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实力，庞羲（2/2）
庞瓒急忙说道：“费君说哪里话，丞相明明是把你做当接班人来培养，内廷、外交、军事无所不包，且都是核心要害之职。”
费祎摆了摆手：“我是司马，却没有一支自己掌控的军队。
说句自大的话，能力方面我确实不差，但资历和实力、势力都不行。
我不是南郡人，也不是南阳人，资历上也差些。
至于势力上，我们这些刘璋旧臣，本就已经被边缘化。
若不结党，各自为战，融入其他派系倒也罢了。
若是胆敢结党，恐怕第一个就会被打压下去。
这也是我很少给你们请官的原因。”
闻言，众人都是讪讪。
“原本的杨仪倒是可以，但这个人的性格太过偏执。
现在看来，丞相的接班人，必然是南乡侯。
而胡济和魏延，不过是过渡罢了。
现在开始跟随魏正，他们就是元从之臣，是最好的时机。
而且南乡侯所谋甚大，迫切需要俊杰和势力，所以他不会介意我们是刘璋旧臣的身份。”
庞瓒咽了口唾沫：“费公是说，魏将军......”
“谋划的是北定中原，还于旧都，三兴大汉！”
费祎的羽扇指向北方，没好气的说道。
闻言，庞瓒等人这才舒了口气。
费祎也是郁闷，自己这边的人，就没几个能耐的。
自家宗族里也是。
当然如果费观和费伯仁那两脉里有优秀的，也轮不到他上位。
“魏正背后是大将军的军方，大司徒的朝堂，还有二十万迁徙百姓的民心，还有连番大胜的功劳。
资历、势力，自身实力都足够了！
最关键的是，南乡侯的谋划。
胡超督巴部，魏豊掌商路，连杨仪的儿子都做了主簿。
你们以为这些安排是随意的？
南乡侯这是在织一张网，一张能罩住整个益州未来的巨网。
而且南乡侯深的民心，带着二十万百姓跨过伏牛山。
诸位可知，迁徙路上死了两千多百姓，却无一人逃向曹军。
这就是实力。”
帐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已是三更。
费祎忽然放缓语气，盯着庞瓒，“令尊当年能在乱世中保巴西郡十年平安，靠的是什么？
不但是兵强马壮，更是审时度势。”
庞瓒的后背突然挺直，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叮嘱：“乱世之中，站对了是从龙之功，站错了便是乱臣贼子。”
他忽然起身，对着费祎深深一揖：“瓒愿献出部曲众，为镇东将军府效犬马之劳。”
刘欢和费卓对视一眼，也纷纷起身请命。
费祎望着三人面庞，忽然想起数年前在刘璋帐下，族父费伯仁教他读《韩非子》的场景：“事在四方，要在中央。”
此刻的魏正，不正是那个“执要”的中央？
上面给一个名号，他就敢做成大旗。
“南乡侯聪明至极，又善于手段，你们以后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勤勤勉勉，忠心耿耿，自然无碍。
若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不但不会保你，甚至会杀了你！”
......
幕府角落，魏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从桌子
“嘻嘻！”
张萌擦了擦嘴角，拍着手笑道，“不是按照你画的图么？
南乡侯可真是妙人，怪不得及冠之后一日一夜都没有下床，闺中妙术，连番不绝呀。”
说到这里，见魏正脸黑，也知道自己过火了些。
于是可怜巴巴的凑过去，道：“侯爷，三公子，你看看贱妾，舌头都酸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有功劳，功劳大大的！”
魏正也没好意思继续板着脸，毕竟套路什么的都是自己想出来的。
只不过没想到对方这么卖力罢了。
“走，随我出去看看！”
是夜，魏正带着张萌巡察屯田营地。
篝火堆旁，几个叟人猎手正在教新兵辨认陷阱标记，远处传来婴儿的啼哭，却被妇人轻声哄住。
张萌忽然拽住魏正的袖子，指向稻田：“你看，秧苗挺过了初霜。”
月光下，新插的稻秧在夜露中舒展。
“冷吗？”
魏正解下披风给张萌披上，却被她反手握住手掌。
“不冷。”
张萌望着远处巡夜的士卒，“从沃野千里的洛阳，千里迢迢来到这种穷乡避壤，我在想，他们会不会后悔。”
魏正轻笑：“后悔？
我就没有见过比我更好的主君。”
......
第二日辰时，庞瓒骑着骏马，身着玄色锦袍，前来拜会魏正。
他腰间悬着父亲庞羲遗留的错金环首刀，骏马鞍鞯上绣着巴西郡的桑枝纹。
门吏刚要通传，魏正已迎了出来：“庞公子来得早，某昨夜刚让人炖了巴西郡的桑椹酒。”
庞瓒慌忙下马，衣摆扫过台阶时，袖中露出半卷泛黄的地契：“岂敢劳将军久候。”
“快请进。”
魏正一把抓住他的手，一起向里走去，“某早听说庞家部曲能在桑林里走夜路不辨南北，去年在南充国剿匪，可是他们砍了山贼的首级？”
庞瓒的后背瞬间绷紧，却见魏正忽然展颜一笑，引他入堂。
案几上摆着新刻的镇东将军府官印，旁边是巴西郡和上庸郡的屯田图，南充国的桑田分布用朱砂标得格外醒目。
“昨日与费长史商议，”
魏正递过桑椹酒，“巴西郡的事情，还得仰仗庞公子。”
酒盏相碰的脆响中，庞瓒终于鼓起勇气，从袖中掏出三张羊皮牒：“瓒无能，未能随将军征战洛阳，唯有南充国四千家部曲、两万顷桑田......”
他忽然跪地，环首刀重重磕在青砖上，“愿献与将军，为汉家屯田效犬马之劳。”
魏正微微一笑，这个家伙，还真仔花爷钱心不疼！
四千家部曲，意味着至少四千精壮男丁，且庞家部曲耕战一体，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屯田兵底子。
这些人因为身份上的问题，属于豪强大族的徒附，忠诚度极高。
庞瓒的父亲庞羲，是个非常有能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