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成帝（2/2）
叶凡无惧，挥动天帝拳迎击。双掌交击的刹那，整片宇宙都在剧烈摇晃。
无数星域暗淡，星辰如雨坠落。而在那法则碰撞的最核心，叶凡的神念捕捉到了一幅幅破碎而惊悚的画面。
仙树崩碎，那男子睁眼的瞬间，其瞳孔深处，竟映照出整部古史的生灭，宇宙的开阖！
“原来如此！”
叶凡豁然开朗，放声大笑，满头发丝沾染着金色血液，狂乱舞动。
“所谓不死药，不过是仙道强者陨落后，其不灭的道果与精粹散落人间所化！它们承载着逝去仙的印记与部分本源精粹！”
他明悟了关键，不再有任何保留。苦海沸腾，一道璀璨到极致、历经千百世锤炼、融合了他毕生所学的帝道法则冲天而起，化作永恒的金光。
同时，破碎的万物母气鼎彻底重组，鼎壁之上，万灵祭祀、星河演化、天地初开的图案愈发清晰，鼎口喷薄出无尽的混沌气息，仿佛要重开天地，竟主动朝着那株仙树吞噬而去！
.......
“轰隆！”
天劫似乎被彻底激怒，演化到了极致的尽头。
残破的仙宫虚影浮现，檐角悬挂着布满铜锈的青铜编钟，无人敲击，却自动鸣响，发出葬送纪元、哀悼万灵的悲凉钟波。
钟声悠悠，穿透雷海，扩散向宇宙边荒。
远方，一些以秘法观战的古皇子、皇女们，哪怕相隔无尽遥远，也被这钟波震得大口咳血，骇然之下，不得不匆忙祭出各自父皇留下的至尊禁器护体，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真的要成了……”
凰虚道失神喃喃。
他清晰地看到，叶凡在茫茫雷海中，以无上伟力撕开了万道的束缚，将自身那炽盛如永恒神阳的印记，牢牢烙印在了诸天万道之上。
那印记是如此强大与独特，竟使得盖九幽遗留的大道都在轻微颤动。
关键时刻，叶凡于万道之上长身而立，不再主动攻伐，而是任由残余的雷光劈打在他近乎破碎又快速重组的躯壳上。
他双手缓缓划动，开始演绎自身的法与道。
在他的身后，九重朦胧的天穹虚影浮现，每一重天内，都有无尽众生在盘坐、在诵念他的真名，汇聚成浩瀚的信仰之力与道力洪流。
“我为天帝，当镇压世间一切敌！”
一声道喝，清晰地在所有强者的心间响起，并非通过声音传播，而是道的宣告！
刹那间，狂暴了不知多久的雷海，骤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那株散发着仙道气息的古老仙树，寸寸断裂，化作光雨。
树下的男子虚影，原本闭合的双目缓缓睁开，其内不再是毁灭与冷漠，而是带着一丝赞赏与了然，竟对着叶凡微微颔首致意，旋即，身影随风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万道在哀鸣，但并非悲恸，更像是在进行某种蜕变与适应。宇宙各地，无数光雨洒落，带着蓬勃的生机与全新的道韵。
一尊新帝，正在这毁灭的极致中诞生！
叶凡的印记高悬万道之上，与盖九幽的帝道并列，光辉共同照耀九天十地，开创了古来未有的奇迹，双帝并存！
北斗星上，盖九幽望着苍穹，感受着那与自己帝道和谐共鸣、却又独立超然的全新气息。
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欣慰笑容，轻声自语：“这条路，你终究是走通了。”
道途各异，前路昭昭
叶凡屹立在九天之上，万道之巅，浑身沐浴着不朽的霞光与瑞彩。方才那场震古烁今、几乎耗尽他所有底蕴的大劫。
已将他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至高境界。
他的道与法彻底圆满，凌驾万道之上，却又奇妙地与盖九幽的帝道和谐共存，相互映照，彻底打破了万古以来“一道压万道”的铁律。
宇宙各地，无数修士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变化。
天地大道不再被一人独占，而是呈现出“双日同辉”的奇景，两种帝道虽各有侧重，却并行不悖，共同支撑起宇宙的法理根基。
许多卡在准帝境界瓶颈多年、甚至自感前路已断的老修士，惊喜地发现，原本坚不可摧的关隘，竟在这新帝诞生、万道重塑的时刻。
出现了松动，看到了更进一步的希望！
......
“原来如此。”叶凡俯瞰苍茫宇宙，眸光穿透无尽星域，洞悉了更多奥秘。
他看到了自己最初的计划——击穿万道，为叶瞳、小松等亲友强行开辟成帝捷径，所带来的隐患。
“不替他们击穿万道，是对的。每个人的道，都需自己来走，自己来闯。靠他人之力强行铺就的帝路，终究有缺，是对自身之道最大的侮辱，也断绝了未来更进一步的潜力。”
他的目光落在紫薇星域，叶瞳浑身笼罩在滔天的太阳真火之中，宛如一尊复苏的太阳神祇，正在仰天长啸。
他并未依赖叶凡余荫，而是在观摩叶凡成帝过程中，对自身的太阳圣皇血脉有了更深的理解，悟出了独属于他自己的至阳之道。
另一边，昆仑山巅，小松一袭白衣，宁静地盘坐在崖边，膝上横着一张古琴。
他手指轻拨，琴音清澈空灵，竟与宇宙中新生的大道脉络隐隐共鸣，他在以音律入道，走出了与叶凡刚猛霸烈、与盖九幽幽深玄奥皆不相同的道路，平和而超然。
“师父。”小松似有所感，停下抚琴，朝着叶凡所在的星空深处恭敬行礼，神念传递心音。
“我明白了，每个人的道都该由自己开创，依靠他人，终是镜花水月。”
叶凡颔首微笑，心中欣慰。他的目光最终转向北斗。
此时，盖九幽一步迈出，脚下道纹遍布星海，瞬息间便已来到叶凡身前不远处的星空中。
两位当世大帝，一位是历经磨难、于不可能中逆天证道的后起之秀，一位是守护人族、曾于黑暗动乱中血战的先成道者。
此刻相视一笑，没有剑拔弩张，没有帝道相冲，唯有相见恨晚的知己之感，以及对大道前路的共同探索欲。
“这条路，比我想象的还要艰难。”
叶凡轻语，回顾方才的劫难，依旧心有余悸。
若非他积累足够深厚，信念足够坚定，早已在那不死药仙影与万重劫海下灰飞烟灭。
盖九幽仔细打量着叶凡周身自然流转、与万道共鸣却又超然其上的全新法则，眼中满是赞叹。
“你在万道之上开辟并稳固了自身的道，这已非寻常大帝手段。看来，不死药背后所隐藏的，关于仙域、关于长生的秘密，你已窥见一二？”
叶凡神色变得凝重，点了点头：“那些面孔，确属于曾经的仙，或者说，是超越了帝境的生灵。不死药是他们的道果碎片所化，维系着他们一丝不灭的印记。”
但更惊人的是，我感应到，这些印记并非完全沉寂，它们在某种规则下，似乎在等待等待一个契机，或许是重生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