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掉马进行时45(1/2)
第45章 掉马进行时45
舒樱一听他们要成婚, 立即派人着手筹办此事,其他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非常积极的主动帮忙, 一个比一个起劲。
隐门过去充斥着冷漠、血腥、杀戮,旧门规更是明言动情者剐千刀, 这办喜事,梅谷是头一遭,亦是隐门改为满月楼后的第一件大事,于满月楼而言,它不单单是一场婚事,更多的是代表他们破旧立新的决心,故而大家都很重视。
辛晴喜气洋洋的带领所有人进进出出忙活了三天, 该有的样样俱全,只不过时间紧迫,满月楼里外虽布置得像模像样, 却比别人的礼堂要简陋一些,宾客更是没有。
到了成亲那天,钟离靖被娘亲按住,哪里都不能去, 老老实实待在满月楼。
师琳寅时就被叫起,彩繁推着睡眼惺忪的她到铜镜前上妆,至辰时方休。
打扮妥当,楼里的姐妹们一窝蜂涌进菊院,稀奇地围观新娘,跟同伴吱吱喳喳地谈论。有人问师琳她和钟离靖是怎么相恋, 有人好奇地摸摸她的嫁衣,还有人明里暗里打趣新娘子。
她们脸上带着笑, 仿若普通女子那般纯真可爱,朴拙得不像是曾经闻风丧胆的杀手。
说到底,很少有人天生嗜血,是桑齐让他们硬生生成为杀人机器,而今他们全部转为线人,不再过刀口舔血的日子,悬在头上的那把刀就消失了,所以她们神色前所未有的轻松。
师琳好心情的有问必答,端坐在梳妆镜前任看任摸,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跟同伴说没想到她私下里挺好相处的。
听到这些话,她心里头五味杂陈。
桑齐还在的时候,她绞尽脑汁思索怎样在隐门活下去,还有盼着主线剧情快点开始,这样就能见到钟离靖。所以除了和舒樱有些接触,其余时候她总爱独来独往,加上她位列甲领,手底下的三组线人多少会忌惮她,导致众人都不太了解她真实的性子。
今日,她们中间无形的壁垒才算是被打破了。
师琳撸起袖子,亲自给她们泡茶、发点心和喜糖,感谢她们这些天的帮忙。
新娘闺房顿时和乐融融,众人脸上的笑容多了分真挚。
到了午时,师琳在姐妹们的簇拥下,披着红盖头走出菊院。
鞭炮和喜乐同时响起,寂静的梅谷活了过来。
在九儿充当喜婆的牵引下,师琳来到满月楼素日的办事处、现下临时作为礼堂用的松阁。
红绸另一头连接着大红婚服的钟离靖,他本就模样极好,喜气的衬托下更显丰神俊朗,好些个小姑娘躲在人群后红着脸偷瞧。
上堂坐着辛晴和舒樱,分别代表新郎和新娘的长辈。
礼生是神采奕奕的玄洺,他穿着花青色的新衣裳,兴高采烈地挺起小胸膛,随着一对新人进门,吉祥话一句接一句往外冒。
楼里的人都来观礼了,充当宾客挤满松阁,跟着婚礼流程时而拍手,时而叫好。
江湖儿女没那么讲究繁文缛节,拜完堂,钟离靖执着秤杆掀盖头,大家伙纷纷起哄,直呼“郎才女貌”、“金玉良缘”、“天作之合”。
彩繁在一旁使劲给新人撒红色的梅花瓣,花瓣是今辰姐妹们一起采的,足足有一竹篮。
纷落的花雨中,面容绯红的师琳缓缓擡眸,和对面一身红装的男人视线交汇。
钟离靖眉舒目展,静静地凝视她,眼底掠过细碎的光,当真剑眉星目,俊美无俦。
人们常说穿着嫁衣的女子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师琳认为,这句话换到男子身上同样适用,起码此时此刻,她觉得红绸另一端的男人比过往任何时候都要令她怦然心动。
师琳心如擂鼓,不自觉地捏紧喜绸。
她少女心悸动个不停,钟离靖看似波澜不惊,内心却也深受触动。
典雅的凤冠下,秋水双瞳潋滟生波,凤头钗坠下的步摇垂在姣色的脸颊旁,她含羞望来时,妍美的面容媚色更浓,喜服裹着婀娜玲珑的身段,莲步时袅袅婷婷,说不出的蹁跹婉转。
有那么一刹那,他们眼中仅容纳了对方的身影,听不见也看不到周遭的人和物。
玄洺小跑过来,激动的跟彩繁一起撒花,没两下背过身去偷偷抹眼泪,嘴里咕哝着“我家少主终于有人要了”,接着是几声呜咽。
在座哪个不是高手,他说得再小声也一字不差的落入众人耳中,包括一对新人在内都对此啼笑皆非。
辛晴伸指点着玄洺,对舒樱温声说:“这孩子盼这一天盼了好几年,今日可高兴坏了。”
舒樱难得露出一抹微笑,比了个‘请’的手势:“膳食已备好,夫人请移步。”
辛晴笑道:“有劳舒楼主了。”
“琳儿是我妹妹,我们两家结亲,这也是我份内之事。”
辛晴笑了笑,同她一起移步花厅。
临时改造出来的花厅里摆有十二桌酒菜,一桌八人,正好坐满。
师琳陪在钟离靖身边,一桌挨一桌去敬酒。
起初大家很含蓄,每桌只让钟离靖喝个两三杯意思意思,到了九儿那桌,不知九儿是惋惜上次没和他打成架,还是犯了孩童的淘气天性,和钟离靖碰杯一饮而尽后,在他擡腿去往下一桌之前,拉着他又倒了一杯。
钟离靖刚开始喝得很痛快,第四杯喝完的时候,九儿立刻给他满上第五杯。
她不能说话,就这么睁着眼睛瞅人,目光无比纯良,看不出有丁点的坏心眼。
钟离靖摸不透她是什么意思,迟疑地喝下,暗自庆幸酒壶已见底,饮完这杯就解放了。
岂料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十珠飞快地抽走空壶,把沉甸甸的酒壶塞进九儿手中,推了推九儿的手示意她继续。
九儿盯着他拿的空杯,跃跃欲试,
钟离靖顿住,很想装作不经意捏碎杯子躲过去。
别桌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有人嚷道:“新郎官别不是不行了吧?”引来满堂轰笑。
玄洺一脸担忧,想过去帮少主喝,半道被一个冷峻少年拦住。
少年眯起眼睛:“你们以为满月楼的女婿有那么好当?”
这下玄洺也爱莫能助,周围的人还在起哄,拱火喊着“新郎官到底行不行啊”。
钟离靖:“……”他这次是真的想干碎酒杯,给气的。
乐子人看他不淡定了笑得更欢,激将法不用太高明,管用就行。
师琳无语地扫了眼那群不正经的,对九儿小声说:“厨房有只烤乳猪,去晚就没你份了。”
九儿眼睛一亮,跑得比兔子还快。
十珠眼疾手快接住了她抛到空中的酒壶,一本正经的站到九儿刚才的位置,斜眼看钟离靖,一脸“你真的不行啊?”的表情。
师琳:“……”
挑衅,赤果果的挑衅。
钟离靖默默伸出空杯,事关声誉,不行也得行,何况他本来就行得很!
十珠没含糊,给他倒了一杯接一杯,两人比着速度喝,越来越快,一壶又一壶,周围的起哄声更大了。
直到第六壶一滴不剩,十珠这阎罗王转世才善心大发饶过新郎官。
师琳担忧地扶住他,低声问:“夫君,你没事吧?”
钟离靖七壶佳酿下肚面不改色,倒是险些醉倒在她软乎乎的一声称谓上。
他垂眸瞧了她几瞬,今日首次展露笑意,嘴角扬起,对她微微摇摇头。
二人继续敬酒,有了九儿和十珠带头,往下的几桌就没那么好打发,折腾起人来花招多得要命,什么猜字谜、绕口令、飞花令等等轮番上阵,一圈下来竟花了一个多时辰。
回到主桌,饭菜已经热过两轮了。
陪辛晴和舒樱用膳又花了半个多时辰,黄昏已至,落雪纷纷。
新房是练武场旁边收拾出来的空屋子,地方不大,好在两个人住还算宽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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