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天涯（1/2）

清晨，一缕阳光照进画船，那白衣女子伸了伸拦腰，三千发丝披落在腰间，用一条白色丝带随意扎起，于是走到甲板……

“月姐姐，你可算来了。”

“阿依。”

甲板上阿依仙古丽、雀奴、将离、忘忧、卿桑正聚在一起，见女子醒来跟着走上前来。

“姐姐。”

“月儿。”

“月儿。”

“月姐姐。”

“你们到了。”

阿依仙古丽：“月姐姐，昨晚睡得好吗？”

她满足道：“一觉睡到大天亮。”

将离：“月儿，我们去哪儿？”

“去漠疆。”

阿依仙古丽：“月姐姐可是要送阿依回家？”

“对呀！”

“太好啦！”

其余几人注视着女子，知道难再挽留，认定了分别，心中均是闷闷不乐……

卿桑：“月姐姐依然不与我回南嵇吗？”

她摇了摇头。

卿桑低头沉默。

她拍了拍卿桑的肩膀，清楚他早就不再是清风馆那个卿桑，肩负黎民重任，“卿桑，你已是一国皇帝，以后别再意气用事。”

卿桑：“嗯。”

将离安慰卿桑：“好啦！我们会给你写信的，做个好皇帝！”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卿桑：“兄长，照顾好月姐姐。”

将离：“一定！”

这时，雀奴犹豫道：“姐姐，这次我就不陪你远行了。我打算回罗藏山了。”

“好，你们保重。”

“姐姐也是。”

雀奴又对将离说：“公子，属下当初不该欺瞒……”

将离：“都过去了。”

卿桑：“走吧！”

雀奴：“嗯。”

她目送卿桑和雀奴上了另一艘船，再无道别之言。忘忧和将离站在身旁不忍催促。沚城渡口亦有拥堵的船只，大大小小，语笑喧阗。她看见湖心亭，静立水面，有一对老叟正在亭中垂钓，一边却在对饮，仿佛天下起了雪，夜陌和楚云亦曾坐在那亭中，围炉煮茶，琴曲作伴，那时一切都很好。

阿依仙古丽挥手告别：“小皇帝，再见。雀奴姐姐，再见。”

卿桑：“再见。”

雀奴：“再见。”

风和日丽，两艘船扬帆起航，渐渐拉开距离。卿桑和雀奴南下；她与阿依仙古丽、将离、忘忧西行，会经过忘川、梨州、眉州……

“忘忧，替我向婆婆她们道别。”

忘忧点头，冷静地问道：“不在忘川住几日？”

“不了，赶路要紧。”

将离疑惑地看向忘忧：“你不同去？”

忘忧不语。

女子意会，转移话题道：“这回我可要跟阿依好好领略一下大漠风光。”

阿依仙古丽：“大漠我最熟，一定带月姐姐好好游览。”

将离没再多问，笑着拉过女子研究起地图来，“月儿，路线我都想好了，咱们从眉州戈壁深入大漠，骑着骆驼……”

“嗯。”

忘忧看了看将离，心里明白女子此行不只是去漠疆，还是一场寻求答案和自我救赎之路，他了解女子的性格，她不会让旁人同行。

“月儿，咱们是不是要找忘忧多备些银子？到时候好好享受享受！”

“嗯。”

……

那天黄昏，火烧云染红天边，江天一色。

船靠岸时，将离被搀扶下了船，是女子点了将离的睡穴，他睡得很香，也在幻想那些绮丽的大漠风光吧？那女子看着渡口的倒影，浅色系的衣衫皆是红衣，她没能寻到那一袭红衣，就像没能抓住水下那条红鲤鱼……

“月姐姐，咱们真的不带他吗？”

“他太累了。”

于是，那画船追逐落日而去，直至流落在天涯。

……

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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