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时空乱流寻界心（2/2）

“弟子不孝。”

林渊握紧逆道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师父的心意，弟子记着。但逆道之路，弟子必须走下去。”

他挥剑斩向幻景，玄阳子的身影像被风吹过的沙画，渐渐散成光点。

练剑坪的草木开始褪色，耳边传来雷破军的怒喝——原来他正对着一头虚幻的黑熊挥斧，那熊是他少年时没能救下的同伴所化，此刻正流着血嘶吼。

“俺知道你不是真的！”雷破军一斧劈碎熊影，定源甲上的源金纹路亮得刺眼，“俺不会再被愧疚捆着了！”

胡胖子那边更热闹，他正对着个穿锦袍的虚影嚷嚷：“你说你是未来的胖爷？拉倒吧，胖爷我才不会为了点破丹药就背叛兄弟！”

说着掏出醒神香点燃，锦袍虚影闻到香味，尖叫着化成黑烟。

苏瑶站在一片星海中，幼年时没能救下的星鸟虚影在她肩头哀鸣，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星界法则流转，轻轻抚过虚影：“对不起，但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哭的孩子了。”

虚影蹭了蹭她的指尖，渐渐消散。

众人冲出昨日境时，彼此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苍白，却没人多言——那些被勾起的执念，终究要自己咽下去。

中层的今日境来得更猝不及防。

眼前是逆道城的废墟，断壁残垣间，圣殿修士的黑甲闪着冷光，雷破军的尸体被钉在城墙上，斧刃断裂，定源甲碎成了几片。

胡胖子的爆炎炉翻倒在瓦砾中，炉口的火星已经熄灭。

苏瑶倒在血泊里，星界法则像破碎的琉璃，在她指间明明灭灭。

“放弃吧。”

鸿蒙子的声音从废墟深处传来，带着蛊惑的回响，“你守护的一切，终将成灰。归顺噬道之主，至少能保住他们的魂魄，让他们在虚无界得以‘永存’。”

林渊的道种像被投入沸水中，剧烈翻腾。

他冲到苏瑶身边，指尖探向她的颈间——没有脉搏。

心头猛地一沉，逆道之力险些失控，就在此时，他瞥见苏瑶散开的发丝间，藏着半片时空果的果核碎屑——那是今早苏瑶帮他磨果核时，不小心沾到发间的。

“虚妄！”林渊怒喝一声，逆道剑横扫，剑光如瀑，将废墟劈得粉碎。

景象散去，雷破军正捂着胳膊喘气，刚才他为了“救”幻境里的苏瑶，被虚拟的圣殿修士划了道口子，虽不深，却渗着血：“他娘的，这幻境比昨日境狠多了！”

胡胖子的脸被熏得漆黑，手里还攥着没燃尽的醒神香：“差点就信了胖爷我会当叛徒……”

苏瑶的脸色最白，她望着林渊，轻声道：“刚才你冲过来的时候，我差点就以为……”

林渊没说话，只是将自己的护罩往她那边挪了挪，护罩边缘的光纹，轻轻蹭过她的衣袖。

穿过中层，眼前豁然开朗。内层的明日境是一片纯白空间，没有上下左右，只有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晶石，晶石中流转着星河流光，正是星界的界心！

界心周围，裹着层透明的时光壁垒，壁垒上爬满了银色的纹路，像凝固的闪电。

壁垒外，站着一位白衣女子，眉眼与苏瑶一模一样，只是气息更强，已达圣境后期。她看着林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们终于来了。”

“你是……”苏瑶惊讶地睁大眼睛。

“我是明日的你。”

白衣女子抬手，时光壁垒上的纹路开始流转，“界心等了你很久，林渊。”

她的目光落在林渊身上，带着审视，“用你的逆道之力激活它，能助你突破圣境中期。但要记住——”

话音未落，白衣女子突然眼神一冷，手中多出一柄漆黑的长剑，剑尖直指现在的苏瑶：“只有一个苏瑶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