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功过相抵（2/2）

看着波塞西的清洗活动已经完成，四散的雨滴悄然停止，沐舟缓缓从避雨处走出，抬步欲行，临了回眸，唇边绽开一抹浅笑，

“你恨我么？因为我，造成了你的失败。”

千仞雪似乎早就想通，无所顾忌地说出了答案，“失败总是贯穿人生始终，是我技不如人罢了。”

现在的千仞雪，可没有曾经这么幼稚。以为夺得一个天斗帝国皇帝的名头，便能让全部天斗人言听计从。

所谓帝王，不过是利益集团的代言人。

只要武魂殿在战场上能赢，不用窃国，也自有天斗贵族倒戈投诚。

若是战场上输了，她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把那群本就各怀异心的贵族们说服。

所以，她当年卧底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千仞雪心头不免掠过一丝茫然，将这杂念压下，补充道：“你让我明白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谋划皆如梦幻泡影。

这算功过相抵，我不恨你，但也不会对你有任何好感。”

沐舟忽地笑了，笑容清浅却明媚，“虽然我不能理解失败的滋味，但还是要感谢你的理解。

我听说……波塞西前辈是海神的大祭司，开启海神九考的代价，便是大祭司的生命。”

言罢，沐舟不再看千仞雪，径直走向那清洗完毕的营帐。

阴影之下，千仞雪的脸上瞬间褪尽血色，身躯僵直如木，指尖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目光空洞失焦，仿佛被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彻底钉在了原地。

即便已经清洗得干干净净，但那营房之内，还是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迟迟难以消散。

沐舟秀眉微蹙，素手轻掩口鼻，眸光沉静地打量着眼前这只被圣光锁链禁锢的“大号蝙蝠”。

须臾，她方才开口，声音清泠，“诸位冕下，我想动用秘法探查唐晨冕下体内状况，不知可否请诸位暂避片刻？”

千道流与波塞西目光在空中短暂交会，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认可”二字。

在千道流看来，沐舟此人，大事当前，分得清轻重缓急，绝非意气用事之辈。

而在波塞西眼中，沐舟更是一个为了所谓“朋友的邀约”便能慨然赴险的好孩子。

当下，二人自无不应之理。

“既然是沐小姐的家传秘术，我等自然不便观瞻。”千道流朗声应道，随即袍袖微拂，带着其余几人退出了营帐。

确认四下再无窥伺，沐舟方才缓步上前，柔软的指尖凝聚着精纯魂力，轻巧地点在杀戮之王那布满诡异纹路的额心。

一股凝练如丝的精神力，瞬间钻入其眉心识海。

“吼——！”杀戮之王猛然睁眼，猩红瞳孔厉芒爆射，源自本能的凶戾使其暴起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