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2)
第77章
若说之前她遇到这情况,一定会掉头就跑,还顺便骂小疯子一句变态。
信不信?
所以当这句话问出口,凌楚楚自己也当场怔住,同情一个人是一回事,可这话说出口,却是变了味。
名义上他们已是夫妻了,做任何亲密之事,都是理所当然。
可在感情方面,她还没完全做到接纳小疯子,或者说她还没完全说服自己,心里总觉得怪变扭的,她也不知怎么说?
脑子就像打了结一样,明明之前很清晰的思路,她想要逃离小疯子,这个一直以来的目标,随着小疯子被虐成了残废,这个计划也彻底打乱,她逐渐变得迷茫,整个人彻底凌乱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喑哑的嗓音,唤了她一声。
“楚楚我…”
她看到小疯子眸里的希冀,涌动着火光,灼得她脸颊越发滚烫。
空气里气氛变得古怪,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情动,凌楚楚忽心里一跳,生怕下一刻,有奇奇怪怪的话,会从小疯子嘴里吐出。
不等小疯子出声,她喉咙里像火烧一样,又干又涩:“阿,阿玧…”
凌楚楚眼皮子乱跳,吓得连忙岔开话题:“我…我去给你倒杯凉水喝,你等我一会。”
说着,她飞快起身,逃也似的往桌子那头走去,殊不知身后那双黑眸,在她转身逃离之际,眸光瞬间一暗,绷紧的下颌骨,让他冷白的脸线条越发冷硬,掩在袖子里的指尖泛白,谢玧慢慢收紧,无声撚动了下。
然而凌楚楚背对着他,压根就没看见,他背地里的动作。
她极力掩饰心里的慌乱,借着倒水的档口,好不容易让自己平复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再次传来小疯子声音,又沙又哑:“楚楚还是在怕我,对不对?”
“怕我对你做出什么,是这样么?”
低哑的嗓音,听着无辜又可怜,在这静寂的殿内,莫名叫人心疼。
“楚楚你放心…”只听他笑得无奈,一字一句:“我往后什么也做不了,我一个废人,莫说如何了?便是连自理都做不到,像我这样活着,连狗…”
那句连狗都不如还未落,凌楚楚便已然回头,骤然打断他话:“阿玧,你又胡说了。”
“什么废人不废人的,以后…可不许这么说了,总之…”
她咬了咬唇,想到方才那幕,多少觉得难以启齿,可为了不叫他多想,于是又宽慰他道:“总之…你别那样想,我没有害怕你,真的,只是…只是…”
说到这,又怕伤了他自尊心,只能随口扯了个理由:“你眼下身子不好,不应该耗费精力,修身养性对你…对你身子有裨益,你可明白我意思?”
“来,乖乖喝了这凉茶,降降火也好…”
凌楚楚说着,就像哄小孩一样,扯了扯他袖子。
而另一只手,却将茶杯递到他唇边,她手指香气袭人,让谢玧下颌绷得更紧了,他喉结一动,没再多说什么,就着凌楚楚手,将那盏茶一饮而尽。
*
肖彬进殿之时,天也黑透了。
“陛下,皇后娘娘已派人送回玉漱宫了。”
“是么?那就好。”冰冷的嗓音,不带一丝情绪,在暗处传来。
肖彬看不清他脸,只能透过一抹淡淡的月色,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迎面压抑的气氛,让整个殿内都透着古怪。
忽一声低低地笑,在殿内响起,听在人耳朵里,只觉得毛骨悚然。
“你是不是在想?朕这么做…有点莫名其妙,甚至是多此一举?认为朕有病?”
三纲五常,女子出嫁本就应当从夫,更何况帝后同寝,本是天经地义之事,陛下也能这样纵着,百般宠着皇后,按照肖彬的思维,他的确理解不了。
可对上迎面那道眸光,在清辉的月色下,只余下一片凉薄,让肖彬哪敢实话实说。
“陛…陛下。”他咽了咽口水:“属下是个粗人,属下想…陛下如此安排,定有陛下的道理在里头,属下不敢置喙…”
就在肖彬心惊之余,他听到一声叹喟,落在耳边。
“罢,不过多些时日。”
暗处的嗓音听着有些飘忽,像是自言自语,肖彬更不敢搭腔了。
就在这话落,那嗓音又压低声,似笑了笑:“只有留住人,总有机会,总有一日楚楚会甘愿,死心塌地留下来…”
“留在朕身边,哪也去不了。”
月色下的脸,隐隐透着不正常的潮红,他微微喘了声,压抑在喉咙里的低吟,再次吞没到了嗓子眼里。
看到自家主子似疯似癫,不正常的一面,肖彬心里一咯噔,头垂得更低了,哪敢再看下去。
过了好半晌,低沉的嗓音落在他耳边:“汪竖那老匹夫,有什么动静?”
听语气是正常了,肖彬吁了口气,就差没擡手,抹额上虚汗。
“回陛下,近几日属下派人一直盯着,不敢有丝毫大意…”
于是他长话短说,将最近朝中那些大臣不满,捡重点和谢玧说了。
当然包括他们想要扶持新君这事,人人都知晓那万贵妃生的痴儿,眼下虽过了弱冠之年,行为能力却和三岁小儿无异。
与其说另立新君,匡扶社稷江山为借口,不如说是扶持一个傀儡上位,然后那汪相借着朝中势力,暗中把持朝政。
啧,这如意算盘打得!
肖彬如此说着,并未等到谢玧答复,于是乎他皱眉想了想,又寻思着说:“陛下,如今您身子不便,无法上朝持政,时日久了那些老东西才会这般肆无忌惮,不如属下去请侯爷回朝,也好…”
“不必。”话未落,就被冷声打断。
谢玧斩钉截铁道:“舅父辛劳半生,也该颐养天年,朝中之事不该叫他老知晓,让他再为朕费心劳神。”
“可…陛下您伤…”肖彬实在有些忧心,一个没忍住,还欲再说。
“朕无碍。”谢玧淡淡望了他一眼,随即当着肖彬面,动了动手指头。
月色下肖彬看得一清二楚,直到他眼睛猛地睁大,就连下巴也惊得差点掉下来。
“陛…陛,陛下…”
“您的手…”
他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不敢相信,就连陆院判也束手无策的伤,竟在他眼皮子底下,奇迹般恢复了。
可他哪知晓,这一切功劳,竟会是他瞧不起的江湖术士所为。
“陛下,这手…”
“还须些时日,左右十来日,应该可以行动自如。”
谢玧握了握手心,忽而又松开。
肖彬高兴得人都要傻了,不禁问:“皇后娘娘…娘娘可知晓这事…”
*
夜深人静,玉漱宫。
幽幽的轻烟从香炉里散出,凌楚楚睡得很沉,就像是昏死过去一样。
耳边忽听到一声,哐当的金属声,落在这无人的夜,尤为刺耳。
她身子沉沉的,动弹不了,只能任由着那金属声,划破耳边,而后伴随着女子小声抽泣,一下下撞入她心里。
凌楚楚下意识想要睁开眼,看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耳边女子哭泣的声音,陡然变了调,夹杂着令人脸红耳赤的声响,衣衫被撕碎,金属的撞击声,更为剧烈。
凌楚楚惊骇之下,禁不住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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