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梦梦（2/2）

阿玄手按在男人不停冒血的胸腹处。

“那是主人送你的，怎么能轻易损坏。咳咳……真好啊，临死前还能再见一面主人。”

孟极看向墨夤的眼中泪光流转。

“……”

墨夤咬着牙，抱着男人的手不停发抖。

“只是可惜，主人记不得我们的曾经了。不过没关系，主人始终都是主人。一直都是梦梦的主人。”

孟极的手抚上墨夤有些惨白的脸。

“……记得，我都记得的。你叫梦梦，是我起的名……”

墨夤颤抖的手抚摸着孟极头上圆圆的耳朵。

在他的触碰下，小豹子的右耳突然缺出一个角。

缺失的角不偏不倚，大小正好是墨夤的拇指宽度。

“我都记得的，都记得。这里，是我不小心碰掉的……”

墨夤的声音开始哽咽。

“太好了，主人都记得。梦梦还以为主人不要梦梦了。没想到，这只是主人和梦梦在玩一个名为假装遗忘的游戏。”

“不过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梦梦不喜欢。梦梦很怕，很怕主人再次丢下梦梦。咳咳……”

男人的眼中两行清泪滑落。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墨夤声音已经嘶哑。

“是不会了，这次是梦梦留下主人了。对不起，请主人原谅梦梦。不过梦梦很高兴，因为主人已经不再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主人现在有了珍视之人，也有了珍视主人之人。不会再寂寞了。抱歉主人，梦梦不能再陪主人了，梦梦要为自己所犯下的罪孽赎罪去了。”

“这千百年来，梦梦的所作所为给北荒的生灵带了许多苦难。这些罪恶，是无法洗清的。哪怕死，也偿还不了梦梦对他们的亏欠。”

“所以梦梦可以求求主人吗？求主人保护好他们，保护他们不再受灾难苦痛。不过想来不用梦梦乞求，主人也会保护好这些无辜者吧。谢谢，谢谢主人。”

男人将墨夤脸颊的泪光拭去。

“咳咳……抱歉，临死前还要啰啰嗦嗦的。不过能看到主人长大，梦梦真的很高兴。记忆中那个独自在无垠深空孤寂落寞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啊。”

“那时的梦梦不懂，为何主人作为一界的主宰，会流露出那种神情。明明您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现在梦梦懂了，是无尽岁月的孤独。幸好，主人现在不再是孑然一身。那么再见了，我的主人。能与您相识一场，也不枉梦梦此生……”

话落，孟极那只拭泪的手最终垂下。

而墨夤的眼泪，也在此刻决堤。

“咯……”

墨夤紧咬下唇，颤抖的身体将脸颊的泪尽数摇落。

“梦梦……在梦界等我。”

灵力已经失控的墨夤咬破手腕，将鲜血洒在孟极身上。

金红色的血液化作涓涓细流从男人身上滑落，在地上描绘出一个玄妙符号。

刹那间，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豹子在血丝的牵引下，绕着墨夤和阿玄飞一圈后遁入了虚空之中。

送走孟极的魂灵，墨夤转头看向高天。

他的极尽冰冷的眼神，甚过万年寒冰。

“为什么。”

墨夤问。

“不为什么，觉得好玩。”

天道轻蔑的声音传来。

“记住，这你逼我的。我在此立誓，你必将挫骨扬灰，神魂俱灭！”

墨夤吼道。

“可笑，就凭你一个半神都不是的毛头小子？你还是抓紧时间处理这些魔物吧，不然，你拼尽全力守护的大荒就要毁于一旦了。”

“我会在这高天之上，静静看着诸界毁灭，混沌降临。哈哈哈哈！”

在嘲笑完墨夤后，天道的意志消失了。

只留下跪在原地发抖的墨夤，和越聚越多的魔物。

“墨夤……”

心如刀绞的阿玄将快要接近极限的青年。

“咳咳……哥放心吧，我还没有那么脆弱。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

墨夤眼神一凛，引爆了源于山海之主最后的力量。