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婆婆的劝悔(2)(1/1)
王秀梅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脸更红了,连耳根都烧了起来,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低着头,手指紧紧的攥着衣角。
荷花见他这样,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心疼:‘’秀梅,我知道你不容易。家里的担子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又要顾着工程,又要照顾孩子。你要是真当我是亲妈,有啥心事就跟我说,别自己扛着。就算你真走了啥弯路,妈也不会怪你,咱们娘俩一起想办法。‘’
妈——王秀梅再也绷不住了,这句话刚一出口,眼泪就先涌了出来。她猛地扑进婆婆荷花的怀里,双臂紧紧环住老人的腰,积压了许久的情绪瞬间决堤,哭声里裹着连日的疲惫、独自撑家的无助、受了委屈的心酸,还有对未来的迷茫,一声比一声沉重,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苦都哭出来。
荷花被她撞的轻轻晃了晃,随即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穿过去,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她眼眶也慢慢红了,眼泪在里面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只是拍的王秀梅的背,声音温柔的像水:‘’秀梅,哭吧,别憋着,哭出来心里就好受些。‘’
听了这话,王秀梅像是得到了许可,哭声更响了,肩膀一抽一抽的,把这些日子独自扛着的压力、对孩子的亏欠,和对未来的迷茫,全都融进这哭声里,荷花的衣襟很快就被她的泪水打湿了一片。
良久,见王秀梅那哭声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偶尔的抽噎,何花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秀梅,现在心里舒坦些了吧?那你跟妈说说,你戴的那些首饰,到底是不是那个包工头给你买的?‘’
王秀梅从婆婆怀里坐直身子,指尖还攥着婆婆的衣角没松开,眼睛又红又肿,像只受了委屈的兔子。她不敢抬头直视荷花的眼睛,只是把头埋的更低,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带着掩不住的心虚:‘’是……是他给我买的。‘’
‘’你!‘’何花一听,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眉头拧了起来,语气也沉了几分,‘’秀梅,你可是有丈夫、有孩子的人啊!阳子还在牢里早点出来跟你团聚,你怎么能跟别的男人走的这么近?还收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
‘’妈,您别误会!‘’王秀梅慌忙抬头打断,眼里满是急切,‘’那个包工头叫路宽,他确实……确实对我有意思,但我心里清楚,我是有家庭的人,有李阳,有孩子们,我绝没做过对不起李阳的事!‘’
可荷花的脸上怀疑丝毫未减,只能轻轻叹了口气。王秀梅看着婆婆这模样,索性把所有的事都摊开说:‘’妈,你知道当初示范区找工程队有多难吗?我跟董秀香、王娟跑了好几家都没成,直到遇到路宽——他在市里开了家建筑公司,本来按预算这个工程得两个亿,可他偏偏就只要一个亿就肯接,当时我跟王娟他们还笑他傻,觉得他肯定想在工厂上搞什么猫腻。可无论是材料和工序他都照着图纸施工的。‘’
她顿了顿,喉节动了动,声音更低了:‘’直到从昆明回来,我才知道,他第一次见我就喜欢上了我,接这个工程根本不是为了赚钱,是宁可赔一个亿,也要找机会多跟我接触。‘’
见荷花还是没说话,王秀梅咬了咬唇,连最不愿提的往事也说出来:‘’我们去昆明订制保温材料,正要赶上厂家的设备坏了。路程太远了,只好等两天。我们爬螺峰山,再下山时,我脚下一滑,差点摔下陡坡,是路宽冲过来把我拉回来,我的脚却扭伤了。他自己却撞在石头上,险些丢了性命。又赶上大雨,他把我背到一个山洞,我们就在山洞里躲了三天雨,山洞冷的刺骨,没办法……才相拥在一起取暖。可我们真的啥也没做!‘’
最后,她像是卸下了所有重担,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还有富贵,您知道他早恋后学习落的多厉害吗?我急得睡不着觉,是路宽托关系把他们四个转到了市一中,为了让孩子们能有个好的学习环境,路宽把他的新房都改成了孩子们的学习屋……妈,这些事儿我都一直没跟您说,是怕您担心,我真的没做过对不起这个家的事啊!‘’说完,王秀梅又哭了起来。
荷花看着王秀梅又哭了起来,心一下子就软了,伸手把她往自己身边揽了揽,掌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孩子似的温柔安抚:‘’唉,妈知道你难——一边是救命之恩、帮衬之情,一边是家里的丈夫、孩子,换谁都得犯愁。‘’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擦去王秀梅脸上的泪,语心里带着几分郑重,却又满是体谅:‘’秀梅啊,路宽的好,妈记着,咱全家都记着。但好归好,界线得拎清楚。他救了你,咱们把工程扛下来,这份恩情咱得报,可不能用一辈子去抵——你还有李阳,还有五个孩子,这才是你的根啊!‘’
‘’他温柔体贴,可这份好礼藏着别的心思,他的新房也是为了给你准备的吧?‘’荷花握着低头默许王秀梅的手,眼神认真,‘’示范区他赔了钱,往后咱能帮衬的地方尽量帮,如如给他工程队介绍些活,慢慢还这份人情,救命之恩,咱记在心里,逢年过节多去看看,可不能让这份恩变成你的负担,更不能让它回的咱们现有的家。‘’
她轻轻拍了拍王秀梅的手背,人放的更柔:‘’阳子还在牢里盼着团聚,富贵、富有、富余、富瑶和富宁还等着妈妈陪,你要是乱了方寸,这个家就散了。咱不欠他以身相托的情,以后和路宽相处,就只谈人情、谈工程,别掺别的。难的时候跟妈说,咱娘俩一起扛,总能过得去,啊?‘’
何花虽然两鬓眼霜,可心里头亮堂的很,一番话没要半分虚弯,把‘’恩情‘’的边界、‘’私情‘’事情的分量剖解的明明白白,像一把温软的梳子,轻轻捋顺了王秀梅心里缠成乱麻的困惑与迷茫。先前那份在心底悄悄冒头、连自己都不敢细想的旖旎情愫,经婆婆这么一点拨,瞬间被牢牢按回了心底——她终于看清了脚下的路,也掂轻了肩上的责任。
她鼻尖还有些发酸,却忍不住往荷花怀里凑了凑,双手轻轻勾住婆婆的脖子,声音里带着几分卸下重担的厚的软糯,那终于找到主心骨的孩子:‘’妈,我听您的!往后绝不再糊涂,更会做半分丢李家脸面、毁自家名声的事。‘’
何华笑着把儿媳往怀里紧了紧,掌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眼底买是疼惜与赞许,那笑容里藏着长辈对晚辈的认可,更藏着一家人的暖意:‘’这才是我的好闺女,是咱李家顶得起事儿的好媳妇。‘’
她指尖轻轻拂过王秀梅额前的碎发,语乞渐渐添了几分郑重,却依旧温和:‘’如今你可是咱度假村的当家人,从早间跟商户们打交道,到午后接待来玩的客人,你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人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那都不只是‘王秀梅’,而是代表着咱李家的家风,代表着咱度假村的脸面。往后出门办事、与人相处,可得多留意自己的形象,咱既要撑起场面,更要守得住本分,你说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