥故作心平气和地问道。
欢焉知道逃不了了,内情什么,大家也都清楚。但是王现在就在这里,她不想在王心里留下坏女人的形象,故而到嘴的陈述实情的请罪话语变了。
“奴,奴……”欢焉声音软软的,带了些惶恐与委屈,“奴知道夫人今日第一次来尚仪宫,做奴婢的都应该好生伺候着。”
扶桃挑眉,怎么感觉这话说出来怪怪的。
而语鸥不一样了,她听了瞬间又重拾信心,想着尚云太妃有脑子不代表欢焉有脑子,某些时候,欢焉还是挺给力的。
“但是,奴把一切都搞砸了。”欢焉伏在地上呜咽道:“因为听闻夫人未用早膳,奴怕夫人饿着,想要尽早蒸好糕点,但太过心急,误将红莓果粉与辣椒面混了。所以,所以……一切都是奴的过错,误让夫人吃了两口辣,请夫人罚奴二十大板,以熄怒火。”
扶桃听完吸了吸鼻子,顺便挠了挠后脑勺。
饶是希望欢焉作死的语鸥,听了这番话,心里莫名不爽起来,也开始默默担心起来。这事内情如何只有欢焉一人明白,有意与无意差别可大了,她不知道宫里的其他侍女怎么想,反正最主要的还是王的态度。
语鸥偷偷观察邬怿的表情,发现邬怿面上没有变化,他只是低着头给扶桃理衣服。
没人再吭声,欢焉趴在那里心跳如擂。
喂夭夭吃辣……邬怿敛眸,眼底一片阴郁。
母妃说不为难时,他是真信了的。
现在这侍女在想什么,以及他母妃这么做又图什么,他也不是不知道。
若是他如今不站在这,母妃便让侍女过来认认错受受罚,给夭夭出气,让他别再计较。谁都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就当事情翻页。
可若是他站在这了,这侍女的措辞便全然换了味,借着众人不知实情,向他颠倒黑白。难搞的是侍女依旧领了罚,面上是尚仪宫亏了,灼华宫这边更不好发难,夭夭只能受着。他母妃这般做,非但不是给夭夭台阶下,还会折损夭夭的名誉。
况且,到底是母妃身边的大侍女,送过来主动领罚,有没有想保侍女的意思,不得而知。
看着是下人犯错领罚,但事情的发展方向与他在与不在灼华宫有着密切联系。母妃这般做的主要目的,无非是提醒他罢了——处理完朝中事,便迫不及待来灼华宫。
他不是不能接受被当面指出,也不是不能被拐弯抹角提醒。若是以往,她若能因此舒心,诸事皆顺她意,只是动夭夭不可以。
一点都不可以。
扶桃转过头擡眼望向邬怿,见他抿唇看着自己,那双桃花眼里面有说不清的复杂,隐约看得清带了自责。她知道他不高兴,便开口欲打圆场。
邬怿将她按在怀里,看向跪在地上不敢擡头的欢焉,“南昭宫规矩多,栗儿新入宫不懂,加之诸多事情冗杂在一起,需要人照顾提点。”
扶桃被牢牢按住,擡头看着面色凝重的邬怿,拉了拉他的袖子。
这些,可以不用他出面的。
语鸥听到自家王是护着美人的,心里爽快了。
“太妃最看重规矩。”邬怿顺了一下扶桃的头发,缓缓道:“尚仪宫中能留下的皆是她认为懂分内之事的。若让太妃知晓,你们唯有在栗儿头一次去尚仪宫时才想着好生伺候,怕是要不高兴了。”
语鸥没忍住又偷看眼邬怿,拿尚云太妃当枪使,说是人家不高兴,估计是自个儿不高兴吧。
欢焉擡头张了张口,这是向来沉默寡言的王对她说过最多的话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先前的话,只知道博回好印象,于是连忙回道:“王息怒,奴不敢这么想,奴只是觉得夫人第一次来,更应该仔细着点……不,是时时该仔细着,奴……”
“是拿你那瞧不起人的眼神仔细照顾咱们夫人吗?”旁边看戏的侍女在邬怿向着自家夫人后,憋不住话,小声驳了回去。声音虽然不大,但周围不嘈杂,也听得见。
欢焉小脸臊得通红,“奴没有也不敢瞧不起夫人,一切都是奴的错。夫人要是认为奴有那心思,还请多打奴几板子,只要夫人能解气就好。”
好家伙,扶桃还在担心邬怿的情绪,听到欢焉的回话后瞬间被震撼了。怎么又扯到她身上了。
“确实该打。”邬怿将视线落回扶桃的唇角,“身为太妃身边的大侍女,照顾太妃多年,却还如此麻痹大意。”
扶桃被盯得不自在,想舔掉那点万恶的胭脂,但腮帮被邬怿掐住,力度不大但她舔不了了。
“这次伤到栗儿倒也罢了,可若下次因为大意让太妃误食什么。”邬怿松开手斜了眼欢焉,“孤绝不轻饶。”
“求王息怒,奴定尽心尽力照顾太妃娘娘,绝对不会出任何差池。”欢焉连忙磕几下头,也不知道自己最开始的话居然会惹得邬怿在这方面生气,她害怕又担心地掉起了泪,“王……而且娘娘管得严,奴更不敢出错。”
原本在欢乐支持邬怿和尚云太妃闹掰的语鸥,忽然笑不出来了,心里偷偷骂了起来,老狐貍生了个小狐貍。
邬怿拉过扶桃的手,带她转身准备回去,经过语鸥的时候交代道:“依照太妃说的做。”
语鸥心如死水一般,面上还要露出微笑,“诺。”
趴在灼华宫门外的霜安偷听完后站直了身,简单理了思绪便也离开了。
“诶,太妃娘娘心气高,手底下的人又犯了低级错误。”侍女像是从对话里得到启发,等邬怿走后开始讨论,“那娘娘让欢焉来,估计不是因为害夫人吃了那两口辣,是羞于管教不严吧。”
“不知道,只要欢焉挨打就好。”
“也是。”
语鸥是领了任务的,走的时候看了会儿伏在地上哭唧唧的欢焉,出灼华宫找了两名比较壮实的宦官回来,搭架子抄家伙。
不一会儿,殿内就传来棍棒拍打皮肉的声音,还有女孩尖利的哭喊声。
欢焉双手死死抓着板子,疼得面色惨白,满眼泪花,“王……”
扶桃听到外面的声音,回头想看,但是邬怿牵着她的手走出灼华宫内的大殿,到了后花园后又拐向一间屋,直到听不见外面的哭喊声。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这里,扶桃被拉进屋里后,房门被立即带上。
“邬怿,你……”她还没问完,就被压到门上。
扶桃双手抵着邬怿的胸口,擡头看着把自己圈起来的男人,“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邬怿与她对视了会儿。
“你身旁那侍女好烦。”
他话落,眼神一暗,俯首吻上扶桃的唇,慢慢轻咬起来。
原来是最开始语鸥为了看着她,把茶端到屋里烹。扶桃会意后,感到唇瓣被厮磨得痒痒的,想到什么推了推邬怿含糊不清地说道:“嘴角上面唔……还有胭脂。”
“被我吃掉了。”邬怿垂眼轻舐她的唇角,转而含住她的下唇。
后院的屋内没有火炉,加上天气原因,闲置久了就阴凉阴凉的。
但是两人之间的气温很高,扶桃被吻得身体发软,邬怿双手托住她的腰。
小姑娘揪着他的衣领努力仰头迎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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