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毛文龙:我有妙计定辽东!(1/2)
第337章毛文龙:我有妙计定辽东!
广宁右屯卫不在广宁城右边,而是在广宁西南边,在关宁锦防线之中与大凌河城互为特角,充当锦州城的前哨站。
孙承宗曾经率领大军在此地屯驻驻,精兵万余,收拢流民十几万。广宁右屯卫有座周长四里的小城,即广宁右屯卫城,这座城后来被高第丢弃,守城器械被拆毁。
如今随著大军的到来,广宁右屯卫城的城防设施重新被架设起来,周边配套的驿堡和墩台也在被迅速修复,但高第给右屯带来的疮疤依旧没有修复,右屯还是纯军事据点,缺少来此屯田的百姓。
小城内部建筑紧凑,卫司衙门低矮逼仄,规格很低,如今却来了一大群跺跺脚都足以让帝国震颤的大人物。
「大曹将军,你如此怒气冲冲的,这是怎么了?!」曹化淳奇道。他既是曹文诏本家,又几次三番给曹文诏传圣旨,又都是帝党嫡系,双方的关系很不错。
曹文诏气得不想说话,但见发问的是皇帝的大太监,自然不敢托大,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著曹化淳摆摆手说:「没事。」
「你没事就不会说自己没事啦,老曹你就是活得太别扭了,我要是你,谁敢给我难堪,我一纸密奏,告到乾清宫去,找陛下给我撑腰!」
满桂年纪不小了,但脾气却不曾收敛,他扯著大嗓门喊,曹文诏想要捂嘴都来不及。几人闹出来的动静吸引了衙门大堂里面其余众人的注意力。
开会的时辰还不到,原本他们都三三两两找相熟的朋友聚在一起聊天,或是讨论最近发财的路数,或在相互之间商业吹捧,假模假式地说著对方的英勇。
「别说了,别说了!」曹文诏有些著急上火,与满桂对著嘴型。
满桂咯噔一下说道:「你小子不会真让人给欺负了吧?!」
他原本只是开个玩笑,但见曹文诏这样子,没准被他歪打正著说中了。正在此时,一阵盔甲的摩擦声响起,刺眼的光芒闪来。
「我去!」众人看著来人闪闪发亮、被打磨抛光上蜡的甲片,心中直呼,」
这傻逼是谁啊!」
「叔父,我回来了!」曹变蛟一眼就从众人之中瞅见了自家叔父的身影。两人半年未见,心中的思念自然有些难以抑制。
「卧槽!一门两总兵,原来是曹家叔侄!」众人忽略掉方才的小细节,心中泛起一阵酸水,「曹变蛟这小子满打满算也才不到二十五岁吧,世间焉有二十五岁的总兵官?姓曹的真该死啊,皇帝真偏心啊!」
「你这是?!」曹文诏有些微的社恐,将蛄蛹上来的侄儿顶开一臂的距离。
曹变蛟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说道:「公主殿下闲得无聊,紧著我甲胄折腾,就成这样了!」
曹文诏皱了皱眉头,说道:「在外面再穿件袍子吧,你弄得这样显眼,上了战场就成活靶子了!」
「嗯嗯嗯!」曹变蛟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叔父叔父,「父」的成分还要更高些,他几乎算是曹文诏带大的,已经习惯了对曹文诏言听计从了。
「对了,我有件事要问你。」曹文诏突然说道。
曹变蛟仰头,瞪著清纯又愚蠢的大眼睛。曹文诏恨铁不成钢,对著曹变蛟猛猛招手,心想:「你个倒霉孩子倒是把耳朵凑过来啊!」
曹变蛟一楞又一楞,终于是明白了叔父的意思。他换了只手抱头盔,将脑门凑了过去。
「我说,你在京师呆了那么久,这公主殿下怀上了没有啊?实在不行,问公主殿下能不能让你纳妾啊,你这一脉怎么著也得传下去啊!」曹文诏自以为小声地说道。
然而他忽然感觉气氛不对,周围一片寂静,一群大老粗屏气凝神等著曹变蛟回答。大小曹大眼瞪小眼,顿时傻眼了。
「哎呀,你倒是快回答啊,可急死俺了!」满桂见曹变蛟支支吾吾的,急得抓耳捞腮的。
「有,有了,按照谈太医的诊断,公主已经有身孕六个月了!」曹变蛟硬著头皮说道。
啵!满桂猛地抚掌叹曰:「妙哉,妙哉!」
「啊,竟还有这等喜事,恭喜,恭喜啊!」一旁吃瓜的祖大寿不要脸地硬凑了过来。他以前是大小曹的上司,双方闹得不那么的愉快,如今竟也是个能屈能伸之人,以前叫人家蝼蚁,现在改口道友那是丝毫不觉得拗口。
其他人也都反应了过来。「看,驸马爷唉,活的!」这位可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就算不巴结,混个脸熟也是好的吧。
人家旧勋已经跟文官和了,联起手来打压他们这群新贵,隔绝内外,搬弄是非那都是小事,如果跟小曹打好关系,以后想递个陈情表什么的,也能找到个直达御前的路子啊!
曹变蛟也只能挨个回礼,躬身太多,腰都疼了。他这腰本来就不好!纳妾?!只有对大明没有用的人才会纳妾,他都还没有封狼居胥,如何纳妾?纳妾,狗都不纳!
曹变蛟有些埋怨地对曹文诏低语道:「叔,打仗呢,你这是干嘛呀,说这些!男子汉大丈夫,如何能沉溺儿女私情!」
「传宗接代如何算是小事?你这迟迟不见动静,我不是著急嘛!」曹文诏嘟嘟囔囔道。
就在此时,门外大片凌乱脚步声响起,原来是英国公带著一大帮勋贵,侯啊伯啊什么的走了进来。
大堂内原本活跃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闷了起来。英国公张维贤与玄国公赵率教相互见礼,其后各自站著一大帮人冷眼旁观,各个像是得了强直性脊柱炎一样,弯不下腰来。
这双方倒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怨,只是在朱由检的不懈宣传下,这些军功新贵不大瞧得起这群混吃等死的旧勋贵而已。旧勋贵虽然不擅长打仗,但心眼子也不浅啊,都被别人看不起了,难道还感受不到?难道还去热脸贴冷屁股吗?!
新贵觉得旧勋德不配位,旧勋觉得:你们这群人也有脸说我们?我们好歹是继承祖宗基业,合法合情合理,你们这群人吃拿卡要、喝兵血的事情干得少了?!
以前天天打败仗,今上登基了才来了那么几场惨胜,这说明什么?能打胜仗分明是皇帝的功劳啊!这群兵贼有什么脸在这里骄傲、目空无人啊!他们也是有家学渊源的,以前是没机会,现在他们来了,未必就比这群泥腿子差!
两伙人相对而坐,眼神若即若离,也不说话,也不聊天了。直到袁可立等人到来,才将这种沉闷的气氛打破。
虽然大家不那么情愿,但大明规矩如此,武勋们只能纷纷从座位上起身迎接这群文臣。皇帝对他们够好了,但最终也还是安排个文臣来督军,还赐给尚方宝剑,袁可立随时都可以砍了他们,很吓人的说!
此时,这场高级别战前会议的人数已经凑齐。会场狭小,也只有总兵官以上的人物才有交椅坐,副总兵都得搁后边站著。
如果建奴有水师,在海边搁卫司衙门轰上一炮,大明的军事实力得倒退三十年,别说北伐了,朱明小皇帝立马吓得求和,卷起铺盖就往南逃亡!
「天使请上座!」袁可立对著曹化淳客气了一下。
曹化淳连忙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道:「袁公您可别开这玩笑,陛下说了,他都是把您当做老师来看待的,某只是陛下家奴,如何敢在您面前托大呢?!」
袁可立听得舒坦,连连抚须子。旁边的孙承宗面色却有些不大好看!他有种被皇帝欺骗的屈辱感。
「好哇,原来谁都可以是你朱由检的老师,我这个帝师终究是名不符实!」
孙承宗酸溜溜地想道。
「小心孙,别和他走太近!」曹文诏用食指沾茶水,在太师椅靠背上歪歪扭扭地写道。曹变蛟面露不解,但也没问。
满桂可喜欢曹变蛟了,他自己子侄不少,能有半个曹变蛟出息的都没有,他拿自己三个嫡子跟曹文诏换个侄儿,曹文诏不肯,也忒小气!
在曹文诏将水渍抹掉之前,满桂终于将字迹看清,面露惊色,心想:「等会可得请曹文诏吃酒才得!」但他又想到现在这节骨眼上不能吃酒,顿时觉得有些发愁。
「如此,老夫就却之不恭了。」袁可立施施然坐到面南主位上,「还请公公坐在某左下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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