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晓梦（2/2）

将离：“今日之法，当为今日。”

卿桑：“我赞同兄长的看法。”

“如此便是我的不对。”

接下来，夜陌、凌风聚集嘉荣殿。

凌风：“公主殿下。”

“何事？”

凌风：“内侍宣旨，调任属下为侍卫营统领，不日将前往宫中任职。”

“我知道了。”

钟鼎玉帛，得鱼忘筌，不知犹记沂水舞雩。

凌风乜乜些些，道别说：“公主殿下怀瑾握瑜，枯鱼之肆，夏雨雨人，风禾尽起。今日一呼百应，内外云合景从，望公主殿下藏巧于拙，切勿矜才使气。”

“去吧！”

“属下告退。”

凌风抱拳退去。

女子于软榻坐下，宫婢们端来几盏热茶和几碟点心。

“公主殿下，皇后和源相府宾客已经离开公主府，陛下和重臣们仍在墨香阁，今晚要留宿公主府。”

“嗯。”

卿桑、将离，忘忧、夜陌于殿前左右而坐。

宫婢：“公主殿下，这是刚送来的谷雨新绿茶。”

另一名宫婢放下几碟点心，“这是蜂蜜枣糕、桑葚糕、萝卜糕、红豆糕，请公主殿下用点心。”

“嗯，你们先下去吧！”

宫婢们退去。

将离拿过一块红豆糕，递给女子。

“月儿尝尝？”

“放下吧！”

卿桑打量着夜陌：“齐越已有一位权倾朝野的源相，看来又将诞生一位权倾天下的江湖门主。”拿起一块萝卜糕。

夜陌端起茶：“南皇陛下。”

忘忧亦端起茶，隐晦地问道：“救民拯弊，莫过减赋。时和岁稔，尚尔虚乏，傥值水旱，宁可熟念？”

沅芷澧兰。

夜陌看向忘忧，心开目明，答：“鸣琴而治，丹漆随梦。”放下茶盏，“山川止行，却金暮夜，佩韦佩弦，永矢弗谖。”

红炉点雪。

将离：“皇帝是何态度？”

夜陌：“怙顽不悛。”

将离：“看来某人白忙活半天。”

卿桑：“月姐姐，接下来如何打算？”

“黑白既已分明，那便以利诱之。比起这至尊之位，尚有高处。”

“……”

“神明于九天之上俯瞰众人，众人皆望而生畏，然登高必跌重。”

夜陌：“此计恐不著见效。”

卿桑：“夜门主有何高见？”

夜陌：“百鸟朝凰，天命所归。不若神明启示，点破因果。”

将离：“……”

忘忧：“皇城恐将再起波澜。”

卿桑：“我不赞成。”

将离：“月儿怎么看？”

“百鸟朝凰……”

她所维护之世界，乃是海内清平，民风开化，脚踏实地，摒弃鬼神邪说。可到底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僧道门中衣禄多。

夜陌：“天道自然。”

女子了然，“如此，亦可破解昔年传言。”

将离：“我听月儿的。”

卿桑言辞激烈道：“大可不必！这世上的毒药多于牛毛，噬心虫、幽兰散、断肠草、绝命花、蛇缠藤、鸠采羽……，随便那一种，都够皇帝喝一壶的！”

“卿桑。”

“月姐姐身份已然暴露，我只怕将来，再想抽身就来不及了。”

夜陌：“不破不立。”

“就这样办吧！”

忘忧：“我看今日就到此为止。”

将离：“看样子，皇帝打算赖在公主府不走了。”

卿桑：“确实该给皇帝壮壮胆。”

“你们可知凌风为何会晋升？”

卿桑：“在练武堂，凌护卫为皇帝挡了一箭。”

将离：“是这样。”

这一晚公主府，玉清院、葳蕤居、幽篁苑、临波台、百花殿和翠微别庄，迎来新住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