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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3章 魂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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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的最深处,那两个超然物外的声音仍在继续着它们冰冷而抽象的对话,仿佛在讨论实验室中某个稍显特别的培养皿。

声音甲(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类似“兴趣”的波动):“说起来,在这条时间线的相近节点,我们以前也投送过几个‘种子’。他们的初始知识包和潜意识驱动,多数也指向了提升所在社会的生产力与组织度。有趣的是,无一例外,在取得一定优势后,他们的行为模式最终都会收敛到同一个方向——尝试建立以自身为绝对核心的个人统治,也就是……做皇帝。”

它似乎“看”了一眼沉浮于意识乱流中的陈太初的数据投影。“但这个‘丙三’,他的行为逻辑出现了显着偏差。即便在此等乱世,掌握了如此优势的信息、技术与政治资本,他的核心目标函数,依然是‘维系并改良既有体系’,而非‘取而代之’。他更像是……一个‘裱糊匠’?用这个文明自身的词汇来说。我甚至有些好奇了,是什么参数导致了这种不同?是他源意识中对所谓‘家国’、‘文化延续’的情感认同强度异常,还是其对‘个人权力’的边际效用评估曲线与众不同?”

声音乙(语气依旧平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漠然):“你的拟人化倾向又出现了。‘好奇’?‘有趣’?记住,他们是三维时空的碳基智能生命,其所有行为、情感、选择,归根结底都是在其生物结构、环境刺激与有限信息下的必然反应。所有的‘不同’,都可以归因于初始条件与随机扰动的差异。他们逃不过时间的催残,逃不过能量的衰减,逃不过熵增的铁律。所谓的理想、坚持、牺牲,不过是复杂系统在特定约束下涌现出的、用以优化某种群体生存概率的次级现象罢了。”

它略作停顿,似乎在调取或生成某种数据。“不过,你说的‘裱糊匠’这个观测点,确实值得记录。这种在拥有颠覆性力量时却选择‘修补’而非‘重建’的模式,在我们已有的跨文明观测档案中出现概率低于百分之零点七。好了,不必过多投入无谓的关注。他的‘改革’,按照当前的阻力系数与其生物寿命衰减模型叠加计算,即将进入最关键也最脆弱的阶段。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这个有限时间内的‘裱糊’,最终会呈现出何种结果。是迅速崩解,还是留下一些有趣的制度残余?”

“裱糊匠……”即使在这种意识半沉浮的状态,这个词还是深深刺激了陈太初。不是皇帝,不是革命家,不是缔造者……只是一个“裱糊匠”。一个用来描述他所有心血、挣扎、乃至生命的,充满了俯视与淡漠的词汇。

然而,此刻的他,已没有了最初的惊怒与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寂的冰冷,以及冰冷之下,那愈发坚硬的核。他不再试图向这些不可知的存在嘶吼抗议,那没有意义。他只是将“裱糊匠”这三个字,连同那“二十年”的判决,一起深深烙刻在了自己的灵魂深处。**

是的,也许在他们眼中,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一座行将倾覆的老屋上,笨拙而徒劳地糊着新纸,试图遮掩那些破洞与裂痕。他们在等着看,看这屋子何时彻底垮掉,或者看我这个“裱糊匠”何时力竭而亡。

那就看吧。

我这个“裱糊匠”,偏要用这有限的时间,不仅要糊住破洞,还要悄悄换掉几根关键的梁柱,埋下几处新的础石。就算最终屋子还是倒了,我也要让后来者能在废墟里,清楚地看到这些梁柱与础石的痕迹,知道曾有人试图用不同的方式,重建家园。

那两个声音的对话,不知何时已经终止。笼罩着他的那种被无形之眼注视、被高维之手拨弄的感觉,如潮水般退去,留下一片纯粹的、属于他自己的意识的空白与疲惫。**

随后,是一阵天旋地转的剧烈眩晕。仿佛从万丈高空急速坠落,所有的感官——视觉、听觉、嗅觉、触觉——以一种蛮横的方式重新接入。

……

首先感知到的,是沉重无比的身体,每一寸肌肉都像灌了铅,酸痛乏力。接着,是喉咙深处火烧火燎的干渴,以及头部一跳一跳的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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