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鸣金收兵（2/2）

在这片忘情的欢欣鼓舞与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冲击下，一个更为震撼的认知，竟被暂时淹没在了沸腾的人声里——

他们方才……似乎亲眼看见了一只传说中的纯血真龙？

星斗大森林，生命之湖。

那只曾翱翔天际的漆黑巨龙已悄然回归，庞大的龙躯盘踞在湖畔，化作人形，对着某个方向恭敬地行了一礼，

“启禀主上，熊君已率部归来，兽潮亦已驱散，各部魂兽皆已回归各自领地。”

帝天略微停顿，龙目中掠过一丝复杂，又补充道：“在它们……再次爆发冲突之前。”

不得不说，这位龙族“大管家”现在还有一点懵，主上到底是什么时候闭关结束的，还把人带回来了。

当然，他是一点伤心的，作为数万年以来尽职尽责的龙族老资历，第一个知道主上出关伤势恢复的竟然不是自己。

但知道主上出关以后第一时间是去找沐舟的，却又释然了。

只要龙族能重拾昔日荣光，主上能登临神座，什么苦什么累，他都可以吃得下。

“我知道了。”古月娜的声音淡淡传来，算是回应。

待帝天退下后，古月娜像是邀功一般，将那只自传送伊始便紧握不放的柔荑又攥紧了几分，“现在，你可以放心了。”

沐舟指尖微动，尝试着轻轻抽离，却发觉那素白的手掌竟如银龙盘踞般纹丝不动，反倒引得对方身形随之轻晃，一副浑然不觉的“无辜”姿态。

无奈之下，她只得作罢，开口说道：“我想知道，你对人类……究竟是何种态度？”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要听你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不要因为我，而说一些违心的话。”

沐舟问得认真，古月娜垂眸，沉默在二人之间流淌片刻。

再抬眸时，古月娜眼底已是一片坦荡的冰寒，“我曾经，有想过……把人类都杀光的。”

“当然，这是认识你之前。”古月娜急急补充了一句，声音带着刻意的放缓，

“在我的记忆、认知和经历里，人类都是一种邪恶而不值得怜悯的生物。所以，让他们回归没有能力偷取魂兽力量之时的地位，十分有必要。”

古月娜话锋陡转，那份寒意如春阳融雪般悄然化去，“但因为你，我改变了想法。”

沐舟很配合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因为你知道了人类并不邪恶么？”

“当然不是。”古月娜否决了，“仅仅是因为，你也是人类。而他们……作为你的同类，勉强……尚存些许存在的价值。”

“我能体会族群凋零、血脉几近灭绝的孤寂与冰冷，我不愿意你承受那样的孤独。”

是的，在古月娜眼中，人类也仅仅是履行同一个物种的“陪伴工具”。

“这样么……”古月娜这直白到近乎冷酷、却又饱含偏袒的剖白，让沐舟心头百味杂陈，“那我……是不是需要感谢你的这份‘慷慨’与‘大方’呢？”

“自然不必。”古月娜微微摇头，紫眸深处带着某种执拗的期许，“只要你再坦诚一些便好了。至少，在我面前，坦诚一些。”

坦诚，这是在说她“别扭”么？

迎上沐舟略带疑惑的目光，古月娜的声音倏然放轻，“是的，我希望成为你身边，超越‘挚友’界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