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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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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她会淡忘他们之间的感情吗?◎

“怎么不说话啊?”沈长桁啧了一声, 伸手欲擡她的下巴,但是手腕在半空被那只柔软纤细的手抓住。

他不屑地讥笑出声,下一秒腕处传来骨头断裂般的疼痛。沈长桁紧蹙眉头, 看着自己的掌心被折向他, 脸色立马又阴沉下来, 忍着痛用空余的手握剑柄朝小姑娘的脸上刺去。

祁瑾撇头躲开,斜了眼插在地上泛着寒光的剑, 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沈长桁:“生气了?”

场外的人以为两人要保持僵持时, 就看那原本处于劣势的小姑娘撑地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一掌击向沈长桁的心口, 按着他在空中推行十多米距离, 直至等到沈长桁后背装上一根粗竹才停下。

粗竹不堪力道,离根部不远处折断倒地, 发出一声巨响。

沈长桁捂住心口单膝跪地,强忍着难受把喉咙里的血咽回去。这一咽,引得一阵咳嗽, 血又涌了上来。

守在外面观战的弟子张着嘴, 整个过程快得似乎看到了拖尾。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扶桃打人会这么猛。

而真正的扶桃, 站在看台上瞧着这一幕早也吓得忘记动作了。

这看自己和别人打架,尤其把别人打成这个样子, 真的有一点点说不上来的诡异。

还有,她低下脑袋,今日她换成了雅黄色的衣裙, 祁瑾和她撞色了, 所以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她伸出掩在袖下的骨骼分明的大手, 反复确认,摸不着头脑地反复确认。

[系统:亲爱的扶桃,因为朝月神器被启动,你和祁瑾暂时互换身体了。]

扶桃:……

天呐,幸好系统也跟过来了。

忽然有一阵清风吹来,扶桃看向吱吱,他不知从哪变出来一把扇子,正在为自己扇风。

“魔尊,坐下看吧。”

“天帝,别紧张。”坤扬仙尊见“祁瑾”还突兀地在那里,小声提醒道。

扶桃平复一下心情,按着玉石扶手慢慢坐下,尽量装出神色淡然的样子。

“也不知道那男子对扶桃说了什么,竟然让她气得反打了。”蒲花原本揪着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没想到她在我面前还藏着掩着真本事。”

扶桃偷偷看向蒲花:其实我在这。

她深吸一口气再看向方才的场地,有点为祁瑾捏一把汗,刚才是真的疼。祁瑾过去,应该也会疼得不行吧。

“扶扶姑娘别担心。”吱吱凑近小声解释道:“这一场,魔尊帮你打。”

扶桃依靠在椅背上,听吱吱这么说就晓得他是这边唯一清楚情况的。她既想勾头和吱吱交谈,但又怕说悄悄话的动作会毁了祁瑾温润的形象。

于是憋住内心的渴望,板着脸。

[系统:咦,亲爱的扶桃,您这次居然没有想着趁此机会馋祁瑾身子。]

扶桃脸上维持的正经几欲崩塌。

这狗系统不提还好。

她本来没往那方面想,现在呢,她都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了。

[系统:是吧?]

扶桃屏住气摇头,认真问道:我那身体弱鸡的很,祁瑾会不会有危险?

[系统:亲爱的扶桃,这点您放心。祁瑾的元神摆在那呢,沈长桁与他打还不够格。]

那就好,那就好。

“你方才说鬼祭?”俞仲水侧过头看向吱吱,“这个人可是学了不该学的东西?”

“嗯。”吱吱刚才忘记这回事了,他看向敬元仙尊道:“这个沈长桁为了快速提升自己的修为,与鬼做了交易,方才攻击扶扶姑娘的根本不是仙力。”

敬元仙尊听得一愣,反问:“确定看清楚了?”

“你自己不会看?”吱吱拍了拍袍角上的灰,“如果这小子再敢用第二次,那他这条命就别想要了。”

毕竟

沈长桁好不容易缓过来,擡眼看着站在不远处冷着脸的姑娘,“你之前没这么厉害的。”

祁瑾袖下两指捏诀,那柄扶桃赠他的剑渐渐在手边现形。

“能在短时间内提高修为,是跟哪个厉害的双修了吗?”沈长桁握住剑柄撑地站起来,嘴角挂着血,但出口的话依旧不饶人,“让我猜猜,前几天俞仲水上神下血本帮你收买其他弟子,不会是他吧?”

“我的娘!”

甄仙捂着嘴,看沈长桁被一道气打翻,人在空中快速飞了几圈,闷头栽在地上,额角被撞破出个血洞。

“扶桃,她……”汤正吞咽了一下唾沫,“我瞎了吗?这女的是她吗?”

“不耐打啊,根本不解气嘛。”吱吱嘀咕了一句,发现三位仙尊朝自己看过来,清了清嗓子坐正。

扶桃这边听不到对话,本来还在为祁瑾担心的,现在突然有点可怜这个沈长桁,实力差距太大,动辄就是丢掉半条命。

她看着看着下意识单手捧腮斜坐。

坤扬眼实在太尖,立即捕捉到这个小动作,“天帝是疲惫了吗?”

扶桃知道他在问自己,按照她的回答习惯,是连连摇头。但现在不太行。

她缩回手温和一笑,“尚可。”

山峰上忽然起了风,浓厚的云遮挡住太阳,原本的晴空忽然暗了下来。

祁瑾执剑,雅黄色裙摆和着白色衬裙被风吹的猎猎作响。他站在原地,眯眼瞧着那头趴在地上的男人,忽然露出一个笑容,“起来。”

地上的草沙沙响着,沈长桁身上再次浮出血红色的气体,这次还能看见几个像婴儿的小黑影窜爬在他身上,正面对上祁瑾时,露出两个大窟窿眼。

方才还奄奄一息的男人,五指抓地起身,额角的血顺着滑到眼皮,褐色的眼瞳变得漆黑,看不清瞳孔。雪白的衣服上满是血渍与泥土,整个人仿佛刚从地狱爬出来似的。

甄仙离场外不远,揉了揉眼睛走近看清,“沈师兄好像鬼。”

“真的是鬼祭,这个孽障!”敬元仙尊慢慢站了起来,想要下去阻止,但是被吱吱拦了下来。

吱吱:“让他们接着比啊。”

宿德仙尊困惑地问道:“护法为何拦着?现在不停止,那扶桃会没命。”

会没命吗?扶桃想喊停了。

俞仲水按住她欲擡起来的手,瞧着身旁她担忧的小表情,轻笑一声。

怕不是没命,是没解气吧。

在沈长桁的视角里,鬼眼一开,眼前这个长相乖巧惹人怜爱的小姑娘身后出现一个男子的元神,而她脸上的笑容此时此刻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

“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还是那软糯甜甜的声音,只不过被染上了几分冷厉。

沈长桁转头看向看台最中间的同样着着雅黄色的男子,“是你……”

“你觊觎了不该觊觎的人。”

“我觊觎?也是,她多好的手腕啊,这么短的时间把你也哄到手了。”沈长桁飞身一跃,拾起飞落的剑朝祁瑾冲来,“要不然,就是裕怀君的喜欢太随意了。”

祁瑾没有跟他打的意思,展开手臂后飞拉开一段距离。

“怎么?怕了?”沈长桁有些呀然,但看了看自己明显大升的修为,以为对方心生忌惮,便哈哈大笑,“早早听闻泰颐殿的事情,本还想裕怀君是有多厉害呢。现在瞧着退缩到这般境地,怕是那天依赖魔兵才夺了天帝一位吧。”

“咋不打啊!”吱吱看祁瑾退开老远,都要急死了。魔尊明明不该惧怕这个小崽子啊。

扶桃一颗心悬着,祁瑾是不是因为忍不了身体上的疼痛才选择跑开缓缓?

实在不行,就停止吧,反正沈长桁用了旁门左道,不能算赢吧。

她正担心的要死,结果下秒就看见场地上的“自己”缓缓蹲下,微微掀起一边裙角查看。

[系统:是不是崴到脚了?]

扶桃:……有可能!

祁瑾确认扶桃今天穿了裤子不会走光后,擡眼见长剑捣来,一个后踢正中沈长桁执剑的手,然后翻个,双脚稳稳落地。

看着裙子随“自己”踢腿的动作开出扇形的图案,扶桃头一次知道原来这个身体柔韧度这么不错。

[系统:这踢人的力度是脚崴的人该有的吗?]

这么一说,扶桃瞧沈长桁捂着右手臂。他似乎很吃痛,但没一会儿又像没事人似的朝祁瑾攻击。

“他跟鬼做了交易,伤确实伤的到,但已经感受不到身体上的痛楚了。”吱吱适时向扶桃解释道。

“那沈长桁会死吗?”扶桃实在没忍住,小声问道。

“这点没了解过,如果受了致命伤,可能会……”

他们还想聊聊,耳边就响起敬元仙尊的惊诧的声音。

“宿德,你门下的戈枭都教了这扶桃什么啊?出手竟如此狠毒?”

随着他的声音,扶桃和吱吱将目光重新投向祁瑾那边。

因为打斗动作,场地上仿若绽开一朵黄色白蕊的花朵,祁瑾每一个招式快又狠,看似与沈长桁废力周旋,实则每一剑都将沈长桁伤得不轻。

明显不想夺命,但让人受尽折磨。

那白衣上满是淋淋血口,整个身体上几乎找不到完好的地方。

“明明就一剑的事,偏偏拖那么长的时间,这是拿他发泄怒气呢。”俞仲水简单点评一下,“扶桃脾气渐长啊,小心思还挺多,报复心还挺强。”

被喊到名字的扶桃,心咯噔一下。该说说,该骂骂,她不背这锅。

“可是师父,吱吱不说这个男的感受不到疼痛了吗?扶桃这样做,起不到任何作用啊。”蒲花看沈长桁的劲头还是那么足。

俞仲水颔首:“你看。”

沈长桁知道自己的身体承受程度已经达到极限,他皱紧眉头与祁瑾对视,发现对方也十分清楚这点。他还想再试着一搏,结果就被一阵强大的功力打落在地。

受不住,感觉肺里都充血,沈长桁睡在地上开始不停地咳血。他望着毫发无损的小姑娘朝自己走来,冷笑一声,“这么玩弄我?是想为最初那些话来教训我?不好意思,我感受不到疼,失望不?”

祁瑾理了理裙子,慢悠悠蹲在他身旁,将剑插在他头边那只小鬼身上。

小鬼瞬间化成一团黑气渗入土中。

沈长桁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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