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2/2）
丫鬟起夜撞见白影闪过，眨眼工夫就不见了，找也找不到。
后来那个丫鬟也不见了。
……
胡小蝶听得津津有味，比起白杰衡楚峰更会讲，绘声绘色的就跟亲眼看到的一样。
她也不想着离他远远的了，等这茬子过去再离远点也不晚。
楚峰不知胡小蝶的心思，继续讲着王家的事情。
丫鬟不见后，过了两天，府里的一个家丁也不见了。
牵涉到内宅，又牵涉到鬼怪，王家也没让官府介入，让仆人们轮流守夜，看到底是真的鬼，还是有人装神弄鬼。
然而，之前尸首都找不到，当晚却有一洒扫婆子死在了庭院里，身上的血都被抽干了。
这人可做不到，王家便开始寻找能人异士，想要解决这个问题。
于是就有一些人上门了，楚峰便是其中之一。
胡小蝶道：“那王老爷没跟你讲王家四姑娘的事情？”
楚峰摇了摇头，“未曾。”
他也不会去追问，毕竟外面传言王家四姑娘被人欺负了，这……
凡界将女子名节看得何其重要，他又怎么好意思问。
胡小蝶点头，好吧看来这王老爷也不太紧张么，到那等关头都不说实话。
王老爷的说辞胡小蝶从楚峰和白杰衡这里知道，她一副高人高冷模样，王老爷没敢在她面前提，胡小蝶却耳朵灵敏，明目张胆的吃瓜。
七拼八凑，能看到一点真相吧。
这鬼怪是假，人为是真。
只是后来，引来了真的。
那小妾和账房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儿，只是小妾被她爹娘卖到了王家做丫鬟。
小妾本是想着攒赎身银子，攒够了就离开王家，只是没想到被王老爷看上纳进了后院。
等到成了秀才的竹马找来已经为时已晚，秀才看到罗敷有夫，他也当回家顺应母意。
到了这，两人应该断了。
只是临走前他看到了小妾手上的伤越想越不对劲，后来使了银子买通王员外家的下人才知小妾的确受宠过。
但王老爷只是宠了三个月便有了新人，早就看她不顺眼的王夫人便开始了对她百般磋磨。
秀才扔不下小妾……
总之就是秀才成了账房，刚开始是护着，后来就想使计带着小妾离开。
丫鬟和小妾关系好，跟着她一起离开，只是叫家丁撞破，禀告了王老爷。
王老爷将三人都打杀了，处理完这一切，发现王家隐秘之事的家丁也该消失了。
王老爷果决心黑，这点小事不该透露出来，不过王老爷不知家丁知道自己将超越其他人一早就张扬了起来，下人们心里多多少少有了猜测。
加上这后宅就那么点大，关系错结，当主子的不一定知道，这当下人的么，心里都有数的很。
这事前事，王老爷正准备平息此事，不想府里真出事了。
他以为是小妾他们冤魂索命，就开始招揽能人异士来解决此事。
直到胡小蝶他们把于尧解决了方知是鱼妖作祟。
而王家四姑娘的事，也是于尧干的。
王家四姑娘生得貌美，他就劫了人过去，享用完了就丢到了一边，被寻过去的王家下人找到。
现在正被关在房门里，按王老爷的意思没了名节应当病逝，要不是王夫人护着，王家已无四姑娘。
胡小蝶打了个颤，比起她，胡小蝶觉得她这样当一只蝴蝶也不错。
胡小蝶知道归知道没有跟楚峰讲这些，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死的已经死了，活着的还是不要提及此事的好。
就是这王老爷……
胡小蝶不是审判者，这凡界的事情就交由凡人自己解决吧。
胡小蝶在账房爹娘上门之时告诉了他们部分真相。
此时他们状告王家正是时候，毕
竟鬼怪之事惹来非议，皇宫的娘娘也不好受，她的对手抓住了时机，又有这送上门的把柄，不趁他病要他命才怪。
于是便有了一秀才之死牵出王家多桩草菅人命，无视王法之事。
王家很快就倒了，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白杰衡还没醒，胡小蝶也不能将他丢这不管，毕竟有鬼都跟着过来了，这多等一会儿，等他醒来也没什么不可以。
胡小蝶打着哈欠，这日子啊，越过越无聊了。
胡小蝶忽然想起来，她还没查看鱼妖鱼鳞里的东西，都怪那么大一条鱼迷了眼。
（于尧：吃了我的肉，怪我迷了你的眼，不让你看我法宝里的东西，你礼貌吗？）
胡小蝶认主打开，鱼鳞内有两千平那么大，比她的小布袋子还大一倍。
里面的东西么，胡小蝶看完了烁金秘录，可能不是此界的功法，有的有记载，有的没有。
不过这里面有教辨认之法，胡小蝶不认识也能看出其价值。
灵草灵果是没有的，于尧拿到手就吃光了。
丹药有好多瓶，还有乱七八糟的法器、玉简，不能吃的天材地宝也有。
胡小蝶泪目，同样是妖，她还是比它还要高一个大境界的元婴期大妖，为什么她会比它穷？
啊！！！！
这是多么悲惨的事实啊！
胡小蝶很伤心很难过，并把鱼鳞塞到了小布袋子里，虽然她很穷，但现在它是她的了，她也能富有一点了。
胡小蝶又开心了，她已经不是之前一贫如洗的蝶妖了哈哈哈！
嘿，那个楚峰别在她面前晃，她不想看到和女主有关人物出现。
多影响心情啊！
胡小蝶看着又往她这边走来的楚峰内心狂吼，面上仍是平静无波，好似对他的出现无感。
暗中她的脚脚在往后退，她现在跑能维持的住人设吗？
该死，她都这么木讷了，他为啥还往这凑？
他就不忙吗？不忙修炼，不忙着做任务，他这是干啥哟！
胡小蝶表示不解。
系统：【宿主他什么都没做。】你至于这样吗？怎么比知道有鬼还怂？
胡小蝶：你懂个der~他比鬼还可怕。
胡小蝶不和系统哔哔，心跳随着楚峰的靠近做起了加速跑。
“胡道友我还要回宗门参加门派大比，等不到白道友出关了。”
胡小蝶：！！！
门派大比？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没关系，他要走了就是好事，是喜大普奔的大好事。
“特来与胡道友辞别，这是在下的传讯玉符……”
楚峰看着胡小蝶，真诚的道：“只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为道友略尽绵力。”
行叭行叭，人都要走了，换一下联系方式么，胡小蝶很轻松的就同意了。
楚峰一离开，胡小蝶心情瞬间飞扬。
啊嘿啊嘿！嘿嘿嘿！
她是一只蝶~
嘿，嘿嘿！
一个身影窜到胡小蝶前面，拦住了她。
胡小蝶克制着不让自己往后跳，她是知道这人往这边冲的，只是她以为是王家家事，没想到这人拦住了她。
她可是王家贵客！
胡小蝶看着面前之人，眉眼和王老爷有一两分相似，面容憔悴不堪，眼中透着一股子倔强。
这身衣服料子也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胡小蝶推测，这就是那位王家四姑娘了。
胡小蝶这么会儿打量的工夫，“砰”一声，王家四姑娘跪在了胡小蝶面前，那响声，胡小蝶听着都牙疼，然后往后退了两大步，侧到一边。
“求仙师收我为徒。”
或许是怕胡小蝶不收，王家四姑娘又道：“做个侍女也可以，求仙师带我离开。”
她没说自己的处境，只砰砰砰的磕头，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额头已经破皮出血。
胡小蝶挥手不让她继续，王家四姑娘挺直腰板，鲜红的血顺着秀美绝伦的脸庞流下，平添了一股妖冶的味道。
这样的容貌在修真界也属上乘，难怪那鱼妖欺负了她。
不过与她的秀美容貌相比，她的眼睛更亮，不是一般闺阁女子会有的眼神。
也正因如此，她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不会寻死觅活，反倒放手一搏，来找胡小蝶。
毕竟王夫人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就算不死，王家四姑娘失了名节，一生也将凄苦惨淡。
胡小蝶突然想到了自己，她也是被天道摆弄，她不断的想要挣脱，眼前的王家四姑娘和她何其相似。
胡小蝶：“起来吧。”
“跟上。”
胡小蝶在前，王家四姑娘在后，追上来的奴仆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从中脱离，跑去禀报王老爷，继他之后另一个人也离开了，去禀报王夫人。
王夫人的院子更近一些，所以她率先知道此事。
跟随仙师哪又是那么简单的，何况女儿还说愿意为奴为婢，但待在这王家……
王夫人是王老爷的枕边人，知道他那和善面孔下的心狠手辣。
与其整日提心吊胆，倒不如让女儿出去争一争。
王夫人想通关窍，没有去找女儿，望着窗外的天空沉声道：“让人去拦着老爷，不要让她坏了四姑娘的好事。”
另一边，胡小蝶和王家四姑娘王容晴到了水上亭台。
胡小蝶坐在了石墩上，王容晴没有一丝丝犹豫，又跪在了地上，看得胡小蝶嘴角微抽。
就想问：你的膝盖还好吗？
胡小蝶若无其事的抚过自己的膝盖，没事没事，她是蝶妖，磨了脚脚都是去角质了，膝盖硬得很，俗称骨头硬。
总觉得……
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这不重要，胡小蝶抛之脑后，瞥向王容晴，“我不过刚入了修仙的门槛，算不上什么，你若是想踏入仙途我可送你入修真界。”
胡小蝶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真棒，帮了王容晴一把，还不用管，到时候她想拜入哪个门派就拜入哪个门派，一切都看她自己的。
胡小蝶直接给自己刷上一百个赞。
机智如她，哦吼吼吼……
“多谢仙师美意，小女子只愿跟随仙师，为奴为婢小女子也无妨。”
王容晴微擡起头，眼中迸发着光芒，说话声音带着大家闺秀特有的细声细语，却难掩其中的韧劲。
没有人能怀疑她这话不是认真的。
胡小蝶：……好好的宗门弟子不当，要当个婢女是怎么回事？
胡小蝶不会劝人，她看着王容晴，见她主意不改，拿出了测灵根的白色玉尺。
这东西她自然是没有的，从鱼妖的鳞片里找到的。
“你握住那一端。”能不能修仙不是王容晴，更不是胡小蝶说得算。
至于王容晴有没有参加过修仙门派弟子的招收，胡小蝶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庆幸的是王容晴之前体弱多病，后来慢慢将养，也和常人无异，只是也错过了修仙门派的招收。
所以她并没有测过灵根，她还有机会。
王容晴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到了，她不复之前的镇定，以及誓死也要跟着胡小蝶离开。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紧张，挺直脊背，缓缓伸出手，按照胡小蝶的指示握住玉尺，看起来沉着冷静。
只不过微微颤动的卷翘的睫毛，还是出卖了她。
王容晴死死的盯着玉尺，她虽然没有去看过修仙门派如何招收弟子，但也知道一二，唯有这玉尺变色，方有入仙门的资格。
玉尺在她的注视下亮起了红光，犹如火红的太阳，耀眼夺目。
又似是熊熊燃烧的烈焰，生生不息，不屈不挠。
王容晴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也是自那件事后头一回笑。
她知道，她过了这第一关
，她可以入仙门了。
王容晴擡起头，望向胡小蝶，“小女子可否跟着仙师？”
胡小蝶：“……”
没有修炼资质的理由没有了。
没事，她还能在努力一下。
她认真的道：“你是单火灵根，资质上等，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老天才了，只要放出风声，那些门派肯定把你招收进门，还能成为亲传弟子，不比跟着她强？
不过也幸亏是火灵根，要是水灵根恐怕也没王容晴了，早就被鱼妖采.补致死。
王容晴却没有因为胡小蝶的诱哄改变心意，一如既往的坚定。
即便胡小蝶又说可以将她送到她想去的仙门山门前，也不改其意志。
胡小蝶：……好坚定一女的。
要不是还记得人设，她都想抓着王容晴肩膀狂晃，问问她为什么就是要跟着她。
不知道她就是一个没啥本事的杂役弟子吗？
不知道她不乐意吗？
不知道跟着她不是好选择吗？
胡小蝶思考着，还有什么能改变王容晴的想法。
收徒是不可能收徒的，一个人目标已经很大了，多一个那就大的不得了了。
系统：【宿主你收徒也没事啊，又不是当她爹娘，处处照顾。】
系统觉得胡小蝶是多虑了，收个徒弟完全不耽误她茍命。
胡小蝶被系统提醒，也回过味来。
她之前想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修真界大家把师徒关系看得非常重，那她不得把王容晴带在身边，指导修炼。
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那些当师父的长年闭关，偶尔出关指点两句都是好的。
另外有句话说的好，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她只要教导功法，让王容晴脱离现状就好了。
她也不在意师徒关系，王容晴觉得当她徒弟不好，她再以散修的名义另拜师门也可。
胡小蝶决定了，嗯，这打脸来的也是真的快。
胡小蝶摸了摸脸，嘶~
咳咳，当师父要威严，胡小蝶撩了下头发，将手背到了身后，“为奴为婢倒不必了，收你到门下也不是不可……”
胡小蝶顶着王容晴快闪瞎眼的目光，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
怎么决定是她自己的事情。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王容晴一拜。”
王容晴毫不犹豫三叩头，依旧是砰砰砰磕的贼响亮，对自己是一点都不留情，刚凝血的伤口又开了，往外冒血。
胡小蝶掐了个诀轻碰了一下王容晴的额头，水带走了上面的灰尘，灵气浸入，伤口结痂脱落。
若不是还有点点粉红，怕是都看不出来受过伤。
系统：【……宿主这是春风润雨诀吧？】
它保证它没看错，它看错了，代码也不会错。
胡小蝶：“是啊。”
她施展过那么多遍了，它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问题吗？
系统要是知道胡小蝶的想法一定会告诉她，这问题可就大了，能不能正视一下？
【你怎么会用春风润雨诀帮她治疗伤口？】
“有什么为什么？我只会这几个法诀啊。”
胡小蝶觉得系统莫名其妙，这么激动，大概是到更年期了。
话说系统有更年期吗？
胡小蝶没有掩饰，系统自然接收到了。
系统：……拒绝诽谤！
但宿主的话系统反驳不了，它看着宿主学的，的确没有别的法诀比春风润雨诀更合适的了。
但是那是拿来种地的啊！
胡小蝶不知道自己给系统带来了怎样的冲击，拿出拜入通仙宗时发给她的基础功法递给了王容晴。
“你可用它练到练气五层，以后你对什么感兴趣便学什么。”
胡小蝶不会当师父功法给了王容晴就没下文了，毕竟她自己进通仙宗也就跟着学了个字，其他都是天天跑清知堂慢慢了解的。
王容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接过后暗下决心要早日入门。
至于胡小蝶说的什么可以以散修身份拜入其他门派，她想都没想过。
她拜师死皮赖脸了一点，有抓着胡小蝶这根浮木不放的意思，但她说出口的话都是真心的。
为奴为婢都可以，何况是当胡小蝶的徒弟。
王夫人的人拦了王老爷一会儿，有了足够的时间让她赶到，她亲自出马王老爷是怎么也越不过她去。
“你！你个无知妇人！”王老爷指着王夫人呵道。
王夫人被这么骂说多伤心倒也没有，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就截止到新婚头一个月，后面王老爷不是去青楼，就是买漂亮女子回府。
她开始还嫉妒吃醋过，后来就麻木了，这她不会表现出来。
当然现在她脸色也不太好看，她是当家主母这么被老爷下脸，以后让府里的下人还怎么看她。
不过即便是这么被指着鼻子骂，王夫人也不会让开的，老大进了宫里头，身边就老四一个闺女，原本她想着千挑万选选个好女婿。
却在这刚及笄的关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为了女儿的后半辈子，她也得拦着老爷。
王夫人一点不相让把王老爷气个倒仰，指着她胡子和嘴唇都是颤抖的。
“你可知得罪了仙师，我们王家全都得完蛋？！”
“你不想着我，你想过晨儿吗？”王老爷右手手背朝下，拍着左手。
想起已经长成在外念书的儿子，王夫人心中有刹那的犹豫，但很快丢到了一边。
仙师不会和他们这等凡人计较的，就算计较晨儿不在家中，仙师不可能特意去找他。
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关她何事？
王老爷也没辙了，王夫人有备而来，带的都是壮实的老仆妇，他这边只有几个家丁和丫鬟，根本闯不过去。
而且这闹大了，也不好看，他怕惹恼了仙师。
是以直到王夫人的亲信回来，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撤了人手，王老爷才匆匆赶到胡小蝶这，看都不带看胡小蝶身后的王容晴一眼，一个劲儿的给胡小蝶赔罪。
胡小蝶：“无碍，我已收令爱为徒，等我离开之时便会带她离开。”
“再见不知是何日，这几日，你且好生和父母享受天伦之乐。”后面这句是胡小蝶对王容晴讲的。
王容晴：“多谢师尊。”
王老爷见女儿不仅没惹恼了仙师，又被其收作徒弟，立刻让厨房做了补品送过来，亲自端到王容晴的面前。
王容晴本就见亲爹花心，不顾母亲，在她遭遇那件事之前还维持着体面，毕竟就像母亲说的她嫁人之后还要靠着娘家。
而她更不想母亲在他们之间周旋。
另外王老爷对她也算不错，她尚有几分孺慕之情。
只是那件事之后，她真正见识到了她爹的翻脸无情，她在她爹眼中无足轻重，为了家族颜面，他可以让她以死谢罪。
王容晴真的做不到了，做不到跟之前一样，她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问问她爹，他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
还好王夫人来的快，没让王容晴把话说出来。
王夫人只肖一眼就看出了女儿的心思，打发了她出去，自己在屋里应付老爷。
王容晴也不想在院子里待着，走着走着到了往日最喜欢的花园。
她身体弱，之前一直不能出门，花园就是她的小天地，她时常会来玩。
她没看到自己最喜欢的花，愣了一下，也没有问身后的丫鬟，她再过不久就要离开这里了，她心爱的花肯定是带不走的。
这花……
贴身丫鬟上前一步，“小姐，夫人派人把花收到主院去了。”
王老爷想让女儿以死挽回王家颜面，王夫人怕王老爷得逞不了就拿女儿最喜欢的花撒气，便让人搬到自己那照顾
。
贴身丫鬟这么一说，王容晴也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她感念母亲对她之好时，也不明白对她尚可，比其他几个姐妹好许多了的亲爹为何能这般？
稍一想她又不觉得奇怪了，让她死都可以，区区一盆花又何足轻重？
王容晴不高的兴致彻底没有了，意兴阑珊的转身看到了一个身上打着补丁的小女孩蹿了出来。
身后跟着一个女人，女人拧住她的耳朵就要破口大骂，不想余光瞥见了王容晴。
赶忙拉着小女孩过来赔罪，王容晴没说什么，看向头发枯黄，没有扎好的小女孩，面黄肌瘦，脸上还沾了尘土。
她擡起手，碰到了有些瑟缩的小女孩，帮着她擦干净，“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转向旁边的女人，女人拽着她，让她问什么说什么。
小女孩转了回来，“我叫小丫。”
胡小蝶要是在这的话一定会觉着名字耳熟，因为女主在拜入通玄宗之前的就叫小丫，李小丫。
可惜她不在，不然一定会追问一番。
王容晴继续道：“你不是府里的吧？”
旁边的女人慌忙拉着小女孩跪下，她叩着头，“四小姐这是我侄女，家里没人了只能来投奔我，四小姐要罚就罚我好了，求您别赶她走。”
小女孩也磕着头，小声道：“小姐别赶我走，小姐别赶我走……”
王容晴温和道：“我没要赶你走，既然进了府就收拾干净些，还有不要乱跑，在别人家里跑来跑去主人家会生气的。”
小女孩不懂，女人却是懂的，“四小姐我一定看好她。”
四小姐这是提点她呢，不是每个主子都跟四小姐一样和善。
王容晴点到为止，只是她不会想到今时今日不过是她们的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