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2/2)
马旺财呜咽不止:“呜呜呜呜我愧疚,我觉得我是头昧良心的坏狰,我刚刚说你真不愧是他的侄孙,其实是碍于情面在和你客气,但我心里不是这么想的,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没用的废物,是烛龙神君的家门不幸,呜呜呜呜我有罪,我实在对不起你的一腔真心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对不起……呜呜呜呜……”
赵小铭:“……”行了,好了,财,别呜呜呜了,再这么呜下去该呜的人就换成我了!
一腔真心错付,赵小铭有些悲愤,但碍于面子,又为了体现自己的宽容大度,他不得不选择原来旺财:“没关系的财,我一点儿都不在意你的这些小错误,就像是花朵不在意晚风的吹拂一样,无论疾风还是柔风,都是大自然的馈赠!”
马走田一下子就停止了抽泣,高仰着脑袋,满目都是不可思议:“天呐!铭!你什么时候培养出来的如此高超的文学素养?!”
赵小铭淡淡一笑,深藏功与名:“身为一名资深又专业的帅哥,超高的文学功底,是基础必备素养!”
由于心怀愧疚,马走田当即就开启了一场商业吹捧:“天呐,你如此优秀,竟然会是单身?只能说明你实在是太优秀了,一骑绝尘的突出,令那些暗恋你的人望尘莫及,不敢轻易染指!”
那是!
那是!
赵小铭的嘴,一下子就撅起来了,脸上写满了骄傲和自豪,重新迈开了自信的脚步,昂首挺胸地朝着相思坊后门走了过去,眼睛却是朝着天花板看的,因为下巴一直骄傲地仰着呢。
很快,他就和马旺财一起走出了相思坊的后门,然后,一下子撞到了他姥爷的后背上,下巴还在梁别宴的后脑勺上磕了一下,生疼!
“你这人咋不往前走呢?”赵小铭呲牙咧嘴地捂住了自己的下巴。
月鎏金和梁别宴同时回头,同时开口:“你看这前面有几条路?”
啊?
赵小铭歪了一下脑袋,从他姥和他姥爷身体之间的缝隙看了过去,不明就里地回答:“两条路啊,怎么了?”
马走田也说:“我看到的也是两条路,一条朝西北,一条朝东北,其余地方全是茂密的树林,没有其他的路。”
赵小铭分不清东西南北,但分左右上下:“一条往咱们的左前方延伸,一条往咱们的右前方延伸,像是个字母V一样。咱们现在就站在这两条路的端头汇聚处。”
“我看到的也是这样,但是他、”月鎏金伸手,指了指身边的梁别宴,“只看到了一条笔直朝前的大路。”
赵小铭和马走田同时懵逼:“啊?”
梁别宴也是满面的无奈和疑惑:“在我的视线范围里,既没有看到你们说的那两条路,也没有看到茂密的树林,只看到了一条笔直朝前的夯土大道,两侧全是一望无际的草坪。”
赵小铭:“……”
马走田:“……”
嘿,还出现变量了。
月鎏金又道:“他和咱们之间的唯一区别,就是他喝了那杯酒,但咱们几个没喝。”
赵小铭瞬间了然,先叹了口气,然后,略带谴责地看向了他姥爷:“诶,不是我批评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咋还这么贪杯呢?不让你喝不让你喝,你非得喝非得喝,拦都拦不住,现在喝出事儿了吧?喝出现幻觉了吧?”
月鎏金:“就是!也不知道多馋,非得贪那两口酒呢?”
赵小铭顿时又有了种高山流水觅知音的感觉,当即就扯住了他姥的手腕,分享欲爆棚:“我跟你说,我们家原来的那个邻居老头儿,就是喝酒喝死的,天天喝白酒天天喝白酒,他老伴儿怎么劝他他都不听,最后脑溢血了,嘎一下就没了,走得特别突然!”
月鎏金:“天呐,酒真不是个好东西!”随即,又满面冷笑地瞧了梁别宴一眼,“你也别听劝,以后继续喝,争取也喝出脑溢血,再突然走一次,再狠心抛下我们孤儿寡母一次!”
梁别宴:“……”
前科累累,他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大气都快不敢喘一口了。
在忐忑不安中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梁别宴才敢开口,一边紧张地观察着月鎏金的表情,一边试图为自己辩解:“我感觉,那杯酒中,应当是没有酒精的,但应该是另加了一些什么东西,才会导致饮酒和不饮酒的人出坊后所看到的境况不一样。在此之前,那位老板娘也说过,这里有规定,只有饮过相思酒的人,才能进入无忧城。所以我分析,他们应当是有意而为之,用一杯相思酒,掩盖了真实的场景和道路,让那些入城者只能沿着我所看到的这条路走,不允许他们通往别处。”
赵小铭当即醍醐灌顶,感觉他姥爷这话实在是言之有理,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想:原来那杯酒,都是为了掩饰背后的阴谋,什么相思泪相思情相思债,都是在用花言巧语坑骗恋爱脑!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纯爱!
月鎏金却冷哼了一声,斜眼瞧着梁别宴:“就你想到这点儿了?就显着你聪明了?我们早就想到了好么?是吧,乖孙儿?”
赵小铭一愣,连忙点头作答:“呃、呃呃是,是是是是是,这么简单易懂的道理,谁想不到啊?是吧,财?”
马旺财:“……”你是不是不知道,反正我真的是早想明白了。
为了掩盖自己的愚蠢,赵小铭立即转移了话题:“所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月鎏金叹了口气:“那还能怎么办?回去呗,找那个狡猾的老板娘要解药,总能不管这个男的吧?”
梁别宴浑身一僵,满目惊诧:你刚喊我什么?这个男的?
赵小铭也是一僵,暗道大事不好:完了,我姥对我姥爷的称呼一下子从“死老头子”变成“这个男的”了,感觉这次是铁了心地不想跟他过了。
月鎏金始终没给梁别宴露出一个好脸色:“你看什么看?咱俩早恩断义绝了,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还指望我喊你什么呢?喊你‘这个男的’已经够客气了,你知足吧!”说完,就转了身,重新迈入了相思坊的后门。
梁别宴却站着没动,一副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的模样。
赵小铭都替他着急了:“你还愣着干什么呀?赶紧去追我姥呀!”
梁别宴并不是不想追,而是:“我从踏出坊门的那一刻起,身后的建筑物就消失了,变成了和前面一样的夯土大路和草坪。”
啊?
赵小铭惊奇万分:“你试过往回走么?”
梁别宴点头,无奈回答:“试过,和你姥一起试的,我身边的场景没有丝毫变化,只有你姥可以返回坊内,那一瞬间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但我怎么都回不去。”
“……”
好家伙,你这一下子,和我们还不在一个图层里了。
赵小铭沉默片刻,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你就说喝酒误不误事儿吧?追老婆你都追不上!”
“……”
虽然但是,梁别宴还是努力地替自己辩解了一句:“但是那杯酒里,真的没有酒精!”
赵小铭更无奈了:“没有酒精你还能误事儿呢,要是有酒精那还能得了?不一定误成什么样呢!家暴出轨抽烟酗酒,都是婚姻中的大忌,我一个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你怎么能不明白呢?”
梁别宴额角的青筋都鼓起来了:“和你姥相识这么多年,我只喝了这一杯酒,怎么就成酗酒了?”
赵小铭两手一摊:“你就说你现在的下场和酗酒有区别没吧?”
梁别宴:“……”没,甚至更严重。
但毕竟是亲姥爷,赵小铭也有些于心不忍,就说了句:“哎、算了,你肯定也不是故意的,我就帮你这一次,替你劝劝我姥。”说完,他也转身返回了相思坊内,本是想去找他姥替他姥爷求情呢,结果才刚走回相思坊大厅,他就不可思议地愣住了,呆如木鸡地盯着厅内多出来的那个人——
“妈?你怎么来了?你现在来的不是时候啊!”
月相桐也就是几分钟前刚到的,月鎏金返回来时,她已经和相思坊的老板娘攀谈过几句了,但通过她冷若冰霜的神色来看,显然谈得并不愉快,刀都已经从储物戒中调出来了。
剑拔弩张之时,月鎏金回来了,自然是和女儿同仇敌忾,当即调出了听风,不假思索地站到了她的身后。
仗着有自己妈在,月相桐自然是越发的趾高气昂,先冷飕飕地瞟了一眼那位坐在高塌上的那位老板娘,然后才回答儿子的问题:“我想来不就来了么?怎么就不是时候了?”
赵小铭语重心长,情真意切:“现在这情况,非常之复杂,根本不适合新手入局。”
月相桐:“能有多复杂?”
赵小铭:“首先,我爸还是没找到,且身份待定,扑朔迷离;其次,你爸那边也遇到了些麻烦,喝酒误事儿了,看到的东西和正常人不一样,像是卡bug去了别的图层;最后,你爸妈之间出现了不可调和的婚姻矛盾,这次可能真的要离。”
月相桐:“……”这情况确实是,不太适合新手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