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9（2/2）
沈茉一噎。
大概有黑暗打掩护，又隔着屏幕，她胆子也大了些，抿了抿唇道：“有…有一点吧。”
谢绥挑眉：“才有点？”
沈茉含糊地唔了声。
“真是不公平。”
谢绥摇头，目光带着无可奈何：“我想你，可不止一点。”
沈茉眼睫轻动，再看屏幕里男人一副“你这负心渣女骗我真心”的哀怨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你又来了。”
谢绥听到她的笑音，嘴角也翘起，又哄道：“时间不早了，放下手机睡吧。”
沈茉想了想：“那你能等我睡着了，再挂视频吗。”
小姑娘想要他的陪伴，他自然求之不得，“可以。”
谢绥语气放得柔缓：“把手机放在枕边，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好。”沈茉将手机放在一旁，侧躺着睡。
很快，屏幕里男人的清冽好听的嗓音不紧不慢地传来，他给她讲的是二创版的田螺姑娘。
听着这令人心安的磁沉声音，仿佛他还在她身边，沈茉的眼皮也越来越重……
迷迷糊糊，好似听到一声很轻的“晚安，小乖”。
她的意识也彻底沉下，静静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不论再晚，谢绥都会视频哄她入睡。
好不容易等到出差结束，小情侣才你侬我侬甜蜜一天，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又是一年金秋九月，看着新生们熙熙攘攘地挤满校园，沈茉和室友们都不禁感叹，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她们也成了学姐。
有新人来，就有旧人走，学生会和各大社团结束九月招新后，便开始新一轮的部门执委选拔。
去年沈茉就参加了一个社团，理财协会。
因为是冲着学习理财知识去的，所以她报的是信息中心部门，专门负责活动信息整理，这也方便她安排时间，不会错漏任何一个她感兴趣的活动。
清大是国内最顶级的学府，社团活动的含金量也都很高，隔三差五就能请到一些业内权威人士来开讲座，沈茉在理财协会这一年，也的确受益良多。
再加之她以特奖为目标，社团活动也是一个重要加分项，所以十月份的协会内部竞选，她积极参与，踊跃表现，终于得偿所愿，顺利担任信息中心部长一职。
社团这边忙完不久，校内各大奖学金的评选也开始，沈茉以大一学年优异的成绩和学习表现，成功通过建筑学院综合奖学金答辩会，获得了院系综合奖学金、社会实践优秀奖学金、学业优秀奖学金、优秀共青团员等奖项。
等到十月底，上半年报名的大学生计算机三维建模设计大赛的比赛结果也出来，靳月橙的设计以6.349分得了二等奖，她的设计以5.901得了个优秀奖。
优秀奖的含金量虽然比不上二等奖，但沈茉也不气馁，她的作品能出现在获奖名单上，就已经打败了全国99.99%的大学生，何况靳月橙的设计的确比她的更为出色。
来到清大学习，要认清的第一件事就是——这里到处都是既努力又不缺乏天赋的优秀学生，谁也不比你差，比不过也正常。
和靳月橙互相道贺后，沈茉更加刻苦地投入学习。
转眼又过去一年，大二下学期即将结束时，沈茉陷入一段焦虑迷茫期。
她高中就想过要读博，而读博有两条路，硕博连读和直博。
沈茉心里更偏向直博，尽管直博的风险更高，相当于一条路走到黑，中途退出就等于前功尽弃，但和硕博连读相比，直博只需要五年时间，且各方面的待遇更好。
她急着让自己有所成就，不想让谢绥等太久。
除了读博的方式，更让她迷茫的，还有未来主攻的方向——
建院有许多优秀的老师，教授专业课的卢敏教授就很喜欢沈茉的敏锐勤奋，主动向她伸出橄榄枝，邀请她加入他的项目，提前积攒科研经验，有助日后升学。
沈茉对此很是感激，却也清楚知道，如果接过这根橄榄枝，以后卢敏教授就是她的导师，而她的研究方向也基本是在景观生态学和现代建筑规划与设计这一块儿。
而她心里其实更偏向院内另一位华岳教授，想跟着华教授专研传统建筑空间美学以及古建修缮保护方面的研究，但华教授那边对她的态度比较一般，远比不上卢敏教授的亲近和善。
“卢教授人好，也很乐意带我，但他的专业方向我不是很感兴趣。华岳教授年纪大，性格也更孤僻傲气，我们私下里都叫他倔老头……”
五一假期的夜晚，沈茉难得能和谢绥腻在一起聊天，她靠着男朋友的肩，慢悠悠说起近期烦恼：“华教授对学生的态度都一个样，不冷不淡的，我也特地打听过，他之前带的研究生和博士，也都吐槽过他不近人情、铁面无私、严格到变态，能从他手中毕业的，都是‘能人’……”
“能忍、能扛、能干。最后一个是褒义词哦，去年国内十大新晋优秀建筑师，有2个都是他带出来的，都是超级厉害的大佬。”
见她一张嫣红小嘴叭叭不停，谢绥眼神轻晃，长指勾起她肩头一缕乌发：“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沈茉啊了声，仰脸看他：“有…吗？”
谢绥慵懒乜着她：“你提卢教授就一句话，人好。提起华岳教授，哪怕他的缺点一堆，你还是愿意把他纳入考虑范围，这足以说明你潜意识里的偏向。”
沈茉闻言，沉默下来。
有的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谢绥这话就如一声钟磬，铛得一下把她敲醒了。
她想，或许她还是放不下童年梦境里那座古朴精巧还会流眼泪的老桥。
“但是，这个方向真的适合我吗？”
沈茉柳眉轻皱，又有了新的顾虑：“之前几次大考，卢教授的专业课我都是第一，但是华教授的课……唔，一次第一，一次第三，还有一次并列第四。”
喜欢的，不一定合适。
合适的，却又不那么喜欢。
沈茉忍不住闷闷咕哝：“怎么我的学习和谈恋爱一样，都这么不凑巧……”
听到她这吐槽，谢绥失笑，“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
两根长指掐了掐女孩儿娇嫩脸颊，他黑眸低垂：“过几天我带你去个地方，或许能帮你做下决定。”
沈茉惊诧：“什么地方？”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至于现在……”
谢绥俯身，大掌捞起那一抹纤细腰肢，像树袋熊挂树般将她抱在身上，幽深狭眸噙着浅笑：“今天是劳动节，得劳动一下才是。”
直至深夜。
沈茉面颊潮红，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又羞又气。
谁家劳动节是这样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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