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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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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然手上挣脱不开,只能边喊人滚,边尝试回头看看咨询所有没有人出来。

陈洲又凑近了些,离女孩只有几步路的距离,手上力气加重,嘴边却柔情蜜意地说着:“你应该知道他只把你当替身,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国外生活呢,我给你足够的自由。”

操。

云然被迫把脑袋往后仰,刚想擡脚把这人踢开,就看见只被深灰色布料包裹着的手臂从她肩侧伸出,动作很快,势如破竹,没带丝毫犹豫就抓住了缠在女孩小臂上的那只手腕。

下一秒,只见他手腕上擡,再用力下压,以近乎对折的形式把那只脏手带离开女孩的小臂。

两秒后,男人的哀嚎声响彻在咨询所门口。

江越唇线抿直,神色阴沉地站在云然身侧,眉眼间满是戾气,平日沉静的眸底此刻寸寸结冰,盯着眼前还在哀嚎的男人,仿佛是在看一块烂肉,让人不寒而栗。

陈洲手腕骨折,疼到直接躺在地面打滚,倒是没再维持那副温润的假面,嘶哑着声音怒骂:“啊啊操,江越!你他妈有病是不是!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江越眸底无声聚起一片猩红,走上前,擡脚直接踩上那只正以怪异的姿势扭曲着的手腕。

他居高临下地站在男人脸边,脚底用力,薄唇轻启,吐息宛若寒冰:“你报啊。”

陈洲仰躺在地面,被这一下踩得心胆俱裂,连叫也叫不出来,面色愈发惊恐。

他神色痛苦地瞪着江越,“你,你到底要干什么!但你还想在这里杀人吗!”

云然被江越挡在身后严严实实的遮住,看不见他的表情,怔愣了两秒,听见这句话后连忙走上前去。

不行,为了这种进局子也太不值当了。

她伸出葱白的手指轻轻环住男人的手腕,依稀还能感受到腕骨之上因为过于用力而绷起的肌肉。

云然察觉出他现在状态不对,心里担心,只能柔声安抚道:“江越,我没事的。”

江越背脊绷紧对着她,在女孩指尖触碰到他的瞬间就放松了那只手,立马回握。

他擡起云然刚才被抓住的手腕,在看到原本白嫩的皮肤上出现的红痕后,眸底墨色骤然下沉,蕴含着呼啸而来的风暴。

江越紧咬后槽牙,似是在女孩面前极力忍耐着怒气:“他还碰你哪儿了?”

见他这副模样,云然只觉得如果自己再多说一处,估计下一秒陈洲真的就会在这里咽气。

她担心江越因为这个影响病情,好不容易现在好点,因为这个前功尽弃太不值得了。

云然轻声帮他顺毛:“没有了,就把我手给拽住了,我刚刚还想把他踢开,然后你就来啦。”

闻言,江越眉眼间的阴翳散去了些,但心底那股焦躁没有丝毫减轻,脸色仍然很差。

他回头,脚底还踩着陈洲骨折的那只手腕,再度下压:“不是要报警吗?尽管报。”

江越声音冷沉,恍若索命的恶鬼:“你可以试试,是我进局子更快,是你先被我送进牢里更快。”

陈洲此刻已经疼到几近昏厥,满脸冒着冷汗,因为疼痛而蜷缩着身体。

他试图向女孩求救,嘴巴半张着,刚喊出一个然字,下一秒就被江越再次在那块扭曲的地方踩了下去。

这次江越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他嘴巴张大,闭着眼眉头紧皱,像是直接痛昏了过去,倒在地上。

没了陈洲的叫嚣声,周围陷入静谧,不远处的灌木丛后面,细听像是有些类似于“咔嚓”的声音。

声音很小,没有被注意到。

云然眼风都没有掠过地上昏厥的人,而是低头,轻勾起身侧男人的尾指摇了摇:“回家吧,好不好?”

——

二十分钟后,临湖别墅门口。

在云然提出回家后,江越就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拉着人送上副驾驶,再给她系好安全带,后面全程两人都没再说过话。

等车子缓缓倒入车库停稳后,江越还是没出声,默不作声地又倾身给女孩解安全带。

云然本想说安全带她可以自己来,但在看见男人阴翳的表情后,默默选择闭嘴,任他操作。

好难。

男朋友生气了怎么办。

在江越摁下安全带锁扣,扭头就准备从另一边下车时,云然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手腕。

她暗自捏了把腿心肉,疼的眼眶内瞬间飙出点泪珠,哽声道:“江越,你不理我。”

男人侧身坐在驾驶座上,微微低着头,额前碎发半遮住了冷戾的眉眼,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在听到云然声音里的哽咽后,他手心瞬间颤了下,忍着擡头看她的冲动,任由女孩抓着。

在车内狭隘的空间里,江越身上燥热和焦虑被不断放大,他不想被女孩看出来,只能垂头强忍着,太阳xue处的青色血管凸起,咬肌鼓动,看着并不好受。

男人垂眸压下眸底的躁意,放低音量,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稳:“没有不理你,回家吧。”

见自己都飙泪了这人还没反应,云然下意识就反应过来江越可能是犯病了。

她凑过去,想伸手把男人头发撩起来看看,指尖刚碰到他发尾,就被及时抓住。

江越把女孩的手轻放回去,逃跑似的转头下车,头也没回直接进到别墅里。

云然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下车了。

“江越!”

她喊了声,见状赶忙推开车门追上去,但哪里比得过江越那双长腿,还没走到客厅,就已经听见楼上房门关闭的声响了。

云然大步跑到男人房间门口,尝试转动门把手,但是没转动,被他从里面反锁了。

她心里着急,怕这人又跟上次一样怼着冷水冲半天,早上刚刚冲过,万一又发烧了怎么办。

“江越!你开门好不好?”云然拍了拍门板,把耳朵贴到门上听里面的声响。

等了半晌,还是没听见声音。

说真的,她现在很想回头给陈洲补上一刀。

云然无奈又连着拍了几下门,“江越,你别去冲冷水呀,先吃药,你让我进去看看行不行?”

屋内沉默,但果不其然,下一秒就传来了浴室哗啦啦的水声。

云然在门口来回踱步,又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凑过去听里面彻底静了下来,连脚步声都听不见。

她神色一慌,不去晕过去了吧。

女孩转头盯着身后的楼梯扶杆看了会,心一横,直接把脑门往上怼,“啊!我的头!”

她怕疼,又不是真想自残,只是想先把里面那人骗出来,特意控制了力度,但也撞出一个不小的包出来。

果然,在云然蹲在地上揉脑门的时候,身前那扇紧闭的大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人从里面大力推力,风声里都带着慌张。

江越在看见女孩吃痛的神情后,眸底尽是无措和慌乱,半跪她身边,指尖微颤着想去撩开她的头发看看。

云然一掌拍开,这次是真疼哭了,委屈着说:“你不是准备把我反锁在外面吗,还出来干嘛。”

“撞到哪儿了,快给我看看,”江越面色焦急,擡手钳住她乱晃的手腕,只想赶紧看看她脑袋伤到哪里了。

云然扭头背对着他缩成一团,声音哽咽:“不要,你刚才都不管我了,现在也不用你管。”

江越拿她没办法,长臂一揽把人捞过来,手劲强势,直接就把女孩搂到了怀里。

男人垂眼凑近,白玉般的修长指节轻撩开女孩的碎发:“我错了宝宝,给我看看磕出血没有。”

在看见云然脑门上的大包后,江越面色越发凝重,仍旧低声哄着:“进去涂个药,不然明天消不了肿。”

云然被他虚揽在怀里,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环住他的腰,闷声道:“江越,你以后能不能别这样吓我。”

她脸颊赖在男人胸口:“我喊你你也不理我,敲门你也不开,你知道我在外面多担心吗?”

江越眸底只剩晦涩,把人往怀里摁,哑声道:“对不起,刚才感觉有点糟,担心吓到你。”

云然抽出脑袋,擡头看他:“你不出声才是吓到我了知道吗,我还以为你在里面昏过去了。”

江越低头轻啄了下她的唇角,眉眼间是罕见地温柔:“知道了,没有下次。”

——

说罢,云然被他带着去到沙发坐下,男人又默默给她怀里塞了个抱枕。

她盯着腿上那个笑脸抱枕,带着某人无声的讨好意味,差点没忍住破功,肩膀抖了下,肌肉连动着脑门那块,刺痛了一下。

云然用指尖试探性地摸了摸那个包,刚碰上,刺痛感再次降临,“嘶———”

身后男人脚步匆忙地提了个药箱过来,从里面拿出一瓶药油倒在手心,合掌左右搓了搓发热。

“我稍微揉一下,忍忍,”江越抿唇挪到女孩身侧,把她侧脸捧起,温热带着刺鼻药油味的手心轻复上那个大包,小心揉了下。

“疼,”云然眉心微蹙,瘪嘴小声轻呼。

江越凝神给她揉着肿包,手上动作没停:“怎么撞的?”

…….

好问题。

云然没敢说实话,支支吾吾道:“上楼梯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脚。”

揉的差不多了,江越这才把手从女孩脑门上移开,拧紧药油瓶盖,放回药箱。

他刚才只洗了澡,还没吃药,现下也是是缓解了一些。

江越对着女孩脑门那块轻吹了口气,又揉了揉她的头顶:“早点睡。”

!又走?

那她不是白撞了。

云然连忙扯住男人的衣角,忍着额头那阵无法忽视的痛感说:“你去哪?”

江越语气无奈:“我回房间把药吃了”

云然擡眸:“我跟你一起。”

江越脚步停顿,肩膀骤然僵住,转头神色不明道:“你说什么?”

没给他反驳的机会,云然不放心,直接从起身站直重复道:“我今晚跟你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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