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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章 唐寰宇与西王母谈玄论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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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寰宇立即出手,一掌按在云瑶肩头,精纯的刀意化作万千细丝,侵入她体内,强行镇压暴动的大道。

“不可强求!”他沉声道,“道友心结未解,强行融合只会适得其反。”

云瑶喘息着平复气息,苦笑道:“让道友见笑了。这心结...确实难解。”

她擦去血迹,望向唐寰宇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道友方才说,我从未真正接受两种大道本是一体。此言不虚。可接受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我且问道友,若你心中有两个自己,一个要守护苍生,一个要斩灭万敌,你当如何?”

唐寰宇收回手,沉吟道:“这便是我与道友不同之处。我从未觉得守护与斩灭是对立的。持刀者,当知刀之两面——刃口对外,可斩敌。刀背对内,可护心。”

他顿了顿,缓缓道:“我出生人族,知晓历史。巫妖大战时人族如蝼蚁般被屠戮。那时我便明白,在这洪荒,没有力量支撑的善念只是空中楼阁。所以我练刀,斩妖,斩魔,斩一切阻我护道之人。可每一次出刀,我都问自己:这一刀,是为了毁灭,还是为了守护?”

云瑶静静听着,眼神专注。

“后来我想通了。”唐寰宇眼中刀芒一闪,“刀就是刀,不分善恶。持刀之人才分。我持刀,便以我心意定刀向。我要守护的,刀锋便永不对之。我要斩灭的,刀下绝不留情。如此,守护与斩灭便是一体,都是我唐寰宇的道。”

这番话如晨钟暮鼓,敲在云瑶心头。

她喃喃自语:“以我心意定道向...而不是让道决定我的心意...”

“正是。”唐寰宇点头,“道友困于太阴与金皇的‘道相’,却忘了‘道’本是修士手中的工具。是道友御道,而非道御道友。”

云瑶眼中光芒越来越盛,但很快又黯淡下去:“道友此言在理。可...我诞生便是太阴化身,后得金皇道果亦是天命所归。这两者早已与我神魂交融,如何能视为‘工具’?”

唐寰宇忽然笑了:“那道友觉得,我这一身刀道,是天生便有的吗?”

云瑶一愣。

“我出生时,只是个普通凡人。”唐寰宇语气平静,却带着某种撼动人心的力量,“没有先天跟脚,没有圣人垂青,甚至没有修行天赋。第一次握刀,只是为了在妖兽口中活下去。”

他抬手,一柄虚影长刀在掌中凝聚,那刀朴实无华,甚至有些粗糙。

“这便是我第一把刀,木制的,我自己削的。”唐寰宇轻抚刀身,“我用它斩过狼,斩过妖,斩过想夺我机缘的修士。后来刀断了,我换了铁刀。铁刀碎了,我换了灵刀。灵刀崩了,我换了道器...直到如今,我自身便是刀。”

虚影长刀随着他的话语不断变化,最终化作一道纯粹的光芒,融入他体内。

“每一次换刀,我都在问自己:是我在用刀,还是刀在用我?”唐寰宇看向云瑶,“答案从未变过——刀永远是刀,人才是根本。太阴如是,金皇亦如是。它们可以是道友的力量,可以是道友的身份,但绝不能是道友的全部。”

云瑶彻底沉默。

混元大罗天中,只有法则之泉流淌的潺潺道音。

许久,云瑶长长吐出一口气,那气息在半空中化作一阴一阳两条游鱼,彼此追逐,形成太极之形。

“听君一席话,胜修万年道。”她站起身,郑重向唐寰宇行了一礼,“道友以凡俗之身,逆天修行至此,今日方知缘由。这份‘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心志,云瑶敬佩。”

唐寰宇也起身还礼:“道友过誉。不过是挣扎求存中悟出的粗浅道理。”

“粗浅?”云瑶摇头,“大道至简。最简单的道理,往往最难践行。”

她重新坐下,这次姿态放松了许多,眼中那层万古不化的孤寂似也淡了些。

“道友可知,我为何迟迟不敢以本尊冲击太易?”云瑶忽然问。

唐寰宇想了想:“除了大道冲突,还有因果?”

“不止。”云瑶望向虚空,目光似穿透无尽时空,“我活了太久,见证了太多。龙汉初劫时,我还只是西昆仑一缕灵识,目睹祖龙、元凤、始麒麟三族血战,洪荒破碎。巫妖大战时,我已证道大罗,亲历不周山倒,天河倾泻。封神劫中,我执掌西昆仑,看诸圣博弈,万仙遭劫...”

她语气平静,却蕴含着无尽沧桑:“每一次量劫,我都告诉自己:要更强,强到足以守护想守护的一切。可每一次,我都发现,无论多强,总有无法挽回的遗憾。巫妖大战时我竭力护持西昆仑生灵,可山外依旧是尸山血海。封神劫中我欲居中调和,反被卷入更深的漩涡...”

云瑶闭上眼睛:“这些遗憾,这些无力,这些‘本可以做得更好’的执念,都成了我的心魔。我害怕突破太易时,它们会一并爆发,让我万劫不复。”

唐寰宇静静听着,没有安慰,也没有评价。

他只是等云瑶说完,才缓缓道:“道友可知,我修行至今,最大的感悟是什么?”

云瑶睁开眼。

“不是如何变强,而是如何接受自己的‘有限’。”唐寰宇语气平静,“我初入修行时,想护全族人。后来发现护不住,便想至少护住至亲。我只想护住心中那点坚持。”

他眼中闪过追忆:“我有子嗣死于妖族之手时,那时我觉得,若我早点成就大罗,就能救他们。这个念头折磨了我三千年,直到有一天我忽然明白——就算我那时是大罗,甚至是准圣,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因为我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我只是一个持刀的人。”

“持刀的人...”云瑶轻声重复。

“是。”唐寰宇点头,“我能做的,只是在我能力范围内,斩该斩的,护想护的。至于结果...尽人事,听天命。若事事都要完美,那便是与天道争锋,与命运为敌。我还没狂妄到那种程度。”

云瑶怔怔看着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不再有西王母的威严,也不再有金皇的雍容,只是一个女子放下重担后的释然。

“道友说得对。”她轻声道,“我执掌西昆仑太久,背负‘王母’之名太久,久到忘了自己最初只是一缕西华至妙之气,只想看看这洪荒天地是何模样。”

她伸手,从法则之泉中掬起一捧“泉水”,任由那些法则碎片在掌心演化、生灭。

“太阴是我,金皇亦是我。遗憾是我,执念亦是我。若我连自己都不能全然接受,又谈何超越?”云瑶眼中混沌之色越来越浓,周身气息开始玄妙变化,但这次没有冲突,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交融。

唐寰宇见状,微微一笑,不再言语,只静静护法。

时间在混元大罗天中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云瑶周身气息终于平稳下来。太阴与金皇依旧共存,却不再彼此排斥,而是如阴阳鱼般和谐流转。她虽未突破太易,但道基已稳,心魔已消,只待一个契机便可水到渠成。

“多谢道友。”云瑶再次郑重行礼,这次眼中满是真诚的感激。

唐寰宇摆手:“道友本已明悟,我只是点破那层窗户纸而已。”

云瑶却摇头:“点破窗户纸,有时比推开整扇门更难。”她顿了顿,看着唐寰宇,眼中闪过复杂神色,“道友可知,自我诞生至今,从未与人如此坦诚论道。”

唐寰宇一怔。

“诸多先天神圣在时,我们论的是天地大道,是修行之法,却从未触及本心。”云瑶语气悠远,“后来我执掌西昆仑,更是高处不胜寒。洪荒女仙敬我,西昆仑众生畏我,诸天仙神求我,却无人知我。”

她看着唐寰宇,眼中有什么东西在融化:“唯有道友,以平等视我,以真诚待我,更以睿智点我。这份情谊,云瑶铭记。”

唐寰宇沉默片刻,道:“道友亦是唯一让我觉得...可以坦诚相见之人。”

四目相对,虚空中似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滋生。

那是超越身份、超越道境、甚至超越性别的共鸣——两个孤独的求道者,在无尽岁月中终于遇到了能理解彼此的人。

云瑶忽然脸微微一红,移开目光,轻声道:“道友今后有何打算?”

唐寰宇也收回目光,望向洪荒方向:“量劫将起,皇天虎视眈眈。我既为人族出身,自当为人族争一线生机。况且——”他眼中刀芒一闪,“我的刀道,还需在劫中磨砺。”

“需要我相助时,尽管开口。”云瑶认真道,“西昆仑虽不涉红尘,但若道友需要,云瑶愿破例。”

唐寰宇看向她,笑了:“若有那一日,定不相瞒。”

两人再次沉默,但这次沉默不再尴尬,而是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

许久,云瑶忽然道:“我该回去闭关了。分身刚突破太易,本尊需回去稳固境界,也要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准备。”

唐寰宇点头:“我也该继续游历了。太始之境虽成,但前路还长。”

两人同时起身。

云瑶看着唐寰宇,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声道:“保重。”

“道友亦是。”

云瑶转身,一步踏出,身形融入虚空,消失不见。

唐寰宇站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良久,才轻声一叹,也化作刀光离去。

混元大罗天恢复寂静。

唯有那法则之泉依旧流淌,水中倒映出方才论道的景象,而后慢慢淡去。

而在西昆仑,瑶池深处,云瑶本尊回归,与刚刚突破的分身合一。

她坐在瑶池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忽然伸手轻抚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论道时的温度。

“江断潮...”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万千思绪。

池水荡漾,倒影破碎,一如她此刻的心境。

而在无尽虚空某处,唐寰宇踏虚而行,忽然心有所感,回头望了一眼西昆仑方向。

刀心微动,似有涟漪。

他摇摇头,继续前行,但那道素白身影,已悄然印入道心深处。

洪荒风雨欲来,前路艰险莫测。

但至少在这一刻,两个孤独的求道者,在无尽岁月中找到了可以彼此映照的光。

这就够了。

至于未来如何...

“且行且看吧。”唐寰宇轻声自语,刀光划破虚空,消失在天际。

而西昆仑瑶池边,云瑶看着手中自动浮现的一缕刀意——那是唐寰宇无意中留在她体内的,微微一笑,将那缕刀意小心收起,贴在心口。

天地广大,道途漫长。

能遇知音,幸甚至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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