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2/2）
泰法皇帝解开衣服，露出了瘦弱的胸膛，然后把双手按在胸口，光芒汇聚。
她硬生生地将一块银色的金属碎片，从体内拔了出来。
“我是十二勇者之一，盾卫之勇者乔治·斯塔克和泰法公主椿岚的女儿，私生女，泰法皇帝的血脉除我以外，已经断绝了，在那场战争中已经全数牺牲。”
“你一个人扮演了7任皇帝？”
这三百年来，泰法皇宫里传出了7份讣告，办了七次登基大典，所有人都能从奏折的批复中，感受到每一位皇帝的性格。
“没错，实际上泰法皇室绝后了，因为我没有生育能力，这是恶魔的诅咒。而泰法人被皇帝统治了两千多年，皇帝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信仰，如果没有皇帝，他们会陷入混乱的。正好我要承担起为父亲保护圣剑碎片的任务，所以就能者多劳了。”
“圣剑碎片对你的伤害有那么大吗？”
雷蒙在一瞬间看到了她的胸口，上面的血管盘根错节，就像是被古树的树根一样。
但是眼下这棵树已经被砍成树桩了，这些根系还能活多久呢？
虽然他内心充满惊讶，但是还是小步跑过去，接住了那枚碎片。
好冷。
皇帝的手没有一点点的温度，和死人一样。
“圣剑对人是有害的吗？”
“如果圣剑百利而无一害的话。那么勇者们也没必要把它拆散了。”
目前盟军这边已经回收了8枚圣剑碎片，还有4枚下落不明。
但愿其中没有一枚落在神皇手上……
“你活了三百年吗？”
“没错，圣剑的碎片可以让人永恒的痛苦，这是一种诅咒。”
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传达到了雷蒙的思绪里。
自从圣剑纳西利尔碎裂而且剑柄还被人拿走了之后，历代的勇者就没用过圣剑的完全体，大多数都是嵌上一片当作能源使用，就像奥拓的圣印剑一样。
而上一代的7位外来勇者之所以带着七颗碎片远走高飞，是因为当时一共就收集了九枚，奥拓的那枚是后来挖出来的。
因此，没有人知道有没有人持有过全部的是十一枚（刨去剑柄）圣剑碎片，会不会有一枚一直被人捂着从来没有被人找到过？
而且——
“圣剑纳西利尔不是为了杀死不死的吗？为什么能赋予永生？”
在乌鲁斯大崩溃时期，勇者的敌人主要是恶魔，而恶魔是不死的，被物理意义上的毁灭了之后还能重新凝聚。
因此圣剑的作用，就是对恶魔特攻。
“生与死，本来就是一体两面的，就像世界上不存在存在和不存在以外的事物。”
好深奥，不愧是活了三百年且记忆没有中断的人。
“永生和永死是一个意思？”
当时他们应该在谈论神皇力量的来源——雷蒙是这么猜测的。
“没错，祂、和所有恶魔并非永生，而是永死，因此圣剑的力量，你们一直弄错了。”
“祂……是指神皇吗？”
“没错。”
雷蒙提着的心放下了，神皇不可能用圣剑碎片获得永生……或者叫永死。
面前的这位浑身哪哪儿都不健康的，才是永生，神皇那种神气活现地状态叫永死。
学到新知识了呢，虽然没有什么用。
目前人类对于永死这一抽象的魔法虽然有所研究，但是研究程度不到百分之一，理由也非常明显——根本没有可以研究的样本，而且研究方向也错了。
通常认为，永死的状态，是困在轮回之灵里出不去了，因此研究永死没有任何价值，因为永死状态不可能存在于现实世界。
但是在皇帝这么透露过之后，恐怕贤者议会要开始大后悔了。而哪些铤而走险研究永生的邪术士大概也要后悔了——原来自己羡慕的，是“永死”。
雷蒙还想问更多的东西，方便贤者议会确定研究方向时，皇帝却打了个哈欠。
“哈……困了。”
她打了个响指，让外面的女仆进来把她抱走。
“我所知道的就这些了。再多了我就不知道了，总之这该死的永生终于要结束了。”
“在这之后，你会死吗？”
“没错，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回归轮回之灵，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归属，没有例外。”
·
凌晨，毒辣的太阳再次炙烤着这片没有生机的大地。
白色的基地车翻过一个沙浪，用自己的履带碾过希奈蒂的足迹。
舰炮时不时地开火射击，想要给对方制造一些阻碍，但是全部射空。
因为敌人似乎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放出去的无人机看不到敌人的影子，甚至还有不少因为地面热浪产生的上升气流而坠毁。
基地车的舰桥上忙成一团，所有船员都在想方设法的搞清原因，人来来往往，全息屏幕闪烁个不停。
亚加舒尔坐在角落，非常安静，附近全是感应装置，稍微乱动就会触发什么，因此被船员们给劝到椅子上了。
“你就是神皇陛下现在宠爱的人啊……”
亚斯茗走了过来，她就像是只能被对自己施加霸凌一样，语气中充满了高傲和不屑。
“亚斯茗大人。”
亚伽舒尔立刻站了起来，想要点头致敬，但是亚斯茗挥了挥手，让她坐下去。
“多次任务失败，却能不断高升到现在这个地位，真是令人好奇你的床上功夫有多厉害。”
“……”
如果只是论床上功夫的话，那么亚伽舒尔基本没自己动过，就像木偶一样，只会被摆布。
而且，她侍寝的人，各式各样千奇古怪，什么人都有，就像一个新入行花街柳巷的少女一样没有什么常客，但是却依然被判定为在侍奉帝皇。
“无能的亚伽舒尔，好运的亚伽舒尔，甚至是*子亚伽舒尔，你不知道哪些善妒的哀歌女，在你背后取了什么绰号吗？”
亚伽舒尔点了点头，自己并非木头，也知道自己的获得的宠爱高过自己的功劳。
“不过我并不会因为这些，就擅自断定你的能力，作为在生命魔法上有卓越研究的术士，你的才能完全被埋没了。”
亚伽舒尔眼中闪过了一丝亮光，虽然作为哀歌女的时间只有短短一年，但是带给她的冲击，使得自己作为怪物一样的邪道术士的生活恍如隔世，其钻研永生之法并和其他术士斗争的百年岁月，也如同沧海一粟。
“我需要一个人，可以顶着这恶劣的环境，去侦察敌人的情况。怎么样，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