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咱们有生殖隔离(1/2)
冰冷、粘腻。
以及一种沉钝的虚弱感,将萧见信的意识从混沌中拖拽出来。
眼皮沉重得像挂了铅,萧见信还没张开眼睛,一股浓烈的甜腥气味已经直冲脑髓。
他费力地睁开眼,观察环境。
视野先是模糊一片,只有昏暗的、晃动的水光倒影,和某种暗沉的、脉动的暗红色背景。
几秒钟后,视线才艰难地对焦,看清了眼前破损的钢筋混凝土块。
发现自己还没死,萧见信第一时间就去摸身上的通讯器。
一摸,空了。
他的匕首、配枪,背包以及里面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
萧见信心沉了下去,立刻观察周围环境。
这时他才发觉,自己依靠的地方很不对劲,非常柔软,并且还会微微起伏……
他咽了咽口水,背后接触的那一块皮肤已经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
这是……什么地方?
萧见信想撑起身体,手臂却软得厉害,一阵剧烈的头晕目眩袭来,让他眼前发黑,几乎再次昏厥。他大口喘着气,腐朽气息刺激着喉咙和鼻腔。
他勉强转动脖子,看向四周。
周围一些零散分布的、散发着幽绿色磷光的苔藓或菌类,高处有射入的光芒,借着这点微弱的光,他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个位于巨大桥墩内部的腔穴。空间不小,但高度很低,压抑无比。
洞穴的四壁和顶上,覆盖着厚厚的、不断渗出粘液的暗绿色菌毯或生物组织。
头顶挂着什么东西,萧见信差点以为又是人形水蛭,但天花板上的东西几乎垂到地上,显然不是人的长度,仔细一看,是——
无数粗细不一的,类似根须或血管的东西从四面八方垂落、连接到他身下这个巨大的……
萧见信的目光顺着头顶“血管”的边缘向下看去。
只看了一眼,他全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冻结,胃里翻江倒海,呕吐感被极致的恐惧死死压在了喉咙口。
原来他趴着的,是一颗卵。
一颗巨大无比的、充满了水蛭的卵。
此刻他透过那相对较薄、有些半透明的卵壁,顺着血管链接的地方,才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纠缠蠕动着的,全是那种缩小版的、如同初生幼虫般的水蛭。
无数细小的环节身体彼此摩擦,蜷缩又伸展,将整个空间塞得满满当当。
卵内充盈着一种浑浊的黄绿色液体,那些幼虫就在液体中缓缓沉浮。
这是一个正在孵化邪恶生命的温床。
萧见信浑身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立刻扒拉着黏糊的地板往外爬,远离这个卵。
那条大水蛭没有杀他,把他放到卵旁边,是什么意思?
一边爬一边困惑时,一阵冰凉的、滑腻的触感从他左腿小腿肚的位置传来。
萧见信猛地扭过头,看向自己的左腿。
只见一条熟悉的触手正从旁边洞穴的阴影中延伸出来,它的前端居然也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口器,此刻,正牢牢吸附在他的小腿上。
麻痹感让萧见信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正被吸食着。
口器边缘的肉质褶皱紧紧箍着他的皮肉,中心的骨刺已经深深刺入了他的腿部血管。
他能看到自己的血液,正通过那半透明的微微搏动的管状结构,源源不断地被抽走,输送到巨型水蛭那隐没在黑暗中的庞大身躯里。
而它头部的某根触手,又链接在面前的巨大卵袋中。
萧见信明白过来。
这条巨型水蛭,把他当成了卵的“血袋”?
他想挣扎,想踢开那东西,但身体沉重得不像自己的。
不知道他昏迷过去了多久,失血过多带来的冰冷、乏力、心跳过速和思维迟缓,严重限制了他的行动能力。他只是稍微用力试图抽腿,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冒。
“嗬、嗬、嗬……”
肺部像破风箱一样急促喘息,却吸不进多少氧气。
他低头看向自己被吸附的小腿,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呈现出破败的青灰色,并且麻木感正在向上蔓延。
作战裤破烂不堪,裸露的皮肤上沾满了粘液。
绝望感漫上心头。
萧见信侧头仔细倾听,并没有听到外面传来了什么声音,周野他们大概已经撤离。
出发前周野告诉过他,他还不算正式入队,所以有拒绝任务的权利,但只要接下了这次任务就说明他入队了,之后生死自负。
因为军队希望最大限度的保留人力、兵力。
所以一旦某些队员遇到危险,并且评估援救风险较大,大概率队长会毫不犹豫带人撤离。
秦奉先早已告知,周野也再三跟他确认过。所以萧见信没有埋怨他们。
只是不甘、遗憾。
还没走到那,就要死在这里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血袋”的轻微动静,它那大部分隐在黑暗中的身躯缓缓蠕动了一下,带来一阵令人牙酸的粘液摩擦声。
虽然没有眼睛,但萧见信能感觉到,某种冰冷的“注意力”,正锁定在他身上。
萧见信意识到它不会让他死——至少不会立刻让他死。
它需要他的血液来维持什么,也许是孵化能量,也许是它自身的营养。但它也绝不会让他逃跑。
那条巨型水蛭吸附得更紧了,吮吸的力量似乎也加大了一丝。
他抬起头,试图观察这个洞穴,寻找任何可能的出路。洞穴的入口似乎就在他斜上方,被垂落的粘稠根须和不断滴落的粘液半遮蔽着,隐约能看到外面桥墩底部更空旷空间的微弱天光。
但那段距离,对虚弱无比的他而言,无异于天堑。
更何况那条虎视眈眈的巨型水蛭就横亘在卵巢与入口之间。
身下的卵,因为他的轻微动作和体温,内部的幼虫似乎有些骚动,蠕动得更加频繁,卵壁也微微鼓胀了一下。
萧见信甚至能感觉到那薄薄一层皮质
原来这只怪物追着他杀的原因是抓来孵卵。
为什么?难道这只怪物嗅出他身上的异能不对劲?
脱水、贫血、失温……各种症状开始显现。
喉咙干渴得像要冒烟,心跳快而无力,萧见信的视野边缘开始出现黑斑和闪烁的光点,连思维也变得迟滞,恐惧都仿佛隔了一层纱布。
不能死在这里……
不能变成这些东西的肥料……
他骨子里那求生的本能,仍在缝隙中挣扎。
萧见信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剧痛和血腥味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瞬。
想办法,做点什么。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周围,最后定格在吸附在他腿上的、那不断吮吸的口器。
他强迫自己仔细观察。
被咬住的小腿处,巨型水蛭并非一直保持高强度的吮吸,它的身躯会随着某种缓慢的节奏微微起伏,吸附的口器也会偶尔放松一丝力道,那时抽血的速度会明显减缓。
它大部分时间都像一截巨大的、腐烂的树干,盘踞在卵巢旁,只有口器连接着萧见信这个“血源”。
萧见信猜测,它或许也需要“休息”或“消化”,或者说是……睡眠?
他静静等待着,一动不动地保持体力,感知小腿处的吮吸。
终于,他感觉吮吸力道最轻、巨型水蛭身躯几乎完全静止。
他屏住呼吸,去掰那吸附在腿上的口器边缘。
粘滑的肉质褶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瞬间收紧。
同时,原本静止的巨型水蛭躯体骤然弹动,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触手像鞭子一样卷了过来,粗糙湿滑的体表狠狠摩擦过他的身体,将他重新死死压回卵巢表面。
吸附的口器纹丝不动,反而吮吸得更用力了些,仿佛在惩罚他的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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